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绷带下的逆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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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别针上干涸的血迹突然泛起了一丝微光，那微光虽然微弱，但却异常显眼。与此同时，沈砚礼锁骨处逆纹图腾的金色血液也似乎感受到了这丝微光的召唤，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林雾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她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那些被她刻意封存的记忆却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母亲临终前攥着安全别针的手，和此刻沈砚礼绷带下渗出的血珠，在她眼前不断地重叠，最终融合成了同一种颜色——那是一种让人感到无尽悲伤的暗红色。

沈砚礼的视线也凝固在了那枚别针上，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母亲临终前将它塞进他掌心的情景。那时候，母亲的手是那么的温暖，而这枚别针，也成为了他对母亲最后的记忆。

那时的他，年仅十二岁，却亲眼目睹了母亲的鲜血染红了别针尾部的刻字。然而，母亲却面带微笑地对他说：“雾雾怕黑，这个能替哥哥照亮她的路。”

如今，当那枚别针的锈迹轻轻蹭过他的皮肤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那锈迹仿佛穿透了绷带，触碰到了他身上逆纹图腾的轮廓，竟让那图腾微微发烫起来。

“许南枝在你血液里发现了沈母的基因片段。”林雾缓缓展开手中的检测报告，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当年，沈母代替我的母亲去赴死，将 SY-07 的原始毒株藏进了你的血液里。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牺牲，却不知这其实是沈家基因实验的一部分！”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报告上的“双生密钥共生率 99.7%”，继续说道：“我们的基因早已紧密相连，不分彼此。如果你死了，我耳后的胎记就会变成卫星的死亡信号。”

沈砚礼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林雾耳后的火焰状印记上。那里的皮肤比常人温度高 0.3 度，这一细节是在别墅发现的病历里所记载的，而这份病历所指向的，正是那个神秘的“卫星生物定位系统”。

就在此刻，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会议室的情景，当时她将设计稿藏匿于云端，而每一条褶皱之中，都暗藏着 SY-07 的净化公式。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在基因层面紧密交织。

“还记得那火场吗？”林雾的指尖轻柔地划过他腕间的“林”字伤疤，仿佛能感受到那道伤痕背后所隐藏的故事。“你递给我的药盒里，每一片药都是用你自己的血提炼而成的。”

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她的目光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他胸前的绷带上，“你将自己的生命分给我十年，可你是否曾问过我，是否愿意用我的余生来偿还这份恩情呢？”

沈砚礼的身体猛地一颤，他似乎没有料到林雾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这个问题。然而，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他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林雾的手，并将其按在自己的胸口。

那里的心跳异常剧烈，比正常情况快了整整 30%，这是核心舱事件后留下的“云雀共振”后遗症。他的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她掌心那层薄茧，仿佛能透过这层茧感受到她曾经所经历的一切。

那是她在设计伤痕礼服时，被金属刺扎出的印记，每一道伤口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还记得那些深夜，当她已经入睡，他会悄悄地拿出 SY-07 结晶，小心翼翼地为她修复那些伤口。每一次修复，他都像是在拼凑一件破碎的艺术品，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疼她。

“在安全柜里的三千下心跳，”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怕惊醒时光一般，“每一下都是‘雾雾，活下去’。”那是他在她生命垂危之际，守在安全柜前，听着她微弱的心跳声，心中默默祈祷的话语。

后来，在沈家老宅，当他看见她耳后的胎记被雨水冲刷后显现出来时，他才意识到，这具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应该烧成灰烬。但只要她能带着那一丝希望的光继续活下去，他愿意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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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他的胸口，晕开了绷带边缘的血渍。她突然想起了博物馆奠基仪式上的情景，当时他签署股份转让协议时用的是左手。那是因为他的右手为了替她挡刀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旧伤。

而此刻，这只曾经受伤的手正颤抖着为她擦拭着泪水，指尖的薄茧轻轻地划过她左脸的烫伤疤痕，仿佛在抚摸着最珍贵的图腾。

“我不要你当灰烬，”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住他的指尖，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眼中的决绝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我要你当云雀，带着我的翅膀一起飞。”她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在他的心头留下深深的印记。

她的视线缓缓扫过病房的落地窗，窗外的烬城被一层淡淡的雾霭笼罩着，显得有些朦胧。然而，就在这朦胧之中，云雀卫星的光束穿过玻璃，如同一束希望之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那道光束在他绷带上投出一个振翅欲飞的剪影，仿佛是她心中的云雀在展翅翱翔。

“许南枝说，只要我们定期注入 SY-07 的净化剂，就能阻止毒素扩散。”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着，似乎对这个方法也并不是完全有把握，但她仍然选择相信。

沈砚礼的瞳孔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骤然收缩，他的脑海中闪过沈家老宅地下泳池的画面，以及沈母的实验笔记里那句“双生血的共振能改写基因密码”。

他的指尖不自觉地划过她耳后的印记，那里的皮肤与他的逆纹图腾接触的瞬间，产生了一阵微弱的电流，就像十年前在安全柜里，她靠在他胸前听心跳时的那种频率，熟悉而又陌生。

“好。”他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湿润的眼角，仿佛想要拭去那一滴即将滑落的泪水。

“但有个条件——”他的话语在空气中悬停，等待着她的回应。 他望向床头柜上的安全别针，"以后别再戴这枚生锈的别针。我给你设计了新的，用卫星残骸和你的烧伤疤痕拓片做的。"

林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抽屉里躺着枚银色别针，翅膀形状的针体上，嵌着细小的淡金色结晶。那是火场后，他用卫星的碎片亲手打磨的，每道纹路都对应着他们共同经历的伤痕。

"还有，" 沈砚礼突然轻笑，指腹擦过她唇齿间的颤抖，"以后别在手术室外刻摩斯密码了。" 他的视线落在墙面的血痕上，"我在麻醉梦里都能听见，你刻的 ' 我爱你 '，比任何止痛药都有效。"

林雾的脸突然发烫，想起了那无意识刻下的划痕。她转身望向窗外，发现灰区的孩子们正在医院草坪放飞蓝色蝴蝶，每只翅膀上都印着 "雾尽烬燃" 的字样。那些曾被视为诅咒的印记，此刻在阳光下，终于成了他们彼此救赎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