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复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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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与王颜禾由此建立起了绝对的信任关系,这清闲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他就此决定,明日便启程回一趟洛阳,然后便去定州找那独孤修德复仇!

栾晴陌得知他要回洛阳,执意要跟着他去,王颜禾拗不过,只好答应带上她!

次日一早,王颜禾收拾行囊,与云雀、秦彪、栾晴陌一起赶往洛阳家中!

王颜禾与栾晴陌有说有笑,秦彪则与云雀相互看不惯,王颜禾对栾晴陌说起了云雀的身世,栾晴陌听后大为震惊,没想到这些败军之后的命运如此的凄惨,家族本是一方枭雄,如今后人们却成奴成仆,再也没有往日的辉煌!

王颜禾对栾晴陌说道:“如今对云雀的怀疑已经解除,告诉秦彪不要再处处针对了,云雀命运本就坎坷,今后善待她吧!”

栾晴陌点了点头,说是找个机会与秦彪说一说!

五日后,四人来到洛阳城,王颜禾领几人回到家中,推门进去后,见华宁婶子正在洗衣服,华安叔父正在院里晒太阳!

华宁、华安见王颜禾归来,喜出望外,忙招呼他们进屋,王颜禾环视一圈后发现盖世雄不在家中,便问道:“婶子,我大师父呢?”

华宁看了看华安,欲言又止,她忙岔开话题道:“长桥,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准备饭食!”

华安一看瞒不住了,摇头叹息道:“长桥,你大师父他回泛爱寺了!”

“啊……?这是为何?为何好好的回寺里了?”

华安叹气道:“你远景师父已经一年多没回来了,最近,你大师父总是梦见他,梦见他说他冷,你大师父有种不详的预感,不知你远景师父现在身在何处?是生是死?”

“邹道人他……?他不是仙游去了吗?”

“是啊……!你大师父怕他出事,想着回泛爱寺为他日夜诵经祈福,但愿他没事……!”

“那大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华安道:“这个……!你大师父他没说,他只是说,如今长桥也长大了,他对汉王的承诺也兑现了,他与邹道人本就是出世之人,不该留在凡尘之中,他早晚要回寺里!”

盖世雄的离去让王颜禾心酸不已,是啊,自己长大了,似乎他大师父的使命也完成了,但就这样不辞而别,却让他始料未及!

王颜禾眼含热泪,喃喃的道:“大师父,长桥还未尽孝,你就这样回去,让长桥于心何忍啊!”

华安问道:“长桥啊!你此去长安怎么样啊?为何每月你三叔送来的东西由一车变两车了?银钱也多了一倍?你三叔是做了什么大官吗?”

王颜禾道:“我三叔……!他……!他挺好的,就快成婚了,那些东西你们就用吧,不够我在送一些过来!”

华安忙摆手道:“哎呀!不用啊,这些东西哪里吃的过来?除了你弟弟盖奇正在长身体,能吃些,我跟你婶子,还有严妙春吃不了多少,而且,那些钱我们都给你攒着呢!等你以后有了缘分,给你留作成婚用!”

栾晴陌在一旁听罢,心中不禁暗喜的道:“好你个王颜禾,竟骗我们说你已经成婚了,并且有了子嗣?原来是满嘴谎话!”

栾晴陌心中窃喜,她强装镇定的说:“长桥,我和云雀去帮婶子,你们在这聊着!”说完,便拉着云雀走开了!

云雀看着栾晴陌发呆傻笑的样子,不禁想笑:“栾姑娘,我看你跟大人般配的很,不如……!”

“你说什么呢?别胡说……!”二人便欢乐的追逐起来!

二人来到厨间,见华宁婶子与一婢女正在忙活,便自荐道:“栾晴陌见过婶子!”

云雀也施礼道:“云雀见过婶子!”

华宁看着两人,忙用围裙擦了擦手,她握着二人的手,满眼的喜欢:“你们是……?长桥的?”

栾晴陌脸蛋羞红,忙说道:“婶子,我是王颜禾的朋友!”

云雀则回道:“我是王颜禾的侍卫!”

华宁欣慰的点点头:“一个朋友,一个侍卫,长桥身边有你们两个漂亮姑娘,真是他的福分啊!”

“婶子,我们来帮你做饭!”

华宁打断她们说:“哎……!不用,见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有钱家的大小姐,怎能劳烦你们动手,我们自己来就行了,你们等着,一会饭就好!”

“婶子,我们平时虽不做饭,但是可以给您打下手!”

“对对!婶子,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尽管说……!”

华宁见二人诚心帮忙,也不好再拒绝,只能安排她们两个一起摘菜,洗菜!

华宁看着栾晴陌,越看越喜欢,她问道:“这位栾姑娘,可曾有心上人?”

“我……?婶子,您别取笑我,我没……!没有心上人!?”

云雀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婶子,她的心上人就是长桥!”

“死丫头,别胡说八道……!”说完便朝云雀扬起水来!

“我没胡说……!”

华宁看着二人如此欢乐,笑的合不拢嘴!她看着栾晴陌说:“嗯……!栾姑娘,我说我怎么越是看你,越是喜欢,莫非这就是缘分吧!将来,你就嫁我们家长桥吧!”

