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炼狱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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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金满仓被一阵燥热闷醒,当他缓慢的睁开双眼,只觉得四周通红一片,热浪滚滚。他想起身却动不了,浑身热汗淋漓,他一惊,迅速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心想:“完了!应该是被那仙人打入地狱了!”

金满仓左右环伺一圈,差点叫出声来,只见头顶漆黑一片,周围怪石嶙峋,那岩浆在几丈开外,形成一条岩浆河,热浪就是那岩浆奔涌而传导过来的,耳边伴着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有女人小孩的嘤嘤哭声、有男人的惨叫声、有嘶嘶哑哑的呼吸声、有叹气声,种种声音不绝于耳,凄凄惨惨戚戚!

他抬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已经褪去衣衫,赤裸的躺着,身体大汗淋淋却动弹不得。

手腕、脚踝、腰处被铁镣死死地扣住,身体周围发出一股子腥臭味儿!他只觉反胃,呕了出来,那昨晚吃得酒菜全都呕在了自己的脖颈下面!

金满仓拼命挣扎,急的浑身大汗,像刚淋过大雨一般。

渐渐的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硕大的肉案之上!周围似乎有那腐坏的碎肉发出阵阵恶臭,还有白花花的肠子散落在自己周围!又是一阵呕吐,呛得自己不断得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哭,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如何是好?金满仓这个悔啊,这个恨啊!

当初为什么就听信了那申源的谗言?非要招惹神仙?这下好了!恐怕自己回不去了!

他一边哭一边喊:“救命啊!哥哥!救命啊!老神仙,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来人啊!来人啊……!”

他这一喊,果然喊来了什么东西!金满仓感觉周围有几个黑影慢慢飘来!没错!是朝他这边飘来!

等近了才看清,是六个身穿黑色斗篷,带着兜帽的黑色骷髅,向他围了过来!那骷髅身上黑红色,缠绕着一阵阵阴气,像是死去很久的干尸,有的脸上似乎还有腐烂的皮毛,血淋淋的和骨头黏在一起。

金满仓急的大喊:“别过来啊!你们别过来!救命啊!”

这六个黑色干尸骷髅飘到他身边,伏下身体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在他身体上不断的嗅着什么?

他只感觉身体被那六个干尸嘴里呼出的冷气冻得直打哆嗦!自己紧闭双眼却不敢吱声,下体不断有温热的屎尿缓缓流出!他差点被吓死!再次昏了过去……!

朱耀盛

不知过了多久,金满仓醒了过来,他发现他身处一户人家,周围的一切事物却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房间里挂满了红色绸缎,铜镜上贴着大大的喜字,还有好多日常用品和窗上也贴了喜字,似乎有谁要结婚。

这时一个衣着豪华的老妇人进了屋里看见他正在发呆,一把抓起他笑着说道:“时辰到了,朱公子!你还在发什么呆啊?门口的花轿子已经等候多时了!还不快去接你的新娘子?”

他忽然想起今天是他结婚的大喜日子,忙起身对那老妇人施礼道:“王婆!小生知道了!小生这就去!”

他站起身来看着铜镜上的自己,忽然觉得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他身穿红色礼袍,胸前系着一个绸缎大红花,自己英俊帅气,心情大好!

说来也怪,他脑海里金满仓这个人的记忆已经逐渐消失了,此时此刻,他认为自己就是即将成为新郎的朱公子!

印象里他与那新娘子-邱栢娘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邱姑娘是荆州城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她面如娇花,体如碧玉,性格温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上门提亲的人都排起了队。

他从小就喜欢她,而自己也是本地一大户人家的公子,邱柏娘也钟情于他。

二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他们的爱情故事在当地广为流传,令人心生羡慕,如今终将得偿所愿,去迎娶自己心爱的姑娘,简直是人生第一大喜事!

他正了正衣冠,随着媒人王婆出了门,出门前朱老爷拿出一袋银子对他说:“孩儿!莫怠慢了送亲的亲家,这些银子拿去打赏送亲之人!”

自己谢过父亲后,便出了门,骑上了一匹健硕的高头大马,那马儿正是自己多年精心饲养的宝马,熟悉而亲切!

王婆见新郎官已经上马,对众人大喊一声:“起轿,去接新娘子喽!”

六个乐师鼓乐笙箫,吹奏起欢快的音乐,四个轿夫抬起豪华锦缎花轿起身,自己的家丁刚子与小六也跟在自己的身后。

左邻右舍的大人们围观喝彩,小孩子也围绕这花轿叽叽喳喳的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朱公子接新娘子喽!朱公子接新娘子喽!”

