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魂之融合:冰火两仪眼的考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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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质疑他的决定。玄老收起盘龙棍,沉声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
就在这时,森林深处传来一声震天咆哮,紧接着地动山摇。霍雨浩脸色一变:"是金眼黑龙王!它被惊动了!"
"保护雨浩!"戴钥衡大吼一声,率先释放武魂。黄金狮子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森林,獠牙毕露。朱竹清的幽冥猫武魂也同时显现,身形隐入阴影。
霍雨浩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胸前的龙蝶印记:"舞桐,等我。"
远处,黑色的龙影在树梢间闪现,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而来。史莱克众人背靠背站成一圈,准备迎接一场恶战。而在他们身后,那株七彩蓝银草轻轻摇曳,仿佛在无声地祝福与告别。
金眼黑龙王的咆哮震落漫天枯叶,霍雨浩感觉到脚下的泥土在颤抖。他下意识护住胸前龙蝶印记,那里唐舞桐的气息微弱却坚定。玄老的盘龙棍突然发出嗡鸣,棍身鳞片逐一亮起,构成繁复的防御法阵。
"戴钥衡正面牵制,竹清绕后观察!"玄老话音未落,朱竹清的身影已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树木阴影中。黄金狮子的鬃毛炸开万丈金光,戴钥衡怒吼着迎向龙首,利爪撕裂空气划出璀璨弧线。
黑龙粗壮的尾巴横扫而来,古树应声断裂。霍雨浩趁机凝聚精神力,试图穿透龙鳞探查弱点。精神触须刚碰到那幽黑鳞片,就被一股狂暴力量狠狠弹回,天梦冰蚕在精神之海痛苦翻滚:"不能碰!它的鳞片有吞噬精神力的诅咒!"
"雨浩!左后方!"白虎公爵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霍雨浩仰头发觉史莱克七大魂斗罗竟结成了防御阵型,张乐萱的天鹅武魂舒展羽翼,洒落的光羽在林间织成防护网。更令他心悸的是,公爵铠甲上布满新鲜抓痕,显然已与黑龙缠斗多时。
黑龙突然直立起身,遮天蔽日的龙翼卷起飓风。霍雨浩在狂风中看见它脖颈下方有片异样的逆鳞,那里闪烁着和阿银胸口晶体相同的血色光芒。唐舞桐的声音穿透风声响起:"它被控制了!逆鳞里有罗刹神残魂!"
"让开!"玄老突然暴喝。老者周身泛起刺目金光,盘龙棍迎风变大,棍端龙头双目亮起实质般的火焰。霍雨浩认出这是玄老的第九魂技,但发动时老者嘴角溢出的鲜血让他心头一紧。
黄金龙影撞上黑龙逆鳞的瞬间,整个森林陷入诡异的寂静。霍雨浩看见玄老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雪白,盘龙棍上的裂痕蔓延到了手柄。黑龙发出震天悲鸣,脖颈处的血色光芒却越发刺眼,逆鳞下浮现出一张模糊人脸——正是阿银那张与唐舞桐七分相似的面容!
"愚蠢!"阿银的声音从龙鳞下传出,带着令人牙酸的冷笑,"你们以为净化了残魂?那只是我留下的鱼饵!"
黑龙突然剧烈抽搐,无数黑雾从鳞片间隙涌出,凝聚成数十个两米高的黑色骑士。最前方的骑士摘下头盔,露出了橘子那张苍白绝美的脸,只是她的眼睛里跳动着与亡灵天灾如出一辙的幽绿火焰。
"抓住霍雨浩!"橘子的声音空洞而冰冷,骑士们同时抽出了骨剑。
霍雨浩感觉到胸口龙蝶印记灼热起来,唐舞桐的力量正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冲击封印。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对玄老喊道:"用生命之泉水!"老者毫不犹豫掷来水囊,霍雨浩接过后猛地泼向七彩蓝银草。
泉水触碰到草叶的刹那,整片森林的蓝银草同时疯长。戴钥衡惊讶地发现脚下的藤蔓正托着他避开骨剑,而朱竹清的身影在藤蔓掩护下如鬼魅般接近橘子。七彩蓝银草中央那片最大的叶子缓缓展开,露出叶心静静躺着的,一枚闪烁着七彩光芒的菱形晶体。
"就是现在!"霍雨浩飞身扑向晶体。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晶体的瞬间,橘子的骨剑带着破风声刺向他的后心。他听见了唐舞桐的尖叫,却无法回身——此刻他与晶体间已建立起奇妙的联系,舞桐的灵魂碎片正在其中剧烈跳动。
预想中的刺痛没有到来。霍雨浩僵硬地回头,看见戴钥衡用黄金狮子的身躯挡在他身后,骨剑穿透了公爵之子的左肩。鲜血溅落在霍雨浩脸上,温热而粘稠。
"别...停下..."戴钥衡咳出鲜血,黄金狮子武魂却越发璀璨,"舞桐...也是我们的妹妹..."
