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薛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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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长安城内,大明宫前,气氛庄重而热烈。吐蕃使者身着华丽的藏袍,那藏袍以厚重的织锦制成,色彩斑斓,绣满了象征吐蕃荣耀的神秘图案。使者昂首阔步,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队伍中,数十名身强力壮的吐蕃汉子抬着一个个巨大的箱子,箱子皆以精美的檀木打造,上面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芒,引得周围百姓纷纷侧目。
使者来到殿前,双手捧着一份用羊皮精心书写的求婚书,单膝跪地,声音洪亮且恭敬地说道:“大唐陛下,尊敬的天可汗,我吐蕃赞普对大唐倾慕已久,今特遣臣携重金前来求婚。我吐蕃境内,妖物肆虐,百姓苦不堪言。久闻大唐伏魔司能人辈出,神通广大,而大唐宗室之女 元成郡主-李红颜,更是聪慧过人,心怀悲悯。我吐蕃赞普正值年少,与郡主年岁相仿,实乃天作之合,赞普他诚意拳拳,盼能求娶李红颜郡主为妻,若得大唐宗室公主下嫁,不仅能助我吐蕃驱除妖邪,庇佑百姓,更能让大唐与吐蕃永结同好,世代修好,共享太平。”
说罢,使者挥手示意,身后的吐蕃汉子们纷纷打开箱子,刹那间,满目的奇珍异宝映入众人眼帘。有来自西域的硕大夜明珠,圆润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有精美的金银器具,工艺精湛,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兽图案;还有珍贵的皮毛,质地柔软,色泽光亮,皆是世间罕见之物。使者又从怀中取出一串用顶级绿松石串成的项链,举过头顶,说道:“此乃我吐蕃最珍贵的宝物之一,愿以此表达我吐蕃对大唐公主的敬重与诚意。”
朝堂之上,众人听闻使者所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李道宗站在一旁,眉头微皱,心中不禁唏嘘道:“这吐蕃使者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想娶红颜?这不是难为皇上吗?”
但他又深知此事关乎两国邦交,不敢轻易表态。而皇帝则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大殿内一时间充满了凝重的气息。
李世民看着下面的使者道:“吐蕃使者请起,你说你吐蕃如今妖物泛滥?是何妖物?”
“回天可汗,那些妖物看不见,摸不着,经常袭击牧民的牲畜和幼子,赞普曾集结吐蕃境内法师和最勇猛的战士,都未能将其消灭!赞普听闻大唐伏魔司的元成郡主可降妖除魔,特遣我来提亲,一来可永固大唐与吐蕃的关系,二来希望郡主能助我吐蕃降服妖魔!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陛下恩准!”
李世民沉默片刻后,声音洪亮的说道:“吐蕃使者,由于特殊原因,元成郡主不能远嫁,联姻之事暂且放一放,至于你说的妖物,我可派遣其他人协助你们降服妖魔!”
“陛下!那突厥与吐谷浑都可以迎娶大唐宗室公主,为何我们赞普却不能?我们赞普乃吐蕃的大英雄,青年才俊,难不成贵国瞧不起我们?”
李世民回道:“并非朕瞧不起吐蕃,只是元成郡主不行,如今,大唐也没有适婚的公主,所以联姻之事要放一放!”
吐蕃使者面露不悦,浅浅施礼后,转身便走!
众大臣议论纷纷,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决绝?宰相长孙无忌手持朝笏上前一步道:“皇上?您为何拒绝吐蕃使者的请求?据我所知,承范的女儿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皇上就此回绝使者,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房玄龄也上前一步道:“是啊!皇上,如今我们正在对北方用兵,如此回绝吐蕃的善意,恐怕不太好吧?”
为了缓解皇上的压力,李道宗上前一步道:“皇上说的是,我家小女自幼体弱,不能远嫁,虽然吐蕃诚意满满,但也不能用我女儿的性命去做交换,请诸位大人能够理解!”
李世民道:“承范啊!既然吐蕃境内有妖物,你们伏魔司便出人随使者去看看,能帮就帮一些!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去找那使者谈谈!”
“臣!遵旨……!”
吐蕃赞普派使者来求婚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栾晴陌得知此事后,次日一早就跑来告诉王颜禾!
王颜禾听罢此消息后吃惊的问道:“什么……?她李红颜会降什么妖魔?去了也是白去……!”
