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雨流过的旧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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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燕夫妇还真不敢入座,罗紫衣虽然贵为锻造大师,还是中阶武帝,不过为人和善。而这个彪形大汉可是不一样,还有身上那煌煌之气,他们猜测这人武道境界应该比罗紫衣还要高。

“哦!忘记给你们介绍了。他叫朱大拿,大明帝国皇帝的爷爷,也是帝国的终极守护神。大家都不是外人,你们以后叫他大拿就行。”萧离给雪燕夫妇介绍朱大拿。

公孙敖听着嘴上肌肉都是一抽,你丫的萧离。帝国的传奇、守护神,我们敢叫人家名讳大拿?这已经不是命够不够硬的问题了,这踏马是活腻歪了。听萧离这么一介绍,雪燕夫妇更是不敢坐了。

朱大拿瞪了萧离一眼,对雪燕夫妇说道:“嗯,女娃子资质不错,不过可惜了。而你资质一般,这辈子若是没有奇遇,很难晋升武帝。”朱大拿评断雪燕夫妇。

雪燕夫妇躬身向朱大拿施礼。

“坐吧!一起吃。你们若是感觉自己的命够硬,也可以叫我的名讳。”

“后辈不敢。”

……

雪燕很是会来事儿的为朱大拿和罗紫衣盛了一碗米饭。

朱大拿坐下来吃了一会儿,感觉没有酒很是乏味,把手伸向腰间的乾坤袋。不过当看到身边的萧离,又把手缩了回来。

“想都别想,要喝就喝自己的。”萧离眼睛早就留意到了朱大拿的动作。

“别磨叽,赶紧滴!你欠老子的。”朱大拿催促萧离。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紫衣姐姐可是看着呢?”

“老子说你欠老子的,就绝对不会框你。过后我告诉你因为什么。”

萧离看朱大拿不似有假,把乾坤袋递给身边的公孙敖,“拿一坛酒出来。”

公孙敖为朱大拿和罗紫衣倒满琥珀色的醉红颜。

朱大拿迫不及待地一口饮尽,“啊!痛快。”

公孙敖赶忙继续倒酒。

朱大拿连干了三碗,一抹嘴。“老子就服你小子这个尿性劲儿,骗来一个副会长可以理解,那是为了灵石。可你拉着一大群炼丹师上战场,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这得多招人记恨?皇宫里才一个三品丹师,而你却有两个。与大辽对峙的南家南开疆军营里才两个二品丹师,而你拉出去二十个?”

“不是,我这不是有便利条件吗?再说了,到了战场上,万一兄弟们受了伤,也能得到更好的救治。”

“有几家应该是坐不住了,去找你了吧?”

“嗯。不过我都打发走了。”

“还有几头大鱼,他们都在看皇家态度。因为他们也不确定,那几个小王八羔子的意思。而那几个小王八羔子看老子经常与你接触,他们也不确定老子的意思,所以都在等。”朱大拿夹着菜。

“那啥,你说的那些小王八羔子是指……?”萧离有个好习惯,不明白就问。

“当然是那几个皇子了,他们都吵着要在大辽战场表现一下。你说一个破皇位有什么……”朱大拿突然抬头看着萧离,怎么感觉自己把自己骂了呢!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话都是你说的。”

罗紫衣在一旁说道:“萧离拒绝谁就等于得罪了谁,凭他现在可是没有能力与那些势力抗衡,你应该站出来帮帮他。”

“妹子,我不能帮他,那样是害了他。”朱大拿很认真地看着罗紫衣。

“你们两个老没老的样,小没小的样。见面就掐,不会真掐出仇来了吧?”罗紫衣是打心里真想帮萧离,顺便敲打朱大拿。

萧离和朱大拿几乎同时撇嘴,“我能和他一般见识?”

罗紫衣轻笑道:“看看你们两个,谁有正形?”

“紫衣妹子,这小子欠揍是欠揍的。我真看好他,不过我也真不能帮他,个中原因我不能说。所以一切只能全靠他自己,他能折腾到什么程度就看他的造化了。”

罗紫衣端起酒碗,向朱大拿示意,然后一口饮尽。对萧离说道:“萧离,他不帮你,姐姐帮你,我看看谁敢动你。”两碗醉红颜下肚,在不用内力化解酒力的情形之下,罗紫衣满脸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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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在屋脊上原本互不相识的雨水,分为不同的阵营汇聚在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顺着屋脊瓦楞的凹槽流下,也刚好掩盖住瓦楞上陈年旧伤。

萧离记得那也是一个下雨的天。自己一个人跑在幽静的路上,路旁的黄花恍若昨日,开出一段陈年往事。骑行而过放着的那首《安河桥》,仿佛依旧在耳边回荡。“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莱布尼茨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萧离暂时没有办法去证实他说的话,不过他却见到了两个长得几乎完全相同的人,一个自己早就在心里已经埋起来的人。在这里她叫黄莹莹。

包裹着回忆的盾牌,有时候就是如此的脆弱,经不起半点提醒。当他看到黄莹莹那一刻,记忆像是钱塘潮涌,一发不可收拾。

檐前的雨滴,每一滴都像是记忆里的片段,狠狠地砸在现实的青石上,最后都在粉身碎骨中消失不见。

萧离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滴出神,许久许久之后,方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就看到罗紫衣正坐在旁边的栏杆内看着自己。

“她很美吗?”罗紫衣轻声地问道。

萧离收回乱糟糟的思绪,掩饰地笑了笑。“原来是紫衣姐姐啊,什么时候过来的?”

“来好一会儿了,看你想一个人出神的样子不忍打扰。”

“紫衣姐姐就会拿萧离寻开心,你看我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像是心里面能藏住人的人吗?”萧离有些掩饰性地反问罗紫衣。

罗紫衣微笑着说道:“藏不住心事的孩子。”

萧离随口接道:“不小了。”心里暗自感叹,马上快四十了。按照地球上的说法,想不到自己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罗紫衣扭头看着栏外的雨,许久方幽幽自语,“很羡慕你,还有可怀念的人,而姐姐却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是感觉好像记得有这样一场雨,很熟悉,好熟悉。我记不起来雨里的人,就是感觉心里莫名的疼!”罗紫衣说着眼泪不知不觉流下。

萧离一时之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或许这场雨对于他来说也很熟悉。

熟悉的雨,下在那条一去不回的幽静小路上。那天的风很轻,拂在脸上就像昔日恋人的手。从脸颊上滚落的雨水带着丝丝咸涩。

熟悉的雨,下在望不见归帆的渡口。红妆的每一滴泪水,都是淬过火的针,刺穿回忆的船,让最美的故事搁浅在那个夏天。

栏杆外;细雨蒙蒙依旧,不知疲倦地讲述着它的故事。

栏杆内;两个人,一个负手而立,一个扶在栏杆上。像是都在看雨,又都像不是。或许人世间很多事都是如此吧!似是而非,徒留满城烟雨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