第92章 噬光之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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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的脸颊紧贴着粗糙、布满冰碴的冻土地面，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卷起细小的冰晶和浓烈的血腥味（能量液？），灼烧着干裂的喉咙。身体早已超越了疼痛的阈值，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碾碎、仅靠意志强行粘合的麻木感。右臂的骨折在坠落冲击下彻底错位，白森森的骨茬刺破翻卷的皮肉，暴露在阴寒的空气中。左臂的贯穿伤口如同撕裂的破布，边缘覆盖的再生凝胶早已被冻硬、崩裂。脏腑的剧痛被寒冷凝固成沉重的钝感，每一次心跳都像拉动破碎的风箱。

最深的冰冷来自怀中。银小小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胸膛，却如同一块失去了所有温度的寒玉。苍白透明的小脸沾满了冻土和冰碴，冰晶般的长发如同枯萎的霜草。眉宇间那点曾照亮无数绝境的冰蓝暗金纹路…彻底熄灭了。没有一丝光芒。没有一丝波动。没有一丝意念传来。只有绝对的、令人心碎的死寂。

磐石…莉娜…凯伦…现在…连银也…

巨大的悲怆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凌雪残存的意识，几乎要将她拖入永恒的黑暗。

“嗬…嗬…”身侧不远处，那陌生战士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混合着喉咙里粘稠的血沫，如同死亡的倒计时，穿透了死寂的空气。

凌雪艰难地、一点点地扭过头。冰蓝色的瞳孔布满血丝，视线透过模糊的水雾（能量液？泪水？），吃力地聚焦在那个倚靠在冰冷岩壁上的高大身影。

岩吼（他刚才自称的名字？）。他残破的皮毛金属混合甲胄上沾满了暗褐色的冻土和凝固的血痂，腹部那个巨大的贯穿伤口触目惊心，断裂的肠子混合着暗红的血液，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微弱的热气，随即迅速冻结。他灰败的脸上沾满血污和冰碴，干裂发紫的嘴唇剧烈颤抖着，每一次喘息都牵动着致命的伤口，带来剧烈的痉挛。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垂死孤狼最后的凶光，死死地锁定着凌雪和她怀中冰冷的银，充满了巨大的痛苦、濒死的虚弱，以及浓烈到化不开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谁…？！”嘶哑、低沉、如同砂石摩擦岩石的质问再次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生命即将流逝的沉重。

凌雪张了张嘴，喉咙里只有火烧般的灼痛和铁锈味，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更紧地抱住银冰冷僵硬的小身体，冰蓝色的眼眸迎向对方的目光，没有退缩，只有同样深重的绝望和一丝对未知的麻木。

轰隆隆隆——！！！

沉闷、巨大、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轰鸣震动再次席卷！整个空间剧烈摇晃！头顶高处，更多巨大的冰锥和岩石如同崩塌的山岳，带着死亡的尖啸狠狠砸落！远处深邃的、被巨大冰棱阴影笼罩的黑暗中，那沉重、拖沓、带着鳞甲摩擦岩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冻土开裂的“咔嚓”声和大地清晰的震动感！一股令人灵魂深处都感到颤栗的、如同来自洪荒纪元的低沉嘶吼声，带着浓烈的、混合着硫磺、腐肉和某种刺鼻酸性液体的气味，如同实质的毒瘴般汹涌而来！

“呃…！”岩吼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瞬间放大！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彻底消失！他死死盯着凌雪和她怀中的银，沾满血污冰碴的嘴唇剧烈颤抖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嘶哑地咆哮出声，每一个字都如同濒死的诅咒，充满了绝望和冰冷的警告：

“走…！快走…！它…来了…那…东西…吃…掉…一切…光…生命…石头…！” 咆哮牵动了致命的伤口，他猛地呛咳起来，大口大口的暗红血液夹杂着破碎的内脏组织从口中喷涌而出，身体剧烈地痉挛着，紧握战斧的手青筋暴突，几乎要将斧柄捏碎！

吃光？吃生命？吃石头？！那是什么怪物？！

凌雪的心沉到了冰冷的谷底。她挣扎着想撑起身体，但身体的剧痛和巨大的疲惫让她如同被钉死在冻土上，连挪动一下都无比艰难！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心脏之上！那沉重的嘶吼声带着灼热、腥臭的气浪，几乎喷到了她的后颈！