他自己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乡亲们不停的向自己道喜,自己也忙着一一回礼,好一番热闹迎亲现场。

这一路顺顺当当,一个多时辰便来到了荆州城内,城里的不少人也认得他,听说他娶了邱姑娘,很多人表达祝福之情,也有很多同龄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朱公子一行人来到邱府,邱家早已准备妥当,见接亲队伍已经到来,家丁们纷纷燃放起炮竹,霎时间鞭炮齐鸣,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也都纷纷堵住耳朵,躲远一些。

刚一进门,邱家公子便在门口接他,邱柏娘的哥哥邱玉郎搂住他的脖子小声对他说:“你小子!怎么走的这么慢!?差点误了吉时!”他与这邱家公子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打小二人就亲密无间,情同手足!

进了邱府正房,只见邱家老爷和夫人已经身着华贵喜服坐在高堂之上,朱公子忙撩开长袍,跪下行礼道:“岳父、岳母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邱老爷喜笑颜开忙说道:“耀盛!快起来吧!”

邱夫人也起身将他让到侧座问道:“孩子!这么远的路,走累了吧?快喝点茶!”

朱公子回道:“岳母大人,小婿不累,如今我与栢娘修成正果,再远的路也不觉得累了!”

在一旁的邱玉郎轻轻的怼了他一拳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

朱公子腼腆的笑了起来!

邱老爷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说道:“耀盛啊,虽说你与我们邱家兄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甚是了解,但今日你与小女新婚,作为长辈我还是要交代几句的!”

朱公子忙起身跪下行礼道:“谨遵岳父教诲!”

邱老爷说道:“小女栢娘从小在家娇生惯养,他母亲和哥哥都极度爱护他,这你也知道!如今嫁入你们朱家,如果将来有什么做的不周的地方,还望你们朱家多担待啊!”

朱公子忙回道:“栢娘从小的性格温顺贤惠,全倚仗岳父、岳母教导有方,如今我能娶到栢娘作为妻子,已是我朱家莫大的福分,这不光是我的感觉,阿爷也曾经对我说起过!

阿爷交代我说‘娶了栢娘之后,一定要善待栢娘,并且孝敬岳父、岳母’,以答谢二老多年养育之恩!”

邱老爷、邱夫人听到朱耀盛如此说,开心的都合不拢嘴!

邱老爷满意的点头道:“好!好!甚好!”

稍坐片刻之后,邱夫人已经将栢娘从闺房中接出,栢娘身材高挑,身穿漂亮的红色新娘礼服,头披大红紫金边盖头,颈部挂着镂空雕花黄金项圈,纤纤玉手上戴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碧色玉镯,她挪动着娇美的身躯,已经让朱公子看的呆住了!

朱耀盛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栢娘……!”

新娘身体微微响应,羞涩的低下头去!

朱耀盛心情难以言表的欢愉,想着早点接娘子回家,今日他真是功德圆满,心想事成。

众人护送着新娘子上了朱漆锦缎大花轿,邱玉郎领着一个家丁也骑上马,带着两个丫鬟组成了送亲的队伍。

正午时分,这一行人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的去往朱家的路上!

正所谓“人生难得几回意,风华正茂娶娇妻,两世交好固永代,青梅竹马终成侣!得意!得意……!!”

出了荆州城,邱玉郎在他身边唤他道:“喂!妹夫!快叫舅哥!”

朱耀盛看着玉郎哈哈大笑道:“以后小生怕是没好日子过了,有你这么一个难缠的舅哥,这如何是好?”

邱玉郎在马上踢了他一脚嬉笑道:“你这妹夫,好不懂礼数,人家接亲可都要打赏送亲之人,你的打赏呢?快拿出来!”

朱耀盛才想起出门前阿爷的叮嘱,随即拿出那袋银子扔给玉郎道:“你看看!刚说完你难缠,果然露出本相了!”

跟随的家丁和丫鬟哈哈大笑,坐在花轿中的栢娘虽然也习惯了二人的相互嘲弄,但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幸福得要死!

接亲队伍行至南官道二十五里处,朱耀盛见不远处有一人影站在路边,他以为是路过休息的寻常百姓,不曾想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良善之辈!

此时忽起一阵怪风,刮得人迷了眼,那风来的急,刮起了轿帘,惊了马匹,众人都避而不及!

等那阵怪风一过,众人再睁开眼却都惊丢了魂儿~!

只见周围山野之中忽然冒出上百手持刀剑的黑衣人,各个蒙着面,此刻已经将迎亲队伍团团围住了!

朱耀盛大惊,见刚才站着路边之人也蒙起了脸,那人手提钢刀对他喝道:“今日真是大吉之日,遇见了便是缘分!站住吧!别走了!”

朱耀盛看着眼前的人,恍惚间特别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忙下马施礼道:“敢问大王是哪座山的?能否放了小弟一马?今天小弟大喜之日,愿意奉上些钱财,求大王成全!”