栾晴陌以为王颜禾会担心李红颜远嫁,结果是担心她不会降妖除魔?这人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栾晴陌气愤道:“你个呆子,你就不怕郡主远嫁吐蕃吗?”
“哦?那是她的事啊,我有什么办法?皇上答应了?”
栾晴陌摇摇头道:“没有!皇上说郡主不能远嫁,便回绝了吐蕃使者的请求!”
“那是为何……?”
“我也不知道,李红颜前几日曾悄悄对我说过,她这一生的命运早就被安排好了,不能嫁人,也不能有喜欢的人!她说这个话的时候我觉得莫名其妙,难道……?她有什么秘密?或者是难言之隐?”
王颜禾摆摆手道:“既然是秘密,那你就别打听了!”
“切……!就你清高……!难道你不好奇吗?”
“好奇归好奇,人家不想说肯定是有人家的理由,咱们外人还是别打听的好!”
栾晴陌瞪了他一眼道:“皇上已经命李大人与吐蕃使者接触了,皇上意思是愿意派伏魔司的猎魔人前往吐蕃,协助他们降服妖物!”
王颜禾问道:“什么妖物?”
“我怎么会知道?”
“那我去吧……!反正伏魔司也没人能够胜任此事!”
栾晴陌朝他翻起白眼道:“瞧不起谁呢?你未加入我们之前,是谁庇佑我大唐不被妖物所袭扰的?还不是我们?”
“再说了,你不就要成亲了吗?李大人怎会派你去冒险?”
“栾大嘴巴,你别胡说八道,什么成亲?我还没同意呢!”
就在他们二人争执之时,李红颜推门而入道:“你们别吵了,吐蕃使者已经回绝我父亲的提议了!”
“哦……!那看来不用去了!”
栾晴陌冷笑道:“呵呵!没想到这个吐蕃使者还挺硬气!?”
“对了!红颜姐,你为何不能远嫁吐蕃啊?”
李红颜朝她翻了个白眼,不悦的坐在一边!
王颜禾责怪栾晴陌道:“人家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能嫁人,不能嫁人!你还瞎打听啥?”
李红颜愣愣的看着王颜禾,对栾晴陌冷冷的说道:“好啊!你个大嘴巴,让你保守秘密,你什么都往外说!怪不得长桥叫你大嘴巴!真没冤枉你……!”
栾晴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又怪王颜禾把她卖了,又委屈又好气,郁闷的撅着嘴坐在一旁!
为了缓解尴尬,王颜禾忙岔开话题,他长长的伸个懒腰道:“唉……!最近怎么这么清静?也没有妖物出现,我这么月月白拿朝廷的俸禄,有点对不起朝廷啊!”
栾晴陌被他气笑了,转身道:“清静还不好?我宁愿大唐永世清静!”
李红颜对王颜禾说道:“对了!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命人抓了一只大蜘蛛给汉王送了去,这件事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你千万记住,别再让你那蜘蛛魔现身了,万一穿帮了,我很难解释!”
王颜禾得意的笑了:“哦……!好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再出现在王爷面前!”
李红颜正色道:“出现在别处也不行!就让她在你府内待着!”
“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李红颜起身道:“行了!没什么事我走了,你们玩吧!”
栾晴陌怕李红颜生气,也立马起身道:“我也走,我跟你一起走!”
王颜禾突然叫住她们道:“等等!你们借我点钱……!”
栾晴陌问道:“你要借多少?”
“十两黄金……!”
李红颜诧异的问道:“十两黄金?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每月五十两白银的俸禄还不够你养家的吗?”
王颜禾解释道:“不是!我有别的事情!”
栾晴陌道:“那你说说看是什么事情!?我才能借给你!”
王颜禾眉头紧皱道:“哎呀!你可真是麻烦,问这问那的,你就说借不借吧?”
“你不说我就不借!”
他无奈转头问李红颜道:“元成,你借我!”
李红颜噗嗤一声笑道:“你不说?我也不借!”
“嘶……!你们女人总是爱瞎打听,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拿钱是要去花月楼找薛香!”
栾晴陌一听差点气炸了,她怒气冲冲的道:“好啊!王颜禾,你别太过分了,跟我们借钱去找花月楼的花魁?你怎么想的?”
李红颜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怎么?身边的美人还不够多吗?”
王颜禾忙解释道:“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找她是有其他的事情!”