绝望！比圣殿核心更冰冷的绝望！

就在这时——

“咳…咳咳…”岩吼突然再次发出剧烈的呛咳！他那双死死盯着凌雪的眼睛里，凶光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取代！他布满血丝的瞳孔猛地聚焦在凌雪怀中…银那冰冷苍白的小手上！

准确地说，是聚焦在银无意识紧握的…那枚拇指大小的、流淌着幽蓝暗红与暗金交织能量的空间信标棱柱上！棱柱表面的能量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极其微弱地闪烁着！

“那…石头…！”岩吼嘶哑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仿佛看到了比身后逼近的洪荒巨兽更不可思议的东西！“发光…的…石头…！你…有…？！”

发光石头？他认识这信标？！

巨大的震惊和冰冷的疑惑瞬间攫住了凌雪的心脏！她强忍着剧痛，嘶哑地挤出几个字：“你…知道…它？”

岩吼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都涌出更多的血沫。他沾满血污的手艰难地、颤抖地探入自己胸前那恐怖的贯穿伤口旁，一个由某种坚韧兽皮缝制的小袋里！粘稠的血液浸透了兽皮，但他毫不在意，用尽最后的力气，从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的暗银色金属块！金属块表面布满了撞击凹痕和锈迹，但在其中心位置，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散发着极其微弱、却纯净无比冰蓝色光芒的…晶体！那光芒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与银力量同源的、纯净的寒渊气息！

“圣山…深处…找到的…”岩吼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无尽的痛苦和一丝微弱的希冀。“它…能…驱散…一小片…黑暗…指引…方向…但…太弱…快…熄了…”他死死盯着凌雪手中那枚闪烁着更复杂光芒的信标棱柱，“你的…石头…光…更强…带…带它…去…圣山…核心…那里…有…更大的…光…也许…能…对抗…那东西…”

圣山？核心？更大的光？！

凌雪的心脏狂跳起来！凯伦信标指向这里…难道是因为这里有寒渊先民的遗迹？！有能帮助她们的力量？！

“圣山…在哪？”凌雪嘶哑地追问，眼中爆发出最后一点求生的光芒。

岩吼沾满血污的手指，艰难地指向洞穴深处那片被巨大冰棱阴影笼罩的黑暗。“穿过…冰裂谷…尽头…被…冰封的…巨门…门后…就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神开始涣散。“快…走…它…”

话音未落——

轰！！！

一只巨大、覆盖着暗沉、如同黑曜石般鳞片和锋利骨刺的脚爪，如同崩塌的山岳，带着恐怖的风压和浓烈的硫磺腐臭气息，狠狠踏碎了凌雪身后不远处一块凸起的冻土岩柱！碎石如同炮弹般四散飞溅！灼热的气浪瞬间席卷了凌雪的后背！

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两人！那洪荒巨兽般的嘶吼声，如同雷鸣般在头顶炸响！

凌雪甚至能闻到那嘶吼中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酸性腥臭！死亡的冰冷瞬间扼住了她的咽喉！她猛地扭过头，冰蓝色的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骤然收缩！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轮廓矗立在几步之外！

它至少有八米高！主体如同用嶙峋的黑色岩石和某种粗粝、覆盖着厚重鳞片的生物质强行融合而成！巨大的、覆盖着骨刺的蜥蜴般下肢碾碎了冻土，上方是如同移动堡垒般的身躯，覆盖着厚重、布满刮痕和腐蚀痕迹的黑色骨板，骨板缝隙间流淌着粘稠的、散发着硫磺气息的暗黄色脓液！几条粗壮的、末端是巨大骨锤和锋利镰刀状骨刃的手臂垂落着，滴落着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酸液！

而它的“头部”…则是一个没有明显五官、只有一张不断开合、布满层层叠叠、如同粉碎机般旋转利齿的巨大圆形口器！口器深处，翻滚着粘稠的、如同熔岩般的暗红光芒！一股强大、冰冷、纯粹到极致的吞噬意念，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涌来！它并非锁定生命，而是…锁定一切散发着能量或光芒的物体！包括凌雪怀中的信标棱柱！包括岩吼手中那颗微弱发光的晶体！甚至…包括凌雪体内那枯竭的新生力量核心！