那人嘿嘿一笑道:“我不图你钱财,你只需将轿中女子留下,你自逃命去吧!”

众人一惊,心想:“坏了!这是遇到劫道的了!”

四个轿夫和几个乐师扔下轿子各自逃窜去了,王婆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也逃命去了,两个送亲的丫鬟吓得哭了起来!几个家丁也抄起家伙准备一战!

新娘子见有异样,悄悄的掀起轿帘问道:“夫君!出了什么事?”当她见到周围全是黑衣山匪,顿时吓得不轻,忙躲在轿中哭了起来!

朱耀盛气愤的呵斥道:“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抢!?就不怕官军拿了你们?”

为首的家伙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会怕官军?哈哈!如果能拿了我们早就拿了!”

邱玉郎掏出刚才朱耀盛扔给他的一包银子对他们说道:“请大王行个方便!这些钱财就当我们孝敬大王的!”

那黑衣人大笑道:“听不懂我说什么吗?留下轿中新娘!你们都滚吧!我不杀你们!”

朱耀盛抽出马背上的宝剑对邱玉郎说道:“看来今日难逃此劫,我即使拼了命也不会让他得逞!”说完转头对手下家丁和丫鬟说道“你们走!回去禀报老爷,赶紧去报官!”

邱玉郎也拿出随身武器说道:“我留下陪你!”

几个家丁掩护着两个丫鬟赶紧往回跑,只留下朱耀盛、邱玉郎和栢娘则留在这里。

黑衣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怎么样?还不走?留下新娘你们便可活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朱耀盛也是铁骨男儿,怎可能将要过门的妻子留下送给这伙山贼?

那邱玉郎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亲妹妹就这么送给山贼!二人已经拔出随身宝剑,准备与这一百多山贼拼个你死我活!

那黑衣人一看对面这是要拼死反抗的架势,冷冷的嘲笑道:“看来你们是真不识好歹!怎么还要以卵击石?”

朱耀盛大声呵斥道:“大胆贼人,如果今天遂了你的意,我都妄为男人!废话少说!拿命来吧!”说完一个飞身朝黑衣山贼冲了过去!

那匪头没成想当今世上还有如此不怕死之人,心想:“那我便成全你是了!”

他一摆手,众山匪一拥而上,三两下便解决了朱耀盛和邱玉郎两个人!

栢娘慌忙从轿子中跳出来,看着地上两个最亲最近的男人倒在血泊之中,当场便精神崩溃,摇着二人的尸体嚎啕大哭!

众山匪不管三七二十一,粗鲁的将栢娘绑了起来,任凭她拼死挣扎也无济于事!

朱耀盛咽下最后一口气,临死的瞬间突然想起,这蒙着面的山匪头目,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金满仓!

他回忆起来了,他杀了朱耀盛和邱玉郎,将栢娘掳回金家寨,当晚便强迫栢娘与他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之后他便与众兄弟喝酒去了,没成想栢娘挣脱束缚,跳崖自尽,为此他还抑郁了好久!

他化身朱耀盛,亲自感受了一下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歹人掳走!自己最亲的兄弟被歹人杀害,自己却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他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他的心很疼很疼!从来没有过的恨意,恨不得当时将自己碎尸万段,如果自己真的是那朱耀盛,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以前自己恶事做尽,却从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今天自己换成被害者,却如此的痛心,他痛恨自己,真想杀了自己!可是他此刻已经死了……!心也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盆冷水泼来,金满仓被水泼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发现自己还是被绑在地狱的肉案之上!

金满仓心想:“我本以为已经摆脱那仙人法术,没想到自己依旧在法术之中。”

回想起刚才他那次劫了个新娘子,才感觉自己以前作恶多端!此时此刻后悔怕是来不及了!他真想对栢娘说声“对不起!”也想对朱耀盛和邱玉郎说一声“对不起!”

他依旧能切身的感受到来自朱耀盛心里那种恨意!他哭了起来,又伤心又后悔!

这种亲身经历的痛苦,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折磨,折磨的他生不如死,精神差点崩溃!

这时一个空荡的、有力的声音传来:“案上可是灞山金家寨的金满仓?”

金满仓想睁开双眼,奈何眼里全是水雾,看不清,只看到周围那六个黑影依然围绕在自己身边,声音是从脚下远处传来的!他抬头努力看向声音方向,模糊看到一个巨人坐在一个巨大的石凳上面!

他努力甩了甩脸上的水,这才勉强看清,不远处,一个身穿官服,体型巨大的人坐在一个巨大的石头椅子上!恶狠狠的看着他!由于光线问题,他却看不清那巨人的容貌!

金满仓忙大哭回复道:“正是小的!正是小的!阎王爷爷饶命啊!”

