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门扉X刺猬X吉普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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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走到床边，俯视着碇真嗣的脸庞。
她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脆弱，“我也是适格者！我才是最优秀的！你凭什么总是无视我？凭什么把重要的事都交给别人？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可靠吗？！”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带着颤抖，眼眶有些发红。
“你这个混蛋…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安排好一切，从来不问别人的感受！你以为你是谁啊！神吗？！”
她停下来，死死地盯着真嗣的脸，仿佛想从他紧闭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你倒是醒过来啊！看着我！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们？！”
长时间的宣泄和碇真嗣的无反应让她感到更加挫败和空虚。
之前在病房里那种扭曲的冲动再次浮现。
“他根本不在乎……”明日香心想，“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感觉不到……就像以前一样……我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这种想法让她感到一阵冰冷的绝望。
“既然你不在乎……那我做什么，也没关系吧？”
她伸手触碰碇真嗣的脸颊，手指接触到他冰冷的皮肤，随后，她慢慢俯下身，非常靠近他的脸，呼吸急促，眼神近乎疯狂。
“既然你不看我……那我就让你记住我……”她低语道，声音中带着一种病态的决绝。
就在这极度紧张的瞬间，碇真嗣的眼睛猛地睁开。
没有迷茫，没有困惑，那双平静的蓝色眼眸直接锁定了近在咫尺的明日香。
明日香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所有的动作和话语都僵在原地。震惊、羞耻、愤怒、恐惧——各种情绪在她脸上快速闪过，最终化为一种难以置信的慌乱。
“你…你醒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试图拉开距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碇真嗣想站起来，但身体的虚弱让他动作缓慢。门外的赤木律子听到动静立刻赶回，急忙上前扶住他。
“我知道，明日香。”他开口，语气中没有责备，只有理解，“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多混乱，多害怕，多愤怒。”
明日香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把愤怒当做盔甲，用尖刺保护自己，像刺猬一样。”碇真嗣继续说道。
“害怕被抛弃，害怕自己不够好，害怕不被需要…你嫉妒绫波，嫉妒美里，嫉妒所有能靠近我的人，因为你觉得那份关注本该属于你，或者说，你渴望那份关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你在病房里的行为…无论是言语还是其他…那不是真正的你，那只是你内心深处那个受伤、尖叫着求救的小女孩在用最笨拙、最伤人的方式想要抓住些什么。”
被如此直白地剖析内心，明日香先是愣住，随即是更强烈的羞怒。
“你胡说！我才没有！你懂什么！”她几乎是吼出来，但眼神却有些躲闪，无法正视碇真嗣的目光。
碇真嗣没有理会她的反驳，他看向赤木律子。
“律子，帮我准备一下，我们需要出去。”
赤木律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真嗣君，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你——”
“不会有问题的。”碇真嗣打断她。
“这是必要的。”
然后他重新看向明日香，语气依然平静：“光是在这里喊叫、或者做些伤害自己和他人的事是没用的，那只会让你更痛苦。你需要一个目标，一个能承受你所有力量和愤怒的目标，让你真正地、彻底地发泄出来，把那些让你痛苦的东西全部扔掉。”
不顾赤木律子的担忧和明日香的错愕，真嗣在律子的搀扶下，拄着拐杖。
明日香虽然满腹狐疑和不爽，但被真嗣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和异乎寻常的提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加上内心深处或许也渴望着某种解决，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通过NERV的秘密通道，三人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海滩。
正午的阳光斜射在湿润的沙滩上，海风吹拂，带着咸湿的气息，沙滩上空旷寂寥，只有海浪拍打的声音。
一辆军用规格的黄色吉普车停在靠近水线的地方。
赤木律子看着虚弱的碇真嗣暴露在海风中，眉头紧锁，十分担忧。
明日香则打量着这奇怪的场景，警惕而困惑。
“搞什么鬼？带我们来这里吹风吗？”她环顾四周，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她注意到拄着拐杖、身形在风中显得有些单薄的碇真嗣，以及那辆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吉普车。
联想到经典的特摄场景，她忍不住讽刺道：
“喂，你这家伙…”她用手指着碇真嗣的拐杖，又指指吉普车，脸上带着嘲弄的笑，“该不会COS诸星团上瘾了吧？连拐杖都用上了。下一步呢？是准备开着这破吉普，像雷欧里那个魔鬼教练一样发疯撞过来，然后对着我大喊'你这眼泪算什么？！就这样还想保护地球吗？！'之类的鬼话？”
她模仿着剧中经典的严厉语气，眼神中带着嘲讽。
听到明日香的话，碇真嗣的脸上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想，他轻轻摇了摇头，海风吹动着他额前的碎发。
“不，明日香。”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但字字清晰，“要cos诸星团的不是我…”
他抬起头，蓝色的眼睛在天光下显得异常明亮，直视着明日香。
“是你。”
“哈啊？！”明日香彻底愣住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碇真嗣用拐杖支撑着身体，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吉普车前方不远处，背对着大海，面向着明日香。
“像当年团撞凤源一样…”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去吧，明日香。上车，发动它，用你最大的力气，用你最快的速度…向我撞过来。”
他张开手臂，示意自己站立的位置，“把你所有的愤怒、不甘、恐惧、嫉妒…所有让你痛苦的东西，全部倾注在油门上，发泄出来。”
“我在这里，就在这里等着。来吧，让我看看明日香的力量。”
“真嗣君！”赤木律子失声惊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太危险了！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她立刻上前想要阻止，但碇真嗣抬手制止了她。
“不要担心，律子。”他轻声说道，眼神坚定，“这是必要的。”
然后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明日香，等待着她的反应。
明日香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看看真嗣，又看看那辆吉普车，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和混乱。
赤木律子挡在碇真嗣身前，焦急万分，试图说服他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味、碇真嗣话语带来的冲击力以及一触即发的极端情绪。
明日香的心跳如雷，手心冒汗，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不知所措。
碇真嗣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拄着拐杖，如同一个自愿献祭的靶子，等待着明日香的冲击。
海风吹拂着他的衣摆，背景是翻涌的海浪，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明日香的决定——是释放自己心中的怪物，还是直面那个最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