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眞经集注卷之三 恃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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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鹤林眞逸彭耜纂集
持而盈之章第九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鋭之不可长保
御注曰盈则溢矣鋭则挫矣万物之理盈
必有亏不知持後以处先执虚以驭满而
沉溺满盈之欲是增倾覆之祸故不如其
已物之变无穷吾之智有尽前识者道之
华愚之始也揣物之情而鋭於进取则智
有时而困可长保乎
碧虚子陈景元曰严均平曰富贵之於我
犹登山而长望也名势之於我犹奔电之
忽过也
颍滨苏辙曰知盈之必溢而以持固之不
若不盈之安也知鋭之必折而以揣先之
不知揣之不可必恃也若夫圣人有而不
有尚安有盈循理後行尚安有鋭无盈则
无所用持无鋭则无所用揣矣
叶梦得曰道欲或不盈爲其盈而持之则
必覆不若无所执而听其亏之爲愈也道
欲挫其鋭幸其鋭而揣之则必折不若无
所度而长保之爲愈也盈不持则无丧己
之患鋭不揣则无敌物之忧
黄茂材曰道无执也而欲其虚持而盈之
其可乎道无体也而欲其圆揣而鋭之其
可乎此皆在於非道非道早已又安能长
保
林东曰道之爲道恶盈而好谦恶鋭而以
不露圭角之爲尚假使於盈而能持於鋭
而能揣不若无盈无鋭之安且乆也盈与
鋭非道中物以其易溢易折非安且乆之
理也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御注曰金玉富贵非性命之理也外物之
不可恃而有者也
碧虚子陈景元曰严君平曰金玉之於身
而名势之於神若冰若炭势不俱存故名
者神之秽也利者身之害也养神之秽积
身之害损我之所成而益我之所败得之
以爲利失之以爲害则彼思虑迷而趣舍
悖也
黄茂材曰金玉如所谓被褐怀玉非世间
金玉也富贵如所谓知我者希则我贵矣
非世间富贵也古之人有所得於中天下
事物不足以动其心重内而轻外贵己而
贱物故易至於骄晋嵇康之徒相与清谈
崇尚玄妙非无得於道而以陵人傲物卒
至於祸宜乎老氏以爲戒也
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御注曰功成者隳名成者亏日中则昃月
盈则蚀物之理也圣人睹成坏之相因识
盈虚之有数超然自得不累於物无复骄
盈之患非知天者敦能与此故曰功成名
遂身退天之道四时之运功成者去是天
之道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
而不知丧能勿悔乎伊尹曰臣罔以宠利
居成功
碧虚子陈景元曰夫大功既成显名已遂
而不知休退者何人哉且高鸟尽良弓藏
狡兔死猎狗烹势使然也惟体天道之盈
虚知进退存亡者至人哉
黄茂材曰功者无功之功非世所谓功也
名者无名之名非世所谓名也功成名遂
而身退观诸四时之序亦可以见天道老
庄列子范蠡四皓安期生东方朔古之有
道者也史皆不载其所终岂非道成而退
人莫得而知耶
载营魄章第十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
御注曰魄阴也丽於体而有所止故老氏
於魄言营魂阳也托於气而无不之故易
於魂言游圣人以神御形以魂制魄故神
常载魄而不载於魄如车之运百物载焉
如时之行寒暑往焉心有天游六彻相因
外天地遗万物而神未尝有所困也岂复
滞於魄哉又天一生水於物爲精地二生
火於物爲神精神生於道形本生於精守
而勿失与神爲一则精与神合而不离以
精集神以神使形以形存神精全而不亏
神用而不竭形生而不弊如日月之丽乎
天如草木之丽乎土未尝离也窃尝申之
人之生也因精集神体象斯具四达并流
无所不极上际於天下蟠於地化育万物
