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刍狗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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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托盘的五个女子在每个桌子上放下两壶酒退下。
萧离拿起一个壶酒给每长公主赵灵儿，薇儿，燕千机和康庆中每个人倒了一杯色泽呈红色的酒，然后举杯站起来说道：“今日有幸能请到长公主和康大人光临刍狗林，是灵异谷之幸。两位也是刍狗林第一波客人。”转向鲁达等人其他桌点头示意一下，接着说道：“顺便也感谢兄弟们这一年多的辛苦付出，萧离敬各位。”萧离一饮而尽。其他人也都纷纷站起来畅饮。
大家都坐下之后，那个领班的丫鬟说了一句。“上菜！”就有六个托着大托盘，身材高挑身穿旗袍的漂亮女子走上来。
领班丫鬟用清脆好听的声音说道：“第一道菜，笔下山水。”
一个托托盘的女子放下大托盘，从里面端出一个方形的大盘子放在桌子中间，盘子里是一幅高低起伏的山水画。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女子走上来。从托盘里取出一个长条形的盘子，盘子里有两支很好看的毛笔，每个人面前放下带有两支笔的长条形盘子，然后退下。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桌子中间这幅高低起伏的山水画。就连薇儿都没有见过，更别提其他人。
萧离又忙着给几个人倒酒，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刚忙活完抬头一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怎么了，看我干嘛？”
燕千机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萧离。“到底怎么吃？”燕千机的口腹之欲，这半年多是让萧离给治的服服的。
“啊？哦哦！萧离忘记了大家不会吃。”拿起自己面前长条形盘子的一支金色笔头的毛笔，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萧离把笔头送到嘴里嚼着嚼着就吃了。
萧离一边吃一边告诉大家。这金色笔头是用芋头做的，上面那层金色是蜂蜜，另一个黑色笔头是用竹笋做的，上面这一层是黑芝麻糊。
两个笔头吃完露出里边的金属筷子。萧离用一支笔在那幅山水的高山一扎，就把山尖扎下来一小块，刚要放在嘴里吃，就被薇儿拦住。
“别不懂规矩，应该长公主先食用第一箸。”
“薇儿娘，这是刍狗林，人人平等。”说完把那块小山尖放在嘴里。“嗯，不错是紫薯，这道菜是用各种蔬菜和水果做成的，每一个部分食材都不一样。”
因为也不知道怎么吃而站在萧离身后的陈太，看过萧离怎么吃之后乐呵呵地回到自己那张桌子。
其他人也都学着萧离的样子吃着笔头。
薇儿忽然举起双手拍了两下手掌。随着薇儿拍手声落下，就有乐师搬着椅子走上舞台坐下，开始演奏。更有身着旗袍的女子，手持檀香扇起舞。
康庆中赶忙用袖子遮住眼睛，但是又忍不住去偷看，惹得长公主赵灵儿和薇儿相视一笑。
萧离在一旁看在眼里，老气横秋地对康庆中说道：“庆中啊！不是为父我说你，只要你心中有日月，就算春风吹皱一池春水，吹得花红柳绿，又与你何干？”
康庆中反复咀嚼萧离这句话之后，忙站起身向萧离施礼说道：“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儿庆中受教了。”他这还真不是做作，因为萧离说得不错，只要我心有正气，邪祟又能奈我何。
一场舞蹈完毕，舞者全部退下。上来一个女子唱了一段小曲。
此时那个领班继续又清脆地说道：“第二道菜，灵犀望月。金玉满堂，花开富贵，锦上添花，金奁藏珍，雪绵豆沙，邯郸春晓……”
十二道菜陆陆续续端上来，随着领班喊出最后一句，“豆花。菜上完请贵客慢用。”领班退下。
这个时候长公主赵灵儿才知道，原来桌子中间凸起的那一部分是能够旋转的，为了方便大家夹菜。
燕千机看豆花端上来，对大家说道：“这个可是好东西，我就不和大家客气了。”说完用桶里那个很薄的木头勺子，往自己用的一个小碗里舀了小半碗，然后浇上卤子。用小汤匙舀着吃。
薇儿也替长公主赵灵儿舀了一小碗，并且告诉对方根据自己的口味选择放多少卤子。长公主赵灵儿学着燕千机的样子浇了一些卤子，然后用小勺舀了一勺放在嘴里，吃过一勺之后夸赞道：“细嫩爽滑，入口即化，真是人间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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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庆中根本就没有见过豆腐和豆花，连听都没有听说。看燕千机吃得很香的样子，多少有些不信，但是经过长公主赵灵儿如此一说，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萧离看着康庆中还有些放不下那个尚书的架子，就对对方说道：“这里是刍狗林，大家一视同仁，众生平等。你看你多大个人了，想吃就赶紧自己动手。”
康庆中答应着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先舀一小碗，浇上卤汁用小勺吃了一口。一品的确如长公主赵灵儿说的那般美味，细嫩爽口滑而不腻。
此时正在吃豆花的长公主赵灵儿突然心头巨震，手慢慢放下汤匙，并缓缓抬头望向台上。
台上一个抚琴女子正在唱着曲子。“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长公主赵灵儿在心里看着那个唱曲女子，在心里默念着：“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长公主赵灵儿在心里默念一句，台上的女子就唱一句。她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吃着豆花的萧离。因为这首诗正是上次分别时，萧离突然跑开回来之后，塞到自己手里纸条上写的就是这首诗。
长公主赵灵儿突然发觉身边有目光注视着自己，回头看是薇儿正在微笑着看着自己。长公主赵灵儿也回以一笑，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吃着豆花。
薇儿想着刚才长公主赵灵儿的神态和此时此刻的掩饰，心中也猜出个八九分。看来这个守活寡的长公主真的是对离儿动了心，若不然也不会如此遮遮掩掩。薇儿不知怎么突然感觉心里有些发酸。然后不停地告诉自己，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许多事情自己都失去了资格，更重要的是自己不能这么想，我是他的母亲，他是我生的，我不可以这样……
正在低头吃东西的燕千机忽然缓缓抬起头，看了看正在面露微笑看着台上表演节目的薇儿，又看了看喝着豆花的长公主赵灵儿。
燕千机用手帕擦了擦嘴。“萧将军别的本事我不敢多言，就这做菜的手艺在大明帝国若排第二，将会无人敢居第一。”说完站起身，又说道：“燕某吃的有点撑，想出去走一走，然后回去休息，大家慢用。”说完向大家抱拳，其他人也纷纷回礼。
转身往外走，两侧站着的高挑女子一起施礼，高声道：“先生慢走，希望下次光临。”燕千机微笑点头，走出大厅。
在燕千机走出大厅来到喷泉前，感到一阵恶寒。发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