晶体终于入手。霍雨浩感觉到唐舞桐的灵魂碎片如潮水般涌入体内,龙蝶印记烫得惊人。他转身抱住摇摇欲坠的戴钥衡,后者却突然瞪大了眼睛,恐惧地指向他身后:"那...是什么..."
森林中央的黑雾开始旋转,形成比之前更加巨大的血色旋涡。阿银的笑声从旋涡中心传来,带着癫狂和满足:"真是完美的容器!霍雨浩,谢谢你把龙神核心和舞桐的神魂都带来了!"
漩涡中缓缓降下一个巨大的茧,茧上缠绕着金色与黑色的纹路,隐约可见里面蜷缩着人形轮廓。霍雨浩的心脏骤然紧缩——那个轮廓,竟同时有着阿银的身形和唐舞桐的发色。
"你到底要做什么?"霍雨浩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怀中的戴钥衡已经昏迷。
茧上的纹路突然亮起,阿银的声音带着蛊惑:"让我们成为完整的龙神啊!生命与毁灭,光明与黑暗,都将在我体内得到统一..."她的话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嘶吼,"不!怎么可能!你的身体里...怎么会有她的力量?!"
霍雨浩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里正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这不是任何已知的武魂或血脉,而是种温暖纯粹的力量,带着母亲般的温柔。他想起那个总是在深夜潜入白虎公爵府,给他送来伤药却从不露面的侍女;想起母亲临终前紧握着他的手,低声重复的"龙蝶共存";想起穆老临终前看向窗外的复杂眼神...
所有被忽视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成线。霍雨浩猛地抬头,直视血色旋涡:"我母亲偷走的不是龙神核心,对不对?她偷走的是...封印你的钥匙!"
旋涡剧烈翻腾,阿银的怒吼震碎了半边森林:"闭嘴!你们这些卑贱的人类!"
黑色骑士们同时发起攻击。朱竹清的幽冥斩切开三名骑士咽喉,却发现伤口处涌出更多黑雾。张乐萱的光羽织成的防护网正被黑雾一点点腐蚀,魂斗罗们的魂力消耗速度快得惊人。
霍雨浩突然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决定。他将戴钥衡交给冲来的宁天,双掌抵住七彩蓝银草的根茎:"玄老!帮我护法!"老者没有丝毫犹豫,用身体挡住刺向他后心的骨剑,盘龙棍斜指苍穹发出龙吟。
"以我之血,唤龙神封印!"霍雨浩咬破舌尖,精血喷在蓝银草上。整片森林的蓝银草同时绽放金光,那些被黑雾控制的植物正在反抗!金眼黑龙王发出痛苦的哀鸣,脖颈处的血色印记逐渐淡化,露出原本暗金色的逆鳞。
血色旋涡中的巨茧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只苍白的手臂伸了出来,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阿银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甜蜜:"雨浩,别抵抗...你能感觉到的对不对?我们血脉相连..."
霍雨浩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走向巨茧。蓝银草的光芒在他身上流动,与巨茧散发的黑气激烈碰撞。他看见茧内那张融合了阿银与唐舞桐特征的脸,正在对他露出悲伤的笑容——那是舞桐的眼神,却带着阿银的嘴角弧度。
"舞桐..."霍雨浩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只苍白的手臂。
就在接触的刹那,他听见了两个声音。唐舞桐的哭泣和阿银的狂笑交织在一起,顺着手臂钻进他的脑海。巨茧上的裂缝突然扩大,霍雨浩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景象——茧内蜷缩着两个相互纠缠的灵魂,金色的属于唐舞桐,黑色的属于阿银,而在她们灵魂中央,悬浮着一颗同时散发着光明与黑暗气息的菱形晶体。
龙神核心!
"抓住它!"天梦冰蚕在精神之海疯狂呐喊,"那是能复活舞桐的唯一机会!"