不可爲象其名爲同帝而世之愚者役己
於物失性於俗无一息之顷内存乎神驰
无穷之欲外丧其精魂反从魄形反累神
而下与万物俱化岂不惑焉
碧虚子陈景元曰道家以阳神曰魂魂乐
其生阴鬼曰魄魄好其杀魂则游魄则静
白虎通曰营者营营不定貌故谓魂爲营
也旧说曰载乘也营魂也又谓营护阳气
夫魂爲阳精魄爲阴灵阳精喜动逝故仙
书有拘留之术阴灵喜浮惑故仙书有制
伏之法使其形体常乘载阳精阴灵抱守
太和纯一之气令无散离永保长年矣夫
道之抱一如监之含明眀岂离监乎此教
人养神也今解曰能无离乎者老氏审问
之辞也
颍滨苏辙曰圣人性定而神凝不爲物迁
虽以魄爲舍而神所欲行魄无不从则神
常载魄矣衆人以物役性神昏而不治则
神听於魄耳目困以声色鼻口劳以臭味
魄所欲行而神从之则??常载神矣故教
之以抱神载魄使两者不相离此固圣人
所以修身之要至於古之眞人深根固蒂
长生乆视其道亦由是也
王雱曰魄阴物形之主也神之爲物广大
通达而不自了者神常载於魄故神反拘
於形体此广者所以狭通者所以滞也欲
学此道者常先廓其志气勿累於形体使
神常载魄而不载於魄则可以抱一而体
神矣窃尝论曰人之既死有升沉之异良
由灭神徇形以神从魄故至於沦乎幽阴
化爲异物也若夫神完之人虽魄之阴滞
精与神爲一而无所不之矣圣人之死曰
神不从魄也其始也亦载魄而已
陆佃曰魂爲阳阳爲动魄爲阴阴爲止魂
者神之佐其动有变而无化魄者精之辅
其止有化而无变故魂言游魄言营游魂
以言其变营魄以言其止载营魄所以外
运抱一所以内守也故曰载营魄抱一能
无离乎载魄所以致运抱一所以致守而
内外常合而无离矣
刘泾曰人之生诸阳爲魂诸阴爲魄各有
名象而藏於肝肺之间下士知之上士见
之精与神相依以生而并精出入者魄也
与神往来者魂也此篇言载营魄营即魂
是也黄帝曰动以营身谓之魂易曰游魂
爲变庄子曰其魂不疲皆爲魂主经营动
作爲一身之运爲魄则并精出入主化成
变而已今百骸九窍具吾形者魄之属也
使非魂以营之则与行尸何以异乎魄不
可以无魂犹月不可以无日魄待魂而成
营月待日而生光此言魂之用而曰营言
魄之体而曰魄也载谓以形载也形车也
魄与魂车之积也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形体本无知觉
以其载负魂魄故有动作魂爲阳利於清
虚魄爲阴好於营爲虽大概谓之魂魄而
老子独言魄者以阴魄好营营於欲故也
叶梦得曰人之生也以心藏神以肾藏精
以肝藏魂以肺藏魄而後形体立精神之
运形体不能拘而魂魄者所以守其形体
者也魂出乎阳故升而上者散而无不之
易谓之游魂魄出乎阴故沉而下者滞而
不能去老氏谓之营魄营者有方之言也
善摄生者常使阳胜阴阴不能扰阳故魂
每载魄而与之俱
晦庵朱熹曰以车承人谓之载古今世俗
之通言也以人登车亦谓之载则古文史
类多有之如汉纪云刘章从谒者与载韩
集云妇人以孺子载盖皆此意今所谓营
者字与荧同而爲晶明光炯之意其所谓
魄则亦若余之所论於九歌者耳其意盖
以魂阳动而魄阴静魂火二而魄水一故
曰载营魂抱一能勿离乎言以魂加魄以
动守静以火迫水以二守一而不相离如
人登车而常载于其上则魂安静而魄精
明火不燥而水不溢固长生乆视之要诀
也但爲之说者不能深考如河上公以营
爲魄则固非字义而又并言人载魂魄之
上以得生当爱养之则又失其文意独其
载字之义粗爲得之然不足以补其所失
之多也若王辅嗣以载爲处以营魄爲人
所常居之处则亦河上之意至于近世而
苏子由王元泽之说出焉则此二人者平
生之论如水火之不同而於此义皆以魂
爲神以魄爲物而欲使神常载魄以行不
欲使神爲魄之所载洪庆善亦谓阳气充
魄爲魂魂能运动则其生全矣则其意亦
若苏王之云而皆以载爲以车承人之义
矣是不唯非其文意且若如此则是将使
神常劳动而魄亦不得以少息虽幸免於
物欲沉溺之累而窈冥之中精一之妙反
爲强阳所挟以驰骛於纷拏胶扰之涂卒
以陷於衆人伤生损寿之域而不自知也
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
御注曰易曰乾其静也专杨雄曰和柔足
以安物静而不杂之谓专和而不暴之谓