那个声音又传来问道:“阳间历,大业十四年,冬月初九。你在荆州官道南道二十五里处,将一个新婚女子掳到山上,当晚逼她与你拜堂成亲,她不堪其辱,随即跳下山崖摔死了!可有此事?”

金满仓一听!慌了神!不敢言语!

片刻!那声音爆喝道:“可有此事?”

金满仓吓得浑身发抖 忙回话道:“有!有!有此事!阎王爷饶命啊!……!”

那声音又喝道:“阳间历,大业十五年三月十三,在灞山你带人抢劫一个背着老母去看病的男子,你夺去了他身上全部银钱共计二十五两七钱,可有此事?”

金满仓心想:“完了!完了!自己做的恶事今日要全被揭穿了!这如何是好?”

“回答我!!”

金满仓忙回道:“有!有!确有此事!”

阎王爷又说道:“你可知那钱财是为其母看病的钱?”

金满仓悔不当初,说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小的一时财迷心窍,小的不是人!求阎王爷给一次机会吧!”

阎王爷说道:“你将他钱财抢去,害的他老母亲不治而亡,他也悬梁自尽,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此等重罪!绝不能宽恕!!”

阎王爷又问:“阳间历,大业十五年十月二十三,你在灞山西北三里处,抢夺一户人家,那人家男主为了保全财产,将你打伤,你却要了人家性命!可有此事?”

此时金满仓心已经死了,浑身一点劲儿都提不起,他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金满仓有气无力的答道:“有!是我干的!”

阎王爷大声喝道:“你还干了什么事?自己说出来!”

金满仓痛哭流涕道:“我还曾经挖坟盗墓,将那无名坟墓里的尸体拖出,让他暴尸荒野!从他墓葬里盗了些金银首饰!”

“我还曾在荆州城内,东莱酒肆打伤几位过路的商人,夺了他们的货款!”

“我……!我……罪孽深重!请阎王爷从轻发落吧!呜呜!!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

那阎罗王喝道:“来人,将他皮肉一点点割掉!随你们怎么处理,剩下的骨头喂狗!”说完便遁去身影!

听到这里,金满仓奋力挣扎大哭道:“阎王爷爷!饶命啊!小的知道错了!救命啊!救命^!”

任他拼尽全力呐喊,也无济于事,身体依然被那铁铐困住,动弹不得!

此时!围在他身旁这六个黑骷髅似乎在邪魅的笑。其中一人拿出一把寒气刺骨的匕首,在他腿上割下了一块肉,将那血淋淋的肉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金满仓吓的瞬间昏死过去!

李延

再次醒来,他正在一个贫瘠的茅草屋内正在站着,忽闻里屋传来一个老妇虚弱的声音道:“是延儿吗?是延儿回来了吗?”

他此刻,关于金满仓的记忆再次被抹去,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他感觉既亲切又心酸!

“咦?”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儿?我是谁?

他环顾一下四周,自己正站在一个茅屋的外屋,这屋子贫瘠的紧,一个土砌的锅灶正烧着水,一口大水缸,一个已经发了黑霉的水瓢,还有一堆儿柴火堆在屋内墙角,他又瞧了瞧自己,一身破烂衣衫,脚上的鞋子已经破了一个洞,自己的脚趾伸出来已经沾满了黑泥!

他无意识的端起一只碗,从缸里舀起一瓢热水忙回道:“母亲!是我!我这就来!”

进了屋里,看见躺在榻上的母亲,他莫名的一阵心酸,热泪不自觉的涌了出来!

母亲拉住他的手虚弱的问道:“延儿!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他抹了抹眼泪回道:“母亲!我去给您筹银子去了,咱们今天一会儿就去荆州城找岳郎中!我听二狗子说啊,您这个病,那岳郎中开几副药就好了!”

他母亲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的傻延儿!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阿娘这个病治不好了!阿娘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何苦呢?……?唉…………!!”

他母亲又道:“听阿娘的话!!咱不看病了,那钱给你留着以后娶个媳妇吧!”

他眼含热泪,一股酸楚涌上咽喉,摇摇头说道:“母亲!您听我的!无论如何!咱们也要请岳朗中给您瞧瞧!”

他母亲也痛哭起来,用力的拍打他的后背骂道:“你这个傻孩子!咱们娘俩本来就命苦!到哪去弄那么多银钱看病?”

“我自知命不久矣!你又何苦在我身上花那冤枉钱?这个傻孩子……!”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母亲!咱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要是走了,我可咋办啊?”

“钱没了咱可以再挣!可您要是没了?我上哪寻您去啊?儿子不孝啊……!”

说完他背上 母亲 就哭着出了门!……!

他母亲一边哭一边拍他的后背说道:“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娘的话了?”

他也不吭声,只是闷着头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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