“我怎么不信?你们男人去那种地方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
王颜禾一本正经的说道:“还真是正经事儿,我找薛香是想要救人!”
栾晴陌天生八卦体质,她哪里受得了王颜禾这么吊她的胃口?
于是,她从兜里掏出了她沉甸甸的钱袋,在王颜禾面前颠了颠道:“你不说出实情,我便不借,我这里虽然不足十两,但缺多少,我可以回家去取!”
王颜禾谄媚道:“晴陌,你就先借给我,等回头我办成了事情,我再如实告诉你,好不好?”
“那不行,你必须先说……!”
“这……!?”王颜禾面露难色,百灵已经在门口暗暗的听了半天了,她推门而入,对栾晴陌说道:“栾姑娘,我告诉你!”
“大人想去找花月楼的花魁确实是为了救人!”
栾晴陌见百灵开口,便来了兴致:“哦?说说……!”
百灵犹豫片刻道:“其实,那花魁薛香跟我们一样,都出自‘御翎训场’,我们这些败军之后,被统称为‘青禾派’!这个你知道吧?”
栾晴陌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你是说?那个花魁薛香也是青禾派的一员?”
百灵点点头:“是的!我们从训场出来之后,都被禁止相互联系,但……!眼下……!汉王府中的侍卫刘玉和舞姬宋阮儿,目前都在这里!这个你也知道!”
“大人想将所有青禾派的成员召集在一起,为他们驱除体内毒素,救他们一命!”
栾晴陌诧异道:“这和薛香有什么关系啊?”
“薛香手上有所有青禾派成员的联络方式!”
栾晴陌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
李红颜则担心道:“长桥,你这么做不怕惊动了朝廷?这么做无异于谋反你可知道?”
王颜禾摇头说道:“我无意谋反,只是这些败军之后过得太苦了,从来就没有自己掌控过命运,这样不公平!”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织女能够排除百灵和云雀体内的毒素,得自由之身,其他人也应该如此!他们并不是天生就应该给人家当奴当仆的!他们只是想自己掌控命运而已!”
李红颜说道:“如果你偷偷的将他们所有人体内的毒素全都排了出来,那么……!朝廷就无法对他们进行有效的控制,他们都身在朝廷要员的府邸之中,一旦失去控制而谋反,长安必将大乱,这个后果你承担的起?”
百灵不同意李红颜的看法,反驳道:“谋反?我们一共才三十多人而已,怎么谋反?”
“那你又如何保证解毒之后,他们不会刺杀自己的主子?”
百灵叹息道:“要杀也是杀那个姓何的阉人,救出训场里的小孩子们!”
“我实在不忍看到那些小孩子再受一遍我们曾经受过的苦!”
“我向你保证,到时候我会劝说所有青禾派的成员都不反主!”
“唉……!连皇帝都忌惮你们这些人,你让我怎么信你?”
王颜禾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只要给他们自由,让他们能在这盛世好好的生活,他们才不会去冒险杀自己的主人!换做是你,你会弑主吗?除非家主不把他们当人看!”
李红颜竟一时无言以对!
栾晴陌打破尴尬问道:“我听说那个薛香很难见到的,你们怎么见她?我看十两黄金都未必能够!”
百灵道:“栾姑娘你说的没错,我打算女扮男装陪大人一起去,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见薛香一面!”
栾晴陌眼珠一转,兴奋的说道:“不如这样,我女扮男装,陪长桥一起去,你就不要去了,万一被监视薛香的眼线发现了,很麻烦的!”
李红颜想想都兴奋,她也道:“那我也去,我之前一直都是女扮男装,这方面我在行!”
王颜禾无奈的道:“你们这不是瞎胡闹吗?元成,之前你女扮男装,被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还是不要跟着瞎起哄了!”
李红颜不服气的说:“还不是你被我擒住之后才认出我来的?总之!这次我也要去……!”
四人争执半天,最后还是栾晴陌以出钱为要挟,王颜禾无奈同意了她们两个的馊主意!
