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标本密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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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的心头一紧,她急忙透过幕布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一双黑色的防水皮鞋正缓缓地朝这边走来,鞋跟处沾着的泥土,与昨夜化工厂黑影留下的脚印完全吻合。

林雾的心跳陡然加速,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双脚上,仿佛能透过皮鞋看到里面的人。

而就在这时,沈砚礼猛地将她推进了道具间,然后毫不犹豫地迎着沈长明走去。

沈砚礼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但他身上那件荆棘礼服的金属刺却在灯光的映照下,划出了一道冷冽的弧光。

道具间的杂物堆里,她摸到个皮质笔记本,翻开的瞬间,荧光映出里面贴满的奥特曼贴纸 —— 每张都标注着不同的坐标,而最新的一张,指向沈家老宅的地下标本室。

"沈砚礼,你以为用这种伤痕美学就能迷惑大众?" 沈长明的怒吼透过门板传来,"当年你母亲背叛沈家,现在你还要用那个贱人的女儿..." 话音未落,金属碰撞声与闷哼同时响起。

林雾攥紧笔记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听见沈砚礼的声音带着血味:

"你怕的不是我的设计,是怕他们看见 ——" 他突然提高音量,"你的皮鞋里,藏着当年谋杀我母亲的证据!"

道具间的地板突然震动,林雾低头看见瓷砖缝隙里渗出淡金色液体,正是蝴蝶标本罐里的福尔马林溶液。

她顺着液体痕迹找到墙角的暗门,输入笔记本里贴纸坐标对应的数字,金属门缓缓开启,露出通往地下的旋转楼梯。

楼梯扶手的雕花,与标本室里封存蝴蝶的玻璃罐纹路完全一致,而台阶上每隔三步就有个荧光箭头,指向更深的黑暗。

地下三层的标本室比工作室的陈列馆大十倍,成排的玻璃罐里封存着不同阶段的烧伤标本,林雾的视线被中间那具最大的玻璃棺吸引 —— 里面躺着的女人,竟与母亲年轻时的照片一模一样,而她耳后也有火焰状胎记,锁骨处纹着与沈砚礼相同的逆纹图腾。

玻璃棺底部铺满蓝色蝴蝶标本,每只翅膀上的淡金色结晶都在发光,拼出 "云雀计划" 的字样。

"那是我母亲,也是你母亲的挚友。" 沈砚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荆棘礼服已被鲜血浸透,金属刺挂着碎布,"她们本想用 SY-07 净化剂终结沈家的污染帝国,却被沈长明设计成 ' 污染泄漏事故 '。"

他抬手按在玻璃棺上,掌心的血与标本罐里的福尔马林混合,竟让蝴蝶翅膀的结晶发出更明亮的光,"你父亲不是引爆者,他是想阻止爆炸的人 —— 而我,是帮凶。"

林雾的泪水砸在玻璃棺上,母亲日记里残缺的片段终于拼凑完整。她看见标本室角落的保险柜,密码锁上的刻度正是父亲的生日。

当数字归零的瞬间,保险柜里掉出个金属盒,里面装着的,是十年前爆炸案的原始监控录像 U 盘,以及沈砚礼母亲的绝笔信,信末写着:

"雾雾,原谅砚礼的谎言,他的每道伤疤,都是为你而刻。"

宴会厅的警笛声突然响起,沈砚礼拽着她冲向紧急出口,荆棘礼服的金属刺在墙上划出火星。林雾攥着 U 盘与绝笔信,听见他在耳边喘息:

"等会出去,你就把这些交给许南枝,他..." 话未说完,前方通道突然坍塌,沈砚礼猛地将她护在身下,后背撞上尖锐的钢筋。

林雾的视线落在他腰部渗出的黑血上,突然想起许南枝说过的 "SY-07 毒素扩散率"—— 这不是普通的血,是被沈家慢性毒剂侵蚀的证明。

"别管我!" 沈砚礼推开她,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瓶塞给她,"把这个撒在蝴蝶标本上,它们会带你出去。"

林雾颤抖着打开瓶盖,淡金色粉末扬起的瞬间,所有玻璃罐里的蝴蝶突然振翅,翅膀上的结晶连成光路,指向头顶的通风管道。

她最后看了眼沈砚礼,他正用荆棘礼服的金属刺划破手掌,在墙上写下 "活下去" 的摩斯密码图案,而他的血,已变成诡异的暗金色。

通风管道的出口通向烬城公园,林雾在晨光中摊开掌心的小瓶,发现里面除了淡金色粉末,还有半枚袖扣 —— 正是她今早捡到的那枚,内侧刻字旁多了行新的小字:"烬燃"。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混着手机震动的提示音,她看见许南枝发来的消息:

"沈砚礼已被带走,沈长明正在追捕你。带着证据去茧居顶楼,那里有你母亲的最后礼物。"

林雾握紧小瓶,耳后的胎记随着心跳发烫。她知道,这场用伤痕编织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沈砚礼用血肉之躯为她筑起的防线,终将在烬火中锻造成最锋利的武器。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烬城的雾霭,她望向远处沈家老宅的方向,蝴蝶标本的荧光在掌心流转,照亮了通往真相的最后一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