柔婴儿居不知所爲行不知所之不藏是
非美恶故气专而致柔孟子曰蹶者趋者
是气也而反动其心心不足以专气则气
有蹶趋之不正而心至于偾骄而不可系
圣人虚己以游世心无使气之强则其静
而不杂和而不暴与婴儿也奚择故曰能
如婴儿乎孟子曰其爲气也至大至刚以
直养而无害则塞乎天地之间老氏之专
气则曰致柔何也至刚以行义致柔以复
性古之道术无乎不在
碧虚子陈景元曰旧说曰专一也任也气
者冲和妙气也又自然之气也夫人卓然
独化禀自然冲和妙气气降形生自无染
杂若乃专任冲妙知见都忘使气自纯和
形自柔弱不爲衆恶所害是得婴儿之全
和也此教人养气也
颍滨苏辙曰神不治则气乱强者好鬬弱
者喜畏不自知也神治则气不妄作喜怒
各以其类是之谓专气神虚之至也气实
之始也虚之极爲柔实之极爲刚纯性而
亡气是之谓致柔婴儿不知好恶是以性
全性全而气微气微而体柔专气气柔能
如婴儿极矣
王雱曰人生有三曰精曰神曰气精全则
神王神王则能帅气矣神衰而不足以帅
气则神作不常使人陷於非道孟子曰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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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气之帅也杨雄曰气者所适善恶之马
欤帅懦而衆悖则帅必亡马怒而御疲则
车必败神不能专气则喜怒哀乐唯气所
爲流陷越佚理固然也古之士无不晓此
苟未及此则当清心以防之孔子所谓三
戒皆防气也门人独顔回能专气故曰不
迁怒气之暴在阳而阳之发者莫暴於怒
於怒可以无迁则非专气而何人生本具
圣质气佚而不能专故自壮以往离道弥
远能抱一则神王神王则气柔气柔则眞
全所以与婴儿同专者有而擅其权之谓
陆佃曰盖内守者气之所以致专外运者
气之所以致柔其守致专其运致柔而其
德比於赤子则然後其心可以疏瀹其神
可以澡雪而照之於天万法俱空而无一
法之累也故言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心既散乱气亦
荡流问尔能专守一气通於无间与物不
逆柔而至顺复命全眞如婴儿在胎中乎
陈象古曰气爲动用之先柔爲刚强之本
晦庵朱熹曰专非守之谓也只是专一无
间断致柔是到那柔之极处才有一豪发
露便是刚这气便粗了
涤除玄览能无疵乎
碧虚子陈景元曰旧说曰涤洗也除遣也
理也玄览心照也疵病也夫人当洗涤尘
垢除遣五情内外清虚心照万事瑕疵之
病莹然不生此教人修心也自此上三事
约人修身自此下三事劝人治国也经曰
修之身其德乃眞修之天下其德乃溥也
今解曰能无疵乎者言人欲要洗心除垢
冥察内外之事当能自省己躬无有疵瑕
之病乎
颍滨苏辙曰圣人外不爲魄所载内不爲
气所使则其涤除尘垢尽矣於是其神廓
然玄览万物知其皆岀於性等观净秽而
无所瑕疵矣
临川王安石曰涤除洗心也玄览观妙也
如月之明如珠之莹能无疵乎
刘泾曰此章以全精全气全神爲学道之
根故无离以言养精如婴儿以言养气无
疵以言养神也
陈象古曰涤如水之濯也除如扫粪秽也
玄览於是可全矣无疵玄览之要妙故又
教之以不可以有疵瑕也
清源子刘骥曰圣人以此洗心退藏於密
则涤除万念而玄览妙理何疵之有
爱民治国能无爲乎
碧虚子陈景元曰旧说曰爱民者当爱民
如赤子临政不可苛虐赋役不可伤性治
国者当务农简事使民各遂其业而安其
生斯无爲之化也今解曰能无爲乎者言
人君欲爱养万民令不伤天性治国务农
使无繁细当能清静无爲乎
颍滨苏辙曰既以治身又推其余以及人
虽至於爱民治国一以无心遇之苟其有
心则爱民者适所以害之治国者适所以
乱之也
临川王安石曰爱民者以不爱爱之乃长
治国者以不治治之乃长惟其不爱而爱
不治而治故曰无爲夫无爲者用天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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