“就是……!嫁给我们家大人,难不成还委屈你了?哈哈!”

“你……!”栾晴陌羞红了脸,起身又追打云雀去了!

云雀告饶,栾晴陌挽着华宁的胳膊问道:“婶子!长桥他不曾婚配吗?”

“他告诉我说,他早已婚配,并且有了子嗣!?是真的吗?”

华宁噗嗤笑出了声,她点点头说:“要说婚配,长桥他确实已经娶妻,不过娶的却是个鬼妻!”

云雀听罢,不可置信,栾晴陌说:“嗯!我知道,是酆都四鬼里面的赵阿娟吧?”

“是!那时长桥还小,才五、六岁,我相公本是长桥父亲的贴身侍卫,那时,李世民围困洛阳城,盖世雄大师与我相公受汉王托孤,混战中,将长桥带出洛阳,在路上,长桥被女鬼赵阿娟用鸡腿骗了与其成婚,所以说……!严格来讲,他确实早就成婚了,至于子嗣嘛!肯定没有的!”

云雀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世上真的有鬼?”

“有啊……!我亲眼见过!”栾晴陌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那……!那女鬼为何要引诱大人与她成亲?人与鬼成亲?竟有如此荒诞的事?”

华宁摇摇头说:“说来话长了,长桥的身份不一般,我指的不是他家族的身世,而是他出生的身世,那四鬼说长桥本属于冥界,将来在冥界一定是一个有所成就之人,女鬼赵阿娟为了他将来不去冥界拜地藏王为师,不让当和尚,就早早的与他成亲了!”

“冥界?那不是死了之后的事情吗?”

“对!但长桥似乎活着也能去往冥界,他自小就不怕阴气侵袭!这个你们不知道吧?”

栾晴陌与云雀二人摇摇头,云雀对这个主人越来越感兴趣了,她全神贯注的听着华宁讲述着王颜禾的故事,竟忘了手中的韭菜已经被她薅烂了!

华宁正讲着,厨间突然进来一个人,他背着一条大鱼对华宁说道:“小主回来啦!刚巧我弄了一条大鱼,晚上咱们炖了吃!”

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孙仕华,自打他被特赦之后,由于他无家可归,便留在了王颜禾家中暂住,待秋收之后,还要回去受审!

孙仕华的归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栾晴陌与云雀只能低头不语的忙碌着!

饭桌上,孙仕华喝多了酒,吵着要找李世民报仇,众人安抚他睡下,王颜禾看着孙仕华与云雀一样,都放不下过去的仇恨,以至于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冷血无情?

王颜禾问华宁道:“婶子,孙将军一直嚷着报仇,看来这心结算是解不开了!”

华宁叹一口问他:“长桥!?你就没想过报仇吗?”

王颜禾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想过!我都想过只身一人杀入大明宫,但……!唉……!”

华宁接着说:“长桥,我懂你的感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旦李世民突然暴毙,会即刻引发朝堂党派纷争,到那时,天下又大乱起来!”

“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王家为了什么去争这天下?”

“是为了自家的利益?还是为这天下百姓?”

“如果是为了自家利益,那么败了就要认输,如果是为这天下百姓?只要是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幸福,那么……!谁当皇帝又有什么关系?”

“你自幼在天虞山长大,深知普通百姓生活之苦,每天太阳没出来就要劳作,日落才回家,如果不是天虞山的上仙庇佑我们,我们的日子可能还不如那寻常百姓!”

“你看……!现在这洛阳城百姓的日子就要比前朝过得好,管他是李家王朝,张家王朝,郑家王朝,谁能让百姓过好日子,那便是顺应天意,而天意不可违!”

在一旁的云雀听得气血翻涌,她起身道:“那……!那些败军的家人就白白牺牲了?有机会也不报仇了?”

华宁反问道:“这天下王朝更替,哪有不牺牲的?你知道牺牲最大的是谁吗?是百姓,是这天下的百姓!”

“那些战死沙场的数万将士,他们是谁的儿子?又是谁的父亲?他们的身后是多少个家庭?多少个百姓?他们的仇谁来报?”

华宁一番话振聋发聩,云雀从未想到过百姓,是啊……!当初他父亲与李世民争天下,为的是什么?是天下百姓吗?但牺牲最大的却是百姓,那些成千上万牺牲的将士,他们马革裹尸,客死异乡,他们的仇谁来报呢?

华宁继续说道:“我不是什么圣人,也说不出个是非来,我只是作为平常百姓,说出了我的看法而已!”

“长桥,你严顺叔父和我,都是从小便没了父亲,我们的父亲就是你们这些达官贵族的兵,他们不明白为何而战,他们只是知道,上阵杀敌可以让自家过上几天好日子,但我们失去的,是父亲,是夫君,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后代苦难的命运!”

说到动情之处,华宁不禁抽噎起来:“我们的父亲也死了,我们又去找谁寻仇呢?”

华安见状赶紧安慰道:“好了!好了妹妹,都过去了,你看!?咱们不是活得好好的?父亲在天之灵,看到咱们过得如此富足,也瞑目了!”