长安的朱雀大街上,一座巍峨的楼阁格外引人注目,那便是声名远扬的花月楼。楼体以朱红色为主色调,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气势恢宏。巨大的牌匾高悬于楼前,“花月楼” 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的不凡。楼外的墙壁上,绘满了精美的壁画,有婀娜多姿的仙女翩翩起舞,有娇艳欲滴的花朵竞相绽放,每一笔每一划都细腻入微,尽显工匠的高超技艺。
栾晴陌与李红颜男扮女装,李红颜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长袍质地轻盈,随着微风轻轻飘动,衣角勾勒出优美的弧线,仿若从画卷中走来的翩翩公子。头上戴着黑色的方巾,方巾包裹着她的长发,束得整齐利落,只在鬓边露出几缕碎发,增添了几分俏皮,只是身材稍显瘦小的她,还是能看出几分女人的丽质!
栾晴陌肤色白皙如雪,透着淡淡的粉色,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她的眉毛修得长而浓密,仿若柳叶般弯在那双明亮的眼睛之上。只见她眼睛微微眯起,透着一股倔强。又微微仰头,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时而轻轻打开,扇面上绘着一幅淡雅的山水图,时而又合上,轻轻敲击着手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举手投足间,将男子的潇洒与女子的温婉巧妙融合。
王颜禾则穿着一身锦绣长袍,如同一朵遗世独立的青莲,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身姿修长挺拔,仿若春日里笔直的翠竹,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他头戴一顶白玉冠,冠上镶嵌着一颗圆润的明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更衬得他气质高雅。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发质柔顺光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散发出阵阵淡雅的香气,一看便知是某个富家公子。
三人来到花月楼门前,殊不知不远处的街角,两双如桃花般的媚眼正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大小姐!没成想这王颜禾居然是这样的人!咱们老爷是不是被那王玄策给骗了?”
那身着华贵的年轻女子“嗯!”了一声,目不转睛的说道:“与他成亲之后,我会想办法改变他!”
旁边的侍女大吃一惊:“大小姐?你不会真的想嫁给这个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吧?”
“嫁他总比嫁给琅琊郡的王思白强,我可不想嫁那么远,况且,那个王思白是个傻子……!”
王颜禾三人刚要踏入大门,便被门口当值的门丁拦住,一个酒保上下打量着三人,不屑的问道:“喂……!你们三个是生面孔啊?哪里来的?”
王颜禾刚要说话,被李红颜抢先一步施礼回道:“这位小哥,我们是外地人,我们公子久仰薛香姑娘的大名,今日路过长安,特地前来拜访!”
酒保不屑的笑道:“长安的薛香姑娘岂是你们想见就见的?我劝三位回去吧!”
栾晴陌拨开李红颜对酒保说道:“嘶!你瞧不起谁呢?我们公子富甲一方,风度翩翩,才华横溢,怎么就不配见薛香姑娘?”
“呵呵!富甲一方?你可知这里是长安城,有权有势的富家公子多了去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薛香姑娘!想见她,你们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说完不屑的俯视着他们!
栾晴陌拿出钱袋,将里面的金条露给他看道:“规矩我懂,不就是钱么?老子有的是!”
那酒保看见满袋的金条眼冒绿光,忙谄媚的说道:“哎呀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三位公子里面请!”
踏入花月楼的大门,仿若瞬间进入了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宽敞的大厅挑高数丈,天花板上悬挂着数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晶莹剔透的水晶折射出五彩光芒,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地面铺设着光洁的大理石,每一块都纹理清晰,拼接得严丝合缝,人走在上面,能映出清晰的倒影。大厅的四角,矗立着高大的鎏金柱子,柱子上雕刻着祥龙瑞凤,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会腾空而起。
大厅中央,是一座华丽的舞台,由珍贵的红木打造而成,边缘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此时,舞台上正有一群莺莺燕燕的歌舞姬在表演歌舞。她们身着轻薄的纱裙,色彩斑斓,随着悠扬的丝竹声,轻盈地舞动着身姿。她们的舞姿婀娜多姿,眼神含情脉脉,或顾盼生姿,或浅笑嫣然,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风情,引得台下的客人们阵阵喝彩。
大厅的四周,摆放着一张张精美的檀木桌椅,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那些酒杯皆是用上等的琉璃制成,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美酒散发着醇厚的香气,让人闻之欲醉。盘中的美食更是精致无比,造型精美,色香味俱全。
周围的纨绔子弟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头戴名贵的玉佩,自命不凡地坐在那里。他们一边欣赏着台上的表演,一边与身旁的妓女们调笑逗乐。有的公子哥手中拿着折扇,轻轻摇动,故作潇洒;有的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声叫好;还有的与妓女们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全然一副 “君子” 模样,实则沉醉在这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三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桌上摆满了干果和肉脯,一壶清香的酒香气四溢,王颜禾好奇的拿起来闻了闻轻声道:“真是好酒……!”
