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泪与星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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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在如此近的距离，祂的攻击依然巧妙地避开了致命部位。
初号机也仍然没有展开AT力场，任由祂攻击。
“为什么？”浮士德的声音开始失去冷静。
“你以为不反抗，就能填补我们的怨念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的罪过吗？”
“我只是在和你交谈。”碇真嗣平静回应，然后突然叫出一个名字。
“蕾拉，你还是老样子，隐藏着自己的情绪，用言语来伪装起自己真正想要的。”
浮士德的动作突然停滞，“闭嘴！”
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蕾拉已经不在了！我只是怨念的混合体！我只是单纯要把你从心到身彻底打垮！我恨你，将我们抛下，不记得我们！我送你的礼物，你也没有给我回礼！我恨你，我恨你，恨你……”
随着她的话语，浮士德乳白色的眼球开始逸散出金色的粒子，如同泪水般在红色的虚空中形成璀璨的星河。
“那你为什么会流泪？”碇真嗣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初号机缓缓抬起双臂。
浮士德停下攻击，颤抖着看着自己的泪水：“这不是泪水，这是我怨恨的具现化！”
初号机向前迈了一步，将浮士德拥入怀中。
“闭嘴！我不需要你的拥抱！”浮士德奋力挣扎，试图从初号机的怀抱中脱离，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仿佛渴望这个温暖已久，
“快点起来和我战斗！要么我杀死你，要么你杀死我。只有这两个结局！”
“礼物我有好好准备。”碇真嗣轻声回应。
这句话让浮士德突然安静下来，但随后爆发出更加激烈的反应：“你总是这个样子！无论是我受伤也好，不高兴也好，总是以这种自以为温柔的态度对待！恶心，恶心，我最讨厌了！”
她猛地推开初号机，双拳如雨点般落下，“当初你被那个恶心的家伙摧残、实验的时候，我很开心！我喜欢看你痛苦的样子！老老实实被我伤害，然后把我杀死就好！我要你带着对我的愧疚，一直活下去！”
初号机纹丝不动，承受着所有的攻击。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接受，但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你，不是真正的蕾拉。”
浮士德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攻击的力度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轻轻的拍打。
她的身体开始不规则地闪烁，仿佛随时可能崩解。
“你觉得我不记得你们，是吗？”碇真嗣的声音充满了温柔的悲伤。
“我记得你们每一个人。马库斯总是偷偷收集蓝色的石头；安娜喜欢在纸上画满星星；托马斯会模仿每个人走路的样子；还有你，蕾拉……”
随着每一个名字和细节，浮士德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那又如何...死去的人无法复生，被摧毁的灵魂无法重组……”
她的声音中开始带上一丝哭腔，“我只是那些被你遗忘的灵魂的残响……”
黑暗领域突然闪烁起无数光点，那是数百个孩子的面孔，注视着初号机和浮士德。
“我没有遗忘任何人。”碇真嗣坚定地说。
“即使一个也没有，每一个笑容，每一个梦想，每一个希望，都刻在我的灵魂里，蕾拉，你喜欢紫色的花，总是把它们插在空饮料瓶里，你会在每个星期天唱那首古老的摇篮曲，即使没有人听……”
“不要说了...”浮士德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无力的恳求。
随着碇真嗣的每一句话，她的身体散发出越来越明亮的光芒，拳头不再落下，而是抓住初号机的手臂，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支撑。
浮士德双手捂住脸，身体开始崩解：“我...我已经不是蕾拉了……我是被造出的怪物，是单纯为了让你不幸而存在的工具……”
“不。”碇真嗣坚定地否认，“你是蕾拉的灵魂，是被利用的受害者，无论如何塑造你的躯体，如何灌输你的记忆，你的本质从未改变。”
浮士德的身体突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黑红色的装甲开始脱落，露出下方的人形轮廓。
她向前跌去，被初号机稳稳接住。
紫色巨人单膝跪地，将她轻轻抱在怀中。
“像往常一样,你找到我了,真嗣……”
“作为奖励,我要送你最后的礼物……”，“蕾拉轻声说，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冰冷，而是带着温暖的少女音色，
“约翰·哈兰德，不，那个怨念将所有的星球破灭装置发到了其他星球，”她的声音变得急促。
“N系统为他遮掩了消息，他是要毁灭地球，他要把整个宇宙拖入虚无从而让你绝望。”
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黑暗领域中：“其实...我们大家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
她微笑着说，“我们是被抛弃的人，无论有没有约翰·哈兰德，我们总会死，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
初号机的手臂轻轻环绕着她，仿佛怕她会碎裂。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初号机的面部：“不过我们很庆幸，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能见到你，其实...我知道礼物你已经送给我了，我只是想在这短暂的生命里再见到你，能原谅我这个小小的恶作剧吗？”
抚摸着初号机面部的手越来越淡，最终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在虚空中。
“没什么好原谅的，我早就明白你的心意。”在驾驶舱内，橙色的LCL液体遮盖了碇真嗣此时的表情。
她的身体开始化为光点：“还有，我真的很想见到你的孩子，不过已经不可能了，幸福生活下去吧，真嗣……”
“我会的。”碇真嗣低声承诺。
“我会一直记得你们的，蕾拉。”
蕾拉的微笑在她完全消散前定格：“你还是这样温柔……快回去吧，现在关心你与爱你的人应该等着急了。”
随着这最后一句话，蕾拉完全消散，她的身体化为金色的光点，环绕着初号机，形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黑暗领域开始崩解，如同破裂的玻璃碎裂开来，露出狄拉克之海原本的景象。
NERV基地的屏幕突然恢复信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独自一人的初号机从狄拉克之海的裂缝中走出。
“真嗣！”葛城美里和赤木律子几乎是同时呼喊，随后紧张地注视着初号机的状态。
碇真嗣的声音通过通讯系统传来：我没事，任务完成。”
“浮士德呢？”赤木律子问道，眼睛扫视着屏幕，寻找那个黑红色巨人的身影。
“她...完成了自己的道路。”碇真嗣简短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
“没有人需要为她的死亡负责，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渚薰站在角落，红瞳中闪过一丝了然：“多么美丽的灵魂啊。”
他轻声说道，仿佛是对自己也是对在场所有人，“即使被灌注了那么多怨恨，最终还是选择了爱。”
明日香皱眉看着他：“你又在自言自语什么？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
“不是怪物。”渚薰微微摇头，“是一群被夺走了所有，却依然选择给予的孩子们。”
初号机被回收到NERV基地，插入栓弹出，露出了满身是血却依然站立的碇真嗣，他的眼睛里有种令人心碎的平静，就像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告别。
当葛城美里和赤木律子冲向他时，他轻轻露出一个微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悲伤、释然、决心。
“欢迎回来。”葛城美里紧紧抱住他，声音哽咽。
“我们一直在等你。”
“我回来了。”碇真嗣轻声回应，双手环抱住她。
“我答应过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