霍雨浩的手穿过裂缝,触碰到龙神核心的瞬间,整片森林陷入黑暗。当光明再次亮起时,所有人都僵立在原地——巨茧消失了,阿银无影无踪,只有霍雨浩悬浮在半空,双手捧着那颗菱形晶体,而他的胸口,龙蝶印记正在变成纯黑的颜色。
"雨浩?"玄老颤抖着声音问道,握紧了盘龙棍。
霍雨浩缓缓睁开眼睛。他的左眼是属于唐舞桐的粉金色,右眼却变成了阿银那样冰冷的纯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声音同时带着少年的清澈和女人的妩媚:"抓住我?你们确定抓得住...龙神吗?"玄老的盘龙棍"哐当"砸在地上,半截棍身直接插进泥土。他盯着霍雨浩那双阴阳怪气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你小子...究竟是谁?"话音刚落,霍雨浩怀里的菱形晶体突然炸裂,黑金色的光雾裹着他直冲云霄。
"不好!"戴钥衡挣扎着爬起来,左肩的伤口还在冒血,"他要彻底融合龙神核心!"整片森林的蓝银草突然开始枯萎,那些刚绽放的金光就像被掐灭的蜡烛,纷纷化作黑烟飘向空中。
朱竹清的幽冥猫爪在黑雾中划出火星,却连个残影都没抓到。"速度太快了!"她急得喊声发颤,眼睁睁看着霍雨浩的身影在空中扭曲变形——双腿化作覆盖鳞片的龙尾,背后三对翅膀变得漆黑如墨,连头发都开始泛出暗金色的流光。
"恭迎龙神大人降临!"黑雾里突然传出橘子的声音,她带着那群黑骑士单膝跪地,空洞的眼睛里跳动着幽绿火苗。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原本昏迷的雅莉也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到黑骑士队列前,双手按在地上。
"拦住她!"玄老怒吼着甩出盘龙棍,棍子却在中途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只见雅莉掌心腾起血红色的法阵,地面开始冒出粘稠的黑色液体,金眼黑龙王的尸体正被这些液体缓缓托向空中,溃烂的龙爪突然动了动!
霍雨浩低头看着下方混乱的景象,粉金色的左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纯黑的右眼却满是嘲讽。他抬起手,五根手指轻轻蜷缩——正在与黑骑士缠斗的史莱克魂斗罗们突然感到胸口发闷,魂力就像被针扎的气球一样疯狂外泄。
"玄老!他在吸收我们的魂力!"张乐萱的天鹅武魂突然溃散,光羽噼里啪啦落了满地。老者咬碎钢牙,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胸膛,那里纹着和海神阁地砖相同的法阵:"史莱克,万岁——!"耀眼的金光从他七窍喷涌而出,竟硬生生逼退了空中的黑金色光雾。
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金光突然从霍雨浩胸口的黑色龙蝶印记里钻出来——那是片比指甲盖还小的、闪烁着七彩光芒的蓝银草叶子。光雾猛地剧烈翻涌,霍雨浩痛苦地捂住头,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来:
"滚出去...这是我的身体!"\
"愚蠢的蝼蚁...你的灵魂很快就会被龙神之力撕碎!"
蓝银草叶子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霍雨浩身上的黑色鳞片开始寸寸剥落。雅莉操纵的黑龙王尸体发出一声哀鸣,竟掉头朝着血红色法阵撞了过去!法阵崩碎的瞬间,霍雨浩从空中笔直坠落,胸口的黑色龙蝶印记重新泛起淡淡的粉光。
玄老拼尽最后力气甩出盘龙棍,金色棍身化作一道流光拖住霍雨浩下坠的身体。当少年摔进戴钥衡怀里时,那颗裂成两半的菱形晶体"哐当"掉在地上,里面飘出一缕虚弱的粉金色魂体——唐舞桐双目紧闭,睡颜苍白得像张纸。
"舞桐!"霍雨浩挣扎着想去抱她,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还维持着半龙化的形态。远处的黑雾开始凝聚成阿银的轮廓,女人的笑声带着气急败坏的尖锐:"等着吧...等我找到最后一片魂骨,你们都会成为龙神祭坛的祭品!"
黑雾散去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朱竹清皱着眉踢开脚边断裂的骨剑,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往下淌:"现在怎么办?"霍雨浩小心翼翼地将唐舞桐的魂体护在手心,龙化的右手正在缓慢消退:"去极北之地。"
他看向掌心沉睡的女孩,声音轻得像怕惊醒她:"冰帝说过,那里的永恒之冰能护住神魂不散。而且..."少年突然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那里还有我母亲留下的最后线索。"玄老拄着半截盘龙棍站起身,雨水混着血水从他下巴滴落:"走吧,先回史莱克。"
戴钥衡背起昏迷的宁天,黄金狮子武魂的光芒微弱得随时会熄灭:"那龙神核心..."霍雨浩低头看着地上裂成两半的晶体,突然一脚将其踢进泥坑:"从一开始就只是个陷阱。"他抱起唐舞桐的魂体转身走向密林,背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单薄:"她真正想要的...是舞桐的神魂和黄金龙血脉。"
雨幕深处,半截沾血的龙魂玉佩静静躺在泥地里,玉佩上刻着的龙蝶图案正在缓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