一个妖娆的女子见三人坐下,款款走来伸出手,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女子是何意?
那女子见三人没反应,冷嘲热讽道:“呦!三位新面孔啊!?不晓得这里的规矩吧?这里的散桌只要坐下,便要付一两黄金,这是最低花销标准……!”
栾晴陌狐疑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旁边刚坐下的两个男人,将一锭黄金放在桌上,便尴尬的回笑道:“哦……!瞧我这记性!”说罢,便从钱袋里拿出一小锭黄金,放在女子手中!
待女子走后,王颜禾不禁叹道:“这地方果然不是寻常人能来的地方!”
不多时,刚才的女子带着三位轻衣薄纱的美女走来,吩咐道:“服侍好这三位公子!”
王颜禾见状赶紧摆手道:“那个……!不用了,我们自己坐坐就好!”
李红颜则打断他道:“唉……!?王兄,喝酒怎能少了美女相伴!”
“你们过来吧……!”
一位胭脂香气扑鼻的女子轻轻的坐在了王颜禾的旁边,王颜禾不敢抬头看她,那女子看着他浅浅的笑着,伸出玉手用筷子夹了一块果脯递到他的嘴边!
李红颜、栾晴陌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笑,王颜禾忙尴尬的推脱,那女子娇滴滴的问道:“公子……!见您面生,您是哪里来的?”
王颜禾刚要回话,栾晴陌收起手中折扇对女子说道:“我们公子来自岐州,岐州王家……!”
王颜禾一听,心中不禁暗暗骂道:“好你个栾大嘴,借机在这儿调侃我!”
但他又不得不应承道:“哦!对对!我是来自岐州!”
那女子浅浅施礼道:“哦……!原来是岐州贵族,小女知音这厢有礼了!”
王颜禾用余光瞄了一眼女子,只见她眉眼细长,眼眸仿若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流转间尽是勾人的风情。眉梢微微上挑,似含着无尽的妩媚与娇嗔。高挺的鼻梁下,是那涂得殷红如血的嘴唇,嘴角轻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轻易便能撩拨人心。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她圆润的肩头,发丝间插着几支精致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脸上施着精致的妆容,白皙的肌肤在胭脂的映衬下,透着淡淡的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美得夺目却又带着几分风尘气息,尤其是那似牡丹清香的胭脂香气,闻起来令人神清气爽。
李红颜假模假样的用手指轻佻的抬起服侍她的女子,轻声问道:“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的话,小女知意!”
“哦……?一个知音、一个知意,风风雅雅,好名字!”
李红颜又转头问向服侍栾晴陌的女子问道:“那你呢?姑娘?”
女子款款施礼道:“小女芙蕖,见过公子!”
李红颜摇头苦笑,心中暗暗道:“一个妓女居然叫芙蕖?真是可笑至极!”
栾晴陌问道:“请问……?你们的薛香姑娘什么时候现身?”
知音答道:“那要等到戌时才行,怎么?三位公子也是慕名而来?”
王颜禾点点头道:“正是……!请问要怎样才能见到薛香姑娘?”
“每日,薛香姑娘会给在场的所有人出一题,客人会将答题写于纸上,并签上署名,后由专人转交给薛香姑娘,姑娘觉得哪个答得好,就邀请哪位入闺房相叙,至于是否能被姑娘留宿,那要看这位客人是否能够出到让姑娘满意的价位,如果姑娘不满意,那价钱就会高到离谱,让客人知难而退,但如果姑娘满意,也许只需一碗茶钱。”
听完知音的讲述,栾晴陌对这个薛香的印象瞬间有了改观,原来,这青楼之中的女子,也有此等洒脱随性之人,看来,这薛香真非寻常女子!
此时,舞台上的音乐突然风格大变,轻纱幔帐随风飘动,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氛围。身着艳丽舞衣的女子们鱼贯而出,她们的舞衣绣着金丝银线,在烛光下闪烁着迷人光泽。随着悠扬的丝竹声响起,女子们莲步轻移,身姿婀娜,时而旋转,裙袂飞扬,宛如盛开的花朵;时而轻舒水袖,如流云飘荡。
王颜禾看着舞台中央,随音乐疾步快舞的女子,不禁恍惚入神,这些穿着暴露秀丽的女子,面露和悦,但却内心苦楚。她们奋力舞蹈,只为博取台下纨绔一笑,真是痛哉哀哉……!