这一番话,让王颜禾与云雀不禁反思起来,是啊……!这天下百姓牺牲最大,他们为何可以放下过去的恩怨?重新振作起来,重新生活?

王颜禾的父亲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他想让王颜禾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去寻仇……!也许……!父亲先知先觉吧!

二人皆为败军之后,他们只想着报仇,却从未想过这天下百姓,华宁的话让二人陷入了沉思……!

栾晴陌说道:“我觉得华宁婶子说的对,如今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富足,有什么不好的?干嘛非要反?反了之后又是百姓受苦,又该有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有的时候人不得不认清现实,我觉得长桥的三叔就是一个通达之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复仇,他上次还在酒桌上跟我说,他父亲做错了事,连累了天下百姓,他要替父亲尽量还了,这欠天下人的孽债!”

王颜禾眼含泪水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道:“我也替爷爷还,欠天下百姓的,我一定尽我所能的为天下人谋个公道!”

华安拍了拍他,欣慰的点了点头!

华安问道:“长桥,抽空你帮忙找找邹道人吧,我也很担心他,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是生是死!”

王颜禾点点头道:“我明日便启程去邢州,去泛爱寺看看大师父,顺便问问他怎么回事?”

“嗯……!”

王颜禾对华宁说道:“婶子,不如你们跟我去长安吧,现如今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宅院,还有仆人,你们带着盖奇和妙春去长安住吧!”

华宁摇摇头说:“不去……!”

“为何啊?长安要比洛阳好,我可以给妙春他们请个先生,专门教他们!”

“不去……!我要替你守住洛阳的祖宅!”

华宁又说:“能够买回你家的祖宅是你严顺叔父一辈子的愿望,买回来却不守着,他会失望的……!”

华安点点头说:“长桥啊,你婶子说的对,这宅子是你严顺叔父一生的牵挂,我们哪儿也不去,在这儿挺好的!”

“再说……!万一将来有一天,你落魄了,至少还有个家,至少还有我们这些亲人!”

“你就放心去闯吧……!我们不用你牵挂!”

夜晚,王颜禾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来到院子中,发现云雀也在,二人又拿出小酒,坐在石凳上!

云雀长叹一口气道:“主人,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这些人的命运早已被注定!不要再做无力的挣扎了!”

王颜禾一杯酒下肚后,也长叹一口气道:“我此次去找独孤修德,全看当时心境,如果天意让我杀他,我便杀他,如果天意不准,我便放过他,待我救出你的孪生姐姐,我放你们俩自由,去追求你们自己的生活!”

云雀摆摆手道:“不必了,小的时候天天盼着,自己能够被分配到一个好的人家,遇到个心地善良的主人,我天天祈祷,真让我遇上了,唉……!上天待我不薄了!”

王颜禾苦笑道:“我哪里是什么好的主人?不过是寻常人罢了!”

云雀也苦笑道:“主人,以你的功夫,我看你就别去冒险了,姐姐我自己会救!”

不知什么时候,秦彪突然出现在二人身边,他也坐下,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小妮子,虽然我看不惯你,但这个忙我帮了,我帮个你救出你的姐姐,就算咱俩扯平了!”

“不用,只要姐姐不动手,我想那些独孤家的侍卫,都不是对手!”

“切……!小妮子,你可莫要轻敌!”

三人推杯换盏,推心置腹的聊了许久,直到子时,才回屋睡去……!

次日,几人便辞了华安、华宁、孙仕华,向邢州而去!

又过近半月,他们来到邢州,找了一个酒家,简单吃了一些饭食,便起身想前往泛爱寺,途中经多方打听,才知泛爱寺的具体位置!

邢州泛爱寺坐落在邢州城的西北隅,寺门朝南,朱漆铜钉的大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隋文帝敕建时种下的两株古柏已合抱参天,枝桠间悬着青铜风铃,风过时清音泠泠,恍若天外梵唱。

寺前放生池碧水粼粼,夏日里莲花映日,常有士子在此驻足观鱼,听僧人讲经说法。

步入山门,天王殿檐角高挑如鹏翼,檐下斗拱层叠交错,彩绘虽经风雨仍鲜艳夺目。

殿内四大天王泥塑高达丈余,执剑握伞各显威严,眉间金箔在烛火中流转,恍若护法金刚现世。王颜禾看见四天王,想起了在灵界的那场战斗,边走边摇头苦笑,也不知那些灵界金螯岛的家人,现在如何了?

穿过天王殿,大雄宝殿巍然矗立,九开间的雄浑体量彰显皇家寺院气象,汉白玉台基上浮雕着百莲图,每片花瓣皆精雕细琢,暗含佛教八宝寓意。

那释迦摩尼佛祖的雕像坐立在殿中,壮阔雄伟,他微闭双眼,仿若真身再现,王颜禾起手上香,虔诚跪下磕头!

随后,他向寺中僧人打听盖世雄的下落,由一小和尚引导,来到了寺中一处幽静的厢房,小和尚前去通传,不久,盖世雄由房内走出,看见王颜禾前来探望他,竟激动的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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