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面见牧皇无果…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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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的身影孤峭地立于翡翠星道尽头，前方是吞噬万古的星穹古道入口。混沌星璇般的双眸倒映着斑驳的星骸与沸腾的法则乱流，那足以令真神忌惮的凶险气息扑面而来，却未能让他眉宇间有丝毫波澜。

然而，当星痕女神那冰冷如空间锋刃的意念——“随行者，止步于此”——斩落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意**，如同沉寂万载的混沌星海被骤然点燃，无声无息地席卷开来！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咆哮，没有能量爆发的冲击。仅仅是陆沉微微侧首，那双混沌星璇般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地、完全地聚焦在星痕、焱烬、磐岳三位长老身上。

这一眼之下——

* 星痕女神周身跳跃的、足以撕裂空间的靛蓝色空间电弧，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掐灭**！她冷艳的面容骤然一白，银发不再飞扬，而是如同凝固的瀑布般垂落！她那引以为傲、达到飝神级（第四重）的神速无疆之力，仿佛陷入了粘稠万倍的时间琥珀，连思维都变得迟滞！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大恐怖**攫住了她，让她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空间神躯，在对方眼中不过是随时可以拆解、湮灭的脆弱积木！

* 磐岳巨汉那由活体记忆金属与幽影星髓熔铸的、力破万法（第六重）的魁梧神躯，猛地一沉！脚下翡翠星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燃烧恒星般的熔核之眼剧烈收缩，体内那足以碎灭星河的无边神力如同被亿万座无形神山镇压，疯狂咆哮却无法调动分毫！肌肉表面流淌的暗金色光泽瞬间黯淡，仿佛蒙上了厚厚的尘埃！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力”之差距！那是蝼蚁仰望撑天之柱的绝望！

* 为首的老者焱烬，掌万法熔炉殿（第七重灥神级），他那熔炼星辰虚影与法则符文的混沌熔炉之眼，炉火骤然疯狂摇曳、明灭不定！仿佛投入了无法承受的“燃料”！他暗金色长袍上流淌的星辰生灭景象瞬间变得混乱不堪！熔炼万法、万流归宗的境界，在面对陆沉这纯粹到极致的混沌源力凝视时，竟产生了一种自身“熔炉”要被对方**同化**、**吞噬**的恐怖感觉！他熔炉之眼中的惊异，彻底化为了**骇然**！这位次神级（第九重）的存在，其威能远超典籍记载！这绝非初入第九重的境界！

整个翡翠星道，连同后方的星尘幕布，都在这无声的怒意凝视下剧烈震颤！七彩光雾翻涌如沸！那两尊翡翠守卫更是如同风中残烛，核心结晶的光芒疯狂闪烁，藤蔓躯体簌簌发抖，几乎要当场崩解！

“止步？”陆沉的声音终于响起，平静得如同宇宙真空，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混沌的鼓点，敲在三位长老的神魂核心。“谁定的规矩？你？”他的目光如实质的混沌之矛，刺向脸色惨白的星痕。

星痕女神嘴唇翕动，银色的空间神力在她体表疯狂涌动试图抵抗，却如同萤火之于皓月，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反而被那凝视压得神魂欲裂！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沉的目光转向焱烬，那熔炉之眼中的混乱景象仿佛被强行冻结。

“古道，我自会踏。”陆沉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但我的同伴，与我同行，非止步，是共进。”

他顿了顿，混沌星璇般的眼眸扫过那凶险莫测的星穹古道入口，再看向三位气息被压制得摇摇欲坠的长老，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至于何时踏古道？不急。”

“远来是客。灵牧九星，便是如此待客之道？”他向前一步，明明身形未变，却仿佛化作了充塞星海的混沌巨人，那副主神的威严如同无形的天倾，重重压在三位长老心头。

“带路。”

“先带我去见一见你们那位……坐镇九星核心的‘**牧皇**’（Herder Monarch）！”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混沌神雷炸响，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威压，轰然冲击着整个灵牧圣域的感知屏障！

“我倒要看看，这十万星轮纪年不见次神级踏足之地的主宰，是何等风采！有何资格，将我同伴拒之门外！又有何能耐，解我这时之殇！”

“见牧皇？！”