他接过知音递过来的酒一饮而下,一股难以言表的苦闷压抑在他心中,看着李红颜、栾晴陌二人故作欣赏的样子,不禁难受,这哪里是来寻欢?是纯纯的找罪受!
不知过了多久,那台上的歌舞结束,引来满堂喝彩,王颜禾苦闷压抑的心情才算是稍稍好些。
这时刚刚招呼他们的老鸨在台上对所有客人说道:“今日各位公子有福了,薛香姑娘今日首发歌舞,‘嬉戏人间’,之前未曾公开表演过,各位公子想看的话,不要吝啬你手中的金银,打赏起来吧!”
大厅之中突然欢呼鹊起,掌声雷动,那些前排的公子哥拿着手中的金银大喊道:“我打赏十两黄金!”
另一位旁边的女子尖叫道:“齐公子打赏二十两!”
“武侯爷打赏二十两黄金!”
“陈公子打赏十两黄金!”
“吏部张大人打赏二十两黄金!”
“赵公子打赏十两!”
知音看着王颜禾掩嘴一笑道:“王公子,您要打赏吗?”
王颜禾被问的一愣,下意识的摸下自己的钱袋,摇头尴尬的笑道:“我……?无名小辈,就算了!”
栾晴陌脑袋一热,起身说道:“唉……? 王公子,怎么就算了?”说完掏出钱袋,那钱袋绣着荷花,一看便知是女子用的,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忙捂住钱袋,慌忙倒出钱袋里的金银,放在桌上道:“岐州王公子打赏三十两黄金!”
王颜禾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不禁暗暗骂道:“你这疯丫头,这是要陷我于何地!?”
知音兴奋起身,双手捧着黄金道:“岐州王公子,打赏三十两黄金!”
众人纷纷回头看向他,尴尬的他恨不得此时找个地缝就钻进去!
那台上的老鸨高声附和道:“看看!长安城的公子哥还是没有岐州来的公子敞亮,岐州王公子,打赏三十两黄金!”
众人被这话一激,瞬间议论纷纷,真有不服的公子哥,高声喝道:“还能让岐州人给踩在脚下?我打赏五十两黄金!”
那台上的老鸨笑的合不拢嘴,忙高声喊道:“长安李公子,打赏五十两黄金!”
“好……!好!”众人纷纷叫好!
栾晴陌不服气挽起袖子,刚要高喊,被王颜禾死死按下,轻声道:“我的姑奶奶,你快坐下吧!你想害死我吗?”
栾晴陌有些上头,不禁朝他尬笑,王颜禾无奈的长叹一声,一身冷汗的坐了下来!
打赏环节结束后,鼓乐声起,舞台突然暗了下来,朦朦胧胧中,众人的目光皆被那缓缓踱步而出的女子吸引,她便是名动京城的花魁薛香姑娘。她身形娇小玲珑,恰似春日里含苞待放的娇花,轻盈的体态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托起。
面庞之上,一层薄纱轻柔地覆着,仿若云雾缭绕的仙山,半遮半掩间,更添几分神秘的韵味。薄纱之下,隐约可见她那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她的眼睛犹如一弯新月,清澈明亮,眼眸中流转着灵动的波光,顾盼间,秋波盈盈,轻易便能勾住人心。秀挺的鼻梁下,是那微微嘟起的嘴唇,不点而朱,恰似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垂落在她纤细的腰间,发丝柔顺光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恰如流淌的黑色绸缎。她光着嫩白的脚丫,小巧精致,脚趾圆润可爱,每一步迈出,都带着一种别样的俏皮与风情。
身着的薄纱长裙,无疑是世间最华美的衣裳。长裙以轻薄的丝绸制成,半透明的质地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裙摆上绣满了五彩斑斓的花朵,皆是用金线、银线以及各种珍贵的宝石丝线精心绣制而成,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仿佛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她白皙如雪的锁骨和若有若无的一抹春光,尽显性感妩媚。
腰间系着一条宽宽的丝带,丝带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丝带的两端自然垂下,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在这花月楼的灯火映照下,薛香姑娘宛如一位误入凡间的仙子,既有着娇小可爱的迷人模样,又散发着勾人心魄的性感魅力,让人移不开眼。