“检测…到…高浓度…能量…源…及…次级…光源…威胁…等级…高…执行…吞噬…净化…”一个冰冷、粘稠、带着强烈生物质感的、如同无数利齿摩擦岩石的意念，直接灌入凌雪和岩吼的脑海！

“噬光者！”岩吼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嘶吼！他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砸落的骨锤巨臂，瞳孔中燃烧着最后的疯狂！他放弃了支撑身体的战斧，仅存的那只手臂如同闪电般抓起地上几块尖锐的黑色冻岩，狠狠砸向自己胸前那恐怖的贯穿伤口深处！

噗嗤！

粘稠的血液和破碎的组织飞溅！他竟然将那些尖锐的岩石，如同塞入炸药般，狠狠塞进了自己那被撕裂的胸腔内部！同时，他沾满自己鲜血的手，猛地将那颗散发着微弱冰蓝光芒的晶体，朝着凌雪的方向，狠狠掷了过去！

“带…着…光…走——！！！”他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朝着凌雪嘶吼！声音嘶哑破裂，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吼——！！！”噬光者发出混合着兴奋与暴怒的嘶吼！巨大的骨锤手臂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朝着塞入岩石、如同人形炸弹般的岩吼，以及不远处的凌雪，狠狠砸落！

轰隆——！！！！

岩吼的身体在接触到骨锤手臂的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火光和巨大的能量冲击！并非高能爆炸，而是无数尖锐的冻岩碎片混合着他最后的血肉力量和那颗微弱晶体炸开的冰蓝光芒，如同暴雨般朝着噬光者庞大的身体爆射而去！

噗！噗！噗！噗！

密集的、令人牙酸的穿透声和能量湮灭声响起！

尖锐的冻岩碎片狠狠穿透了噬光者覆盖的厚重鳞片和骨板！粘稠的暗黄脓液混合着破碎的生物组织四处飞溅！那颗炸开的冰蓝晶体释放出的纯净寒渊之力，虽然微弱，却如同强酸泼洒在油污上，与噬光者体表的暗红吞噬能量疯狂冲突、湮灭！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呃啊啊——！！！”噬光者那混合着生物与岩石的意念发出痛苦与暴怒的咆哮！巨大的骨锤手臂被炸得血肉模糊！庞大的身体被冲击波掀得向后踉跄！那巨大的圆形口器疯狂开合，暗红光芒剧烈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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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冲击波同样将凌雪狠狠掀飞出去！她死死抱住怀中冰冷的银和岩吼掷来的那颗尚有余温的微弱晶体，重重撞在侧后方的冰冷岩壁上！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机会！岩吼用生命换来的机会！

“走——！！！”凌雪在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呐喊！守护的意志压倒了肉体的极限！她不再看向那被爆炸暂时阻隔的噬光者，目光死死锁定岩吼指向的洞穴深处——那片被巨大冰棱阴影笼罩的黑暗！

求生的火焰在绝望的灰烬中最后一次燃起！她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肘，支撑着冰冷的岩壁，不顾全身伤口崩裂的剧痛，拖着残破的身体，抱着冰冷的银和那颗微弱发光的晶体，如同垂死的蠕虫，朝着那片黑暗…跌跌撞撞地爬去！

每一步都踩在冰冷、布满尖锐冰碴的冻土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咔嚓”声。骨折的右臂每一次晃动都带来眼前发黑的剧痛。怀中银冰冷僵硬的身体如同沉重的负担，更是心灵的酷刑。那颗被岩吼鲜血浸透的微弱晶体紧贴着她的掌心，传递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凉暖意和…若有若无的指引感？

身后的黑暗中，噬光者被激怒的、混合着痛苦与暴怒的恐怖嘶吼越来越近！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死亡的鼓点，狠狠敲打在凌雪紧绷的神经上！它…追来了！

凌雪不敢回头！她咬紧牙关，口腔里满是浓烈的铁锈味和破碎的内脏组织。她集中残存的感知力，引导着那颗微弱晶体散发出的、纯净的寒渊气息，如同在绝对的黑暗中摸索的盲人，朝着气息最清晰、指引感最强的方向…拼命爬行！