这三个字如同三颗混沌星辰砸落！饶是以焱烬灥神级的心境，熔炉之眼也瞬间凝固！星痕和磐岳更是心神剧震，几乎无法维持神躯的稳定！

牧皇！灵牧九星至高无上的主宰，传说中的**真神级（第十重）**存在！与九位牧尊共同守护着九星核心最深处的元尊遗泽！其存在本身，便是九星的基石与意志化身！莫说外来者，便是九星内部，能觐见牧皇者，也唯有达到爨神级（第三重）以上的核心长老，且需天大的机缘！

一个初来乍到、身份未明的次神级，竟敢如此直呼其名，并以近乎命令的口吻要求觐见？这简直是亘古未有之狂悖！是对整个灵牧圣域至高权威的挑战！

然而，陆沉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纯粹的、仿佛能同化万物的混沌威压，以及那右臂流淌的、令九星本源都隐隐躁动的混沌源力，让焱烬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呵斥硬生生卡在了熔炉深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存在，绝非可以用常理揣度！他的要求背后，或许牵扯着更深层次、连牧皇都需正视的因果！

“牧皇陛下……”焱烬熔炉之眼中的混乱景象强行稳定下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妥协，“陛下于‘永恒之森（Forest of Eternity）’深处融道，神游太虚，已逾万载星轮。非九星倾覆之危，或元尊遗泽异动，陛下神念……不会显化。”

“融道？神游？”陆沉眉心的混沌星璇微微旋转，似乎洞悉了什么，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是不见，还是……不能见？亦或是，不敢见我这时之殇？”

他左臂上那空洞的沙漏印记，随着他的话语，陡然散发出一圈无形的、带着终结与虚无意境的灰色涟漪！这涟漪扩散开去，与九星深处那磅礴的生命本源产生了某种剧烈的、令人心悸的**排斥与冲突**！整个星尘幕布都为之猛烈一震！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刺痛！

焱烬、星痕、磐岳三位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陆沉的话，如同利刃，直指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某种隐忧！

“好一个‘时之殇’！”焱烬熔炉之眼中的星辰符文疯狂流转，似乎在极力推演着什么，最终化为一声深沉的叹息，“尊者息怒。觐见牧皇，确非吾等权限可定。然尊者身负混沌源力，与九星本源共鸣异常，更完成帝星试炼……此事，非吾等所能裁决。”

他熔炉之眼看向陆沉，带着一种复杂的、近乎平等的商议口吻（这在等级森严的灵牧九星几乎不可想象）：

**“不若……请尊者与诸位同伴，暂移驾‘迎宾古星——青木台（Azurewood Terrace）’。”**

**“吾等即刻将尊者之意，连同帝星猎印之讯、混沌源力之息，以最高规格‘星魂传讯’，上禀九星枢机长老会，并尝试沟通‘永恒之森’，恭请牧皇陛下……圣裁！”**

他特意强调了“诸位同伴”。这已是极大的让步与认可。

随着他的话语，星尘幕布再次涌动。这一次，并非开启凶险的星穹古道，而是在元初号前方不远处，七彩光雾温柔地分开，露出一颗相对较小、却生机盎然到极致的星球虚影。那星球如同一颗巨大的翡翠宝石悬浮在星海，表面覆盖着难以想象的古老森林，无数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藤蔓与巨花从森林中探入虚空，形成天然的停泊平台与空中花园。浓郁到液化的生命气息，即使隔着幕布也能清晰感知。

青木台！灵牧九星专门接待最尊贵外宾的所在！非神级存在或持有牧皇亲赐令牌者，不得入内！

星痕女神紧抿着嘴唇，空间神力内敛，不再言语，但那冰冷的眼神深处，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磐岳巨汉如山岳般沉默，熔核般的眼睛深深看了陆沉一眼，那是对绝对力量的……正视。

陆沉眼中的怒意稍稍收敛，混沌星璇的旋转趋于平稳。他并非真要此刻与灵牧九星翻脸，他要的是态度，是同伴应有的地位和尊重。焱烬的回应，勉强达到了他的底线。

他回首，目光穿过元初号的舷窗，落在李浩、清雪、雪娇、玄屿以及朱雀虚影身上。那目光中的冰冷威严尽褪，唯余一丝不容置疑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