她身姿娇小,却蕴含着无限的活力。随着悠扬而轻快的丝竹鼓乐声响起,她的手臂如灵动的柳枝,轻盈地扬起,又缓缓落下,手腕灵活地转动,带动着那轻薄的长袖,似天边飘动的云霞,在空中肆意飞舞。她的腰肢柔软得如同春日里随风摇曳的嫩柳,轻轻扭动,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仿佛在与微风嬉戏。
她光着嫩白的脚丫,在舞台上蹦跳、旋转,时而单脚站立,时而双脚交替,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在山林间奔跑嬉戏。她的脚趾俏皮地轻点地面,带动着整个身体,或前倾,或后仰,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节奏感,仿佛在与大地亲密对话。
舞蹈进入高潮,她猛地转身,薄纱长裙随之飞扬起来,裙摆上绣制的五彩花朵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在她身边绽放、摇曳。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明亮而欢快的光芒,时而看向台下的观众,时而望向灯火辉煌的楼顶,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俏皮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对人间的戏谑与玩闹。
她的身体时而高高跃起,仿若要挣脱尘世的束缚,去触摸那遥不可及的星辰;时而又迅速下蹲,仿佛要融入这繁华的人间,尽情感受每一丝烟火气息。她的每一个肢体动作,都在诉说着对这人间的嬉笑与玩耍,似是将人间当作一场有趣的游戏,而她,正尽情地享受其中,以独特的舞蹈语言,将 “嬉戏人间” 的心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短短的一刻钟,薛香将女性温柔的美和活脱的性格一并展现出来,引得堂下掌声雷动,经久不衰,众公子哥被她曼妙的舞姿吸引,当舞蹈结束时,众人的思绪才在沉浸在刚才的舞蹈之中!
这舞蹈精彩至极,尤其那薛香姑娘,不愧为花月楼的花魁,美的不可方物,倾国倾城,不由引得栾晴陌和李红颜这两位女娇娘都不吝赞誉之情……!
大家沉浸在她所营造的欢乐氛围中久久不能自拔,暂时忘却了生活中的烦恼与忧愁,仿若与她一同在这人间嬉笑玩闹,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
突然大堂烛光亮起,薛香施礼退避,老鸨再次走向台前道:“今日主题,七言律诗,请各位公子尽情发挥!”
紧接着,堂下传来一阵欢呼声,在一旁的知音掩嘴笑道:“看来今日薛香姑娘心情大好,不仅表演了新作,还留下这么简单的题目!?”
那几位公子站起身来,相互问候,其中一位大声道:“看来,今日夺魁的又是陈公子!唉……!”
“那肯定了,陈公子书香门第,才华横溢,这七言律诗对于陈公子来说太简单了!”
知音取来纸笔,放在王颜禾面前道:“王公子,如若想见薛香姑娘,你便写一首吧!”
王颜禾心中暗暗苦恼,自己没读过几本书,如何会写诗?而且此时心中苦闷至极,难以言表,哪有心情写诗?
李红颜看出他的难处,拿过纸笔道:“王公子,不然就算了,我替你写一首献给薛香姑娘吧!?”
王颜禾心中郁闷,今日虽然已经见到薛香,但无法与其近距离详谈,这又设置如此难的题目给他,想做好人真的这么难吗?
他拿过纸笔摇摇头道:“不用了,让我想想!”
他紧紧的攥着毛笔,想下笔又不知从何写起?思绪将他带回到从前,回想起儿时因为战乱而逃亡,又想到刘玉、百灵、云雀等人,乱世中被送入御翎训场,受尽屈辱和苦难,成人后又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他又想起刚刚在台上献舞的那些舞姬,她们又是谁的女儿?难道生来就该是如此命运吗?
他又想起薛香,虽然众星捧月,但她的内心又何尝不是孤苦的?
而谁又理解她?谁又真正体会到她内心的失落和孤寂?在没人关注的日子里,她是怎么过的?是否会倚在窗前怀念她的父亲?是否会期盼有人能够真正的走入她的内心?带他真正的嬉戏人间?
想罢,他挥墨写下《春闺念》;
春深独倚旧妆楼,望断天涯意犹愁。
谁知嫩蘖经霜苦,泪洒尘泥恨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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