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复仇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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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龙二的金属右眼在光线下闪烁着红色警示灯，仿佛永不休眠的雷达，他的右手始终未离开腰间，那里隐约可见枪套的轮廓。
“你真的是碇司令的儿子？”高桥的声音冷硬如钢，“还是哪个部门派来钓鱼的诱饵？”
三道、四道光束相继从不同方向汇聚，照亮了管道中心的空间。
医疗官神崎、安保主管井上、前情报员山田……那些被真嗣从档案中精心挑选的棋子，此刻正带着警惕与期待踏入这场秘密会面。
碇真嗣缓缓站起，光线从下方照亮他的面庞，勾勒出一种近乎神秘的轮廓。
与往常不同，他此刻穿着整备班的制服外套，胸前原本佩戴NERV徽章的位置被刻意挖空，留下一个醒目的空洞。
“我是碇真嗣，初号机驾驶员，NERV司令的儿子——”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也是他最大的失败品。”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不信任，但没有一个人离开。
碇真嗣知道，愤怒和绝望已经将他们锁在这场危险的游戏中。
“我们都在同一场棋局里，却站在不同的位置。”碇真嗣缓步走向隧道中央，环视众人，“NERV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使徒也不是，我们都只是人类补完计划的棋子。”
“补完计划？”神崎皱眉。
碇真嗣从背包取出一个小型投影仪，蓝光在潮湿的墙面上展开一幅幅骇人的画面：使徒样本、克隆体培养舱、黑曜石会议室...最后定格在一个橙色液体池的图像上。
“SEELE的最终目标是将全人类溶解为LCL之海。”少年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可怕，"一个被他们称为回归的噩梦。"
森田的机械手臂突然发出刺耳的噪音，像生锈的齿轮被强行绞动。“佳子...她真的不是意外死亡？”老人的声音颤抖，“那些神经接驳实验...不仅仅是为了EVA？”
“每一个克隆体，每一次人体实验。”真嗣的瞳孔在微光中收缩成针尖状，“都是为了完善他们的终极仪式，你女儿是他们的第47个测试对象。”
高桥的金属眼球发出嗡鸣，镜片后的瞳孔扫描着投影的每一个细节。“NERV和战略自卫队的冲突也是伪装？”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那些在第二次冲击后死去的战友...都是为了掩盖真相？”
“权力结构需要定期流血……”碇真嗣关闭投影，黑暗再次笼罩众人，“来维持恐惧和服从。”
投影熄灭后的黑暗中，众人的呼吸声变得格外清晰。
碇真嗣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在空气中波动，愤怒、恐惧、怀疑、希望，像无形的电流在潮湿的隧道中游走。
“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井上的手电光直射碇真嗣面庞，“NERV司令的儿子，突然变成叛徒？”
碇真嗣没有躲避刺眼的光线，表情平静得几乎不近人情：“因为两天后，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他将手电筒照向隧道深处，揭开一块防水布，露出精心布置的设备堆：通信器、医疗箱、食物储备、武器箱……一个完整的地下基地雏形。
“两天后，我和整备班将在NERV发动一场叛乱……”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隧道，“一场精心设计的失败。
“什么意思？”山田警惕地问。
“我会成为诱饵，被逮捕，可能被审判。”少年的语调平静得令人不安，“但整备班和他们的家属将按照预定路线撤离。你们的任务是接应他们，引导至安全区域。”
碇真嗣蹲下身，从设备堆中取出一个金属箱，箱内是十二个相同的数据芯片。他将芯片分发给众人，“将这些信息传播给全世界。”
“为什么是我们？”神崎接过芯片，指尖微微颤抖，“你有整备班，有战斗机器人，甚至可能有高层中的同谋...”
“因为你们足够愤怒，却又没有失去理智，”碇真嗣直视她的眼睛，“因为你们了解系统内部，却又被系统抛弃。”
高桥冷笑一声：“一群失败者组成的军队？”
“不。”碇真嗣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一群被低估的复仇者。”
碇真嗣转身走向设备堆，开始展示他的准备工作。
他调试信号发射器的动作流畅而专业，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仿佛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技能。
“这台设备能穿透NERV的监控网络，”他解释道，“每六小时自动变频，防止被追踪。”
他展开地图，标记着逃生路线和集合点：“整备班知道自己的撤离路线，但他们不知道你们的存在。高桥，你的队伍接管北区；森田，你负责东区安置点。”
当碇真嗣分发完装备时——改良药物注射器给森田稳定机械手臂，微型EMP发生器给高桥干扰电子锁，隐蔽通讯设备给其他人——众人眼中的怀疑已逐渐被一种危险的希望所取代。
“还有最后一个环节”碇真嗣的声音降低。
“诱饵。”
他展示了一套精心设计的陷阱计划：一个明显的信号源，足够引起NERV注意，却又不至于立即被摧毁。
“当碇源堂的猎犬循着气味而来，碇真嗣的声音在隧道中回荡，“你们就有机会复仇。”
高桥的金属眼球闪过一道冷光：“我要亲手抓住那个命令处决我战友的混蛋。”
“作为情报交换，”碇真嗣最后从口袋取出一个精致的千纸鹤，交给高桥，"这是密码本，战斗开始后交给葛城美里作战部长。到时候她会指挥你们的后续行动，信物就是我现在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将会出现在葛城美里的脖子上。"
“但记住——需要等待她家的周围有专门的监视点，所以你不能贸然行动，到交接时，你可以十分刻意地吸引监视者的视线，以诱饵的身份将这些猎犬全部清除。”
千纸鹤上印有微型坐标、时间表和对应的密码本，高桥小心地将它收进内袋。
森田突然摘下胸前的挂坠，那里面是他女儿的遗照，老人颤抖着将它放在真嗣的掌心：“为了佳子...。”
高桥也取下了右手的皮手套，露出了义肢，与碇真嗣握手：“为了那些被牺牲的人。”
碇真嗣郑重地握住这双手，眼神沉静而坚定：“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明天。”
“我们不会再见面，直到行动日，”他最后环视众人，“单独离开，间隔十分钟，走不同路线。”
当最后一个人影消失在隧道入口时，碇真嗣熄灭了战术灯。
阴影如同逆十字再次笼罩着他，但这一次，在黑暗中，有微弱的火种正在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