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罪血黑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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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光裹挟着程岩和白璃穿过层层云海，最终坠落在一条阴暗潮湿的巷子里。程岩踉跄着站稳，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和腐烂食物混杂的刺鼻气息。
"这就是罪血城？"程岩皱眉看向巷口，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正围着一具尸体翻找着什么。
白璃脸色苍白地靠在墙边，胸前的伤口虽然愈合，但气息依然虚弱："九域最无法无天的地方，连三大圣地都不敢轻易插手。"她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戴上这个，能掩盖你身上的太虚气息。"
程岩接过令牌，入手冰凉。令牌正面刻着"黑市"二字，背面则是狰狞的鬼面图案。当他将令牌挂在腰间时，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全身，眉心的王座印记顿时沉寂下来。
"先去换点灵石。"白璃拽着程岩走出巷子，"在这里，没有灵石寸步难行。"
街道比想象中繁华，但处处透着诡异。两侧店铺挂着各种兽骨和人骨制成的招牌，路中央的摊位上公然贩卖着各种禁药和符箓。程岩甚至看到一个笼子里关着长着鱼尾的孩童，脖子上挂着"鲛人幼崽，价高者得"的木牌。
"别看。"白璃压低声音，"罪血城的黑市什么都卖，包括修士的灵根和血脉。"
她带着程岩拐进一家当铺。柜台后的独眼老者瞥了眼白璃，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哟，白姑娘还活着？上次那批货差点要了老朽的命。"
白璃面无表情地抛出一枚玉简："估价。"
老者接过玉简，神识一扫，独眼顿时瞪大："玄天圣地的《金罡诀》？你疯了！这东西也敢......"
"换不换？"白璃冷声打断。
老者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从柜台下取出个布袋："八十块下品灵石，外加三张隐身符。"
白璃冷笑："至少两百。"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和五张符箓成交。离开当铺后，白璃将大部分灵石递给程岩："省着点用，在这里，一块灵石能买条人命。"
程岩掂了掂沉甸甸的布袋："接下来去哪？"
"黑市拍卖会。"白璃指向远处一座形似骷髅头的建筑，"今天有件拍品，是第二块王座碎片的线索。"
程岩心头一震："你怎么知道？"
白璃指了指自己的眉心："残缺的印记能感应到其他碎片。三日前，有人在这座城的地下挖出了一块青铜碑，上面刻着与王座有关的图案。"
骷髅建筑前站着两名黑袍守卫，每人手中都牵着条三头恶犬。白璃出示令牌后，守卫放行，但要求缴纳十块灵石的入场费。
拍卖场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檀香混合的古怪气味。程岩跟着白璃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环视四周，发现前排坐着几个气息强大的修士，其中一人背上的长剑不断渗出黑血，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那是血剑门的毒剑真人。"白璃传音道，"金丹中期修为，别盯着看，会被察觉。"
拍卖很快开始。前几件拍品都是些邪门法器，包括能吸人魂魄的葫芦和用婴儿头骨炼制的幡旗。程岩看得胃里翻腾，白璃却面不改色。
"接下来是第七件拍品。"拍卖师是个脸上缝着金属面具的怪人，"三百年前从太虚遗迹出土的青铜碑，起拍价五百灵石！"
四名壮汉吃力地抬着一块青黑色石碑走上台。程岩眉心的王座印记突然跳动起来，脑海中响起只有他能听见的嗡鸣。
"就是它。"白璃低声道，"碑文上刻的是第二块王座碎片的下落。"
"六百灵石！"立刻有人出价。
"七百！"
价格很快飙升到一千二百灵石。白璃面色阴沉："我们的灵石不够。"
就在此时，前排一个戴着斗篷的身影突然举牌："两千灵石。"
全场哗然。程岩循声望去，看到斗篷下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和鲜红的嘴唇。那人似乎察觉到程岩的目光，微微侧头——斗篷阴影中，一双泛着紫光的眼睛与程岩四目相对。
程岩如遭雷击，体内王座印记剧烈震颤。他清晰感觉到，对方体内也有某种东西在共鸣！
"是红尘仙子！"有人惊呼，"她怎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白璃猛地抓住程岩的手腕："别动！她是玄天圣地的暗子，专门搜寻太虚遗迹。"
拍卖师敲下木槌："两千灵石，成交！"
斗篷女子起身去后台交接，临走前意味深长地朝程岩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程岩注意到，她腰间挂着一枚青铜铃铛，铃铛上的纹路与太虚印记极为相似。
"我们得想办法看到碑文内容。"白璃咬牙道，"但红尘仙子是元婴初期，硬抢等于送死。"
程岩正想说话，拍卖场突然剧烈震动！屋顶被整个掀开，三道金光从天而降。为首的金袍老者脚踏虚空，赫然是赵无极！
"太虚余孽！"赵无极厉声喝道，"这次看你往哪逃！"
白璃脸色大变："不可能！他们怎么找到......"
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程岩腰间的青铜令牌上——令牌背面，鬼面图案的眼睛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是追踪符！"白璃一把扯下令牌捏碎，"我们被出卖了！"
拍卖场瞬间大乱。红尘仙子冷笑一声，挥手收起青铜碑，化作紫光遁走。赵无极身后的两名金丹修士已经封锁出口，金色锁链如毒蛇般朝程岩和白璃扑来！
"跟我走！"白璃拽着程岩冲向墙壁，手中捏碎一张符箓。
墙壁如同水幕般荡开涟漪，两人一头扎了进去。程岩最后看到的，是赵无极暴怒的脸和漫天飞舞的金色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