不知爬了多久，身后的嘶吼声似乎被曲折的洞穴阻隔，变得沉闷而遥远。凌雪感觉最后一丝力气即将耗尽，意识在黑暗的边缘疯狂沉浮。就在她即将彻底昏迷时，左手在黑暗中摸索，突然碰触到了前方岩壁上一片…异常光滑、冰冷的区域！

不是岩石！是…金属？！

凌雪的心猛地一跳！她强撑着抬起头！

前方，洞穴的尽头！巨大的冰棱如同垂落的门帘，但在冰棱之后…隐约可见一扇巨大无比、被厚重冰层彻底覆盖、封死的…暗银色金属巨门！

巨门的风格！与圣殿的合金如出一辙！带着明显的寒渊先民特征！门扉之上，布满了被冰层覆盖、却依旧能辨认出轮廓的复杂能量纹路和巨大的寒渊符文！而在巨门中心位置，一个圆形的、微微凹陷的区域，大小…正好与她手中那颗散发着微弱冰蓝光芒的晶体…吻合！

圣山核心！岩吼说的巨门！寒渊先民的遗迹！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星，在绝望的灰烬中重新燃起！凌雪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她用尽最后的力量，挣扎着爬到巨门前！

厚重的冰层如同水晶棺椁，将金属巨门彻底封印。冰层至少有半米厚，坚硬如铁！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破开！

怎么办？！

凌雪的目光死死锁定巨门中心那个圆形的凹陷区域！又看向手中那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晶体！

钥匙！这颗晶体…就是钥匙？！

她不再犹豫！强忍着右臂的剧痛，用左手肘支撑着身体，艰难地抬起左手，将那颗沾满岩吼鲜血、散发着微弱冰蓝光芒的晶体，朝着巨门中心的圆形凹陷…狠狠地…按了下去！

嗡——！！！

就在晶体与凹陷区域完美契合的瞬间！

异变陡生！

晶体内部那微弱的冰蓝光芒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纯净光辉！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一股纯净、浩瀚、带着古老蛮荒气息的寒渊之力，顺着晶体与巨门的接触点，瞬间涌入巨门内部被冰封的能量纹路！

咔嚓！咔嚓！咔嚓！

覆盖巨门的厚重冰层，如同被投入强酸的玻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白色裂痕！裂痕内部，幽蓝色的能量光芒如同复苏的血管，迅速流淌、点亮！巨大的寒渊符文逐一亮起！散发出冰冷而强大的气息！

冰层在崩解！巨门…在苏醒！

“吼——！！！”身后！噬光者那混合着暴怒与贪婪的恐怖嘶吼，如同死神的咆哮，猛地穿透了洞穴的阻隔！浓烈的硫磺腐臭气息如同实质的浪潮汹涌而来！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战鼓，瞬间逼近！

它…到了！

凌雪甚至能感觉到那巨大口器开合时带起的腥风！死亡的冰冷瞬间笼罩！

“快…开啊…！”凌雪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呐喊！左手死死按着那颗发光的晶体，将体内最后一点枯竭的力量不顾一切地注入其中！试图加速巨门的开启！

轰隆——！！！

噬光者庞大的身影如同崩塌的山岳，出现在洞穴尽头！它那被炸得血肉模糊的骨锤手臂高高扬起！巨大的圆形口器疯狂开合，暗红的光芒如同探照灯，瞬间锁定了趴在巨门前的凌雪和她怀中冰冷的银！以及…她手中那颗散发着诱人光芒的晶体！

吞噬的本能压倒了伤痛！它那巨大的镰刀骨刃手臂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朝着凌雪渺小的身体…狠狠斩落！目标直指她按着晶体的左手！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不——！！！”凌雪发出绝望的嘶吼！她下意识地将怀中的银死死护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迎向那毁灭的骨刃！同时，左手更加用力地按向巨门凹陷处的晶体！

就在那锋利的骨刃即将撕裂凌雪后背的瞬间——

嗡——！！！

巨门中心！那枚晶体爆发的纯净寒渊之力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冰封的阻隔！巨门内部复杂的能量纹路瞬间亮到极致！覆盖巨门的厚重冰层如同脆弱的玻璃，轰然炸裂成亿万块冰晶碎片！

轰隆隆隆——！！！

两扇巨大、厚重、布满玄奥符文的暗银色金属巨门，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巨神，带着震耳欲聋的金属摩擦声和厚重的历史尘埃…缓缓地…向内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