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双份餐盘里的秘密与津门说唱的巧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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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四月的风卷着桃花瓣掠过409宿舍的窗台时,林阳正用筷子戳着第N份清蒸鲈鱼——鱼皮上的姜丝被挑得干干净净,鱼肉摆成规整的扇形,连盘底的葱花都码得像幅工笔画。赵磊把另一份餐盒往他面前推了推,自己那份却只扒拉了两口米饭,衬衫袖口上沾着点不易察觉的白色粉末。
"稳哥,今儿食堂的鲈鱼特别新鲜,"赵磊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暗下去,"陈曦...呃,我是说阿姨说,多吃点鱼对恢复好。"
林阳盯着他袖口的粉末,突然想起昨天在水房看见他洗衬衫时,盆里飘着的消毒水味。"你最近怎么总打鲈鱼?"他夹起一块鱼腹肉,舌尖尝到熟悉的清淡味,心里却莫名泛出点酸,"我记得你以前最烦挑刺儿。"
赵磊手一抖,筷子差点掉进饭里。他含糊地应了声"补蛋白质",就匆匆把自己那份餐盒盖上:"我有点事,先走了。"门被带上的瞬间,林阳看见他往口袋里塞了包草莓味的润喉糖——那是英语系系花陈曦最爱吃的牌子,上周他还在赵磊的钥匙串上见过同款挂件。
"不对劲。"林阳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扭头看向正在打游戏的张野,"赵磊连续三天打鲈鱼了,以前他宁可吃泡面也不碰鱼。"
张野摘下耳机:"管他呢,有免费清蒸鲈鱼吃还不好?总比你之前吃的山药粥强。"他突然压低声音,指着窗外,"卧槽稳哥你看!赵磊往外语系女生宿舍那边走了!手里还拎着你那份没动的鲈鱼!"
两人猫在窗帘后,看见赵磊在女生宿舍楼下的桃花树旁停下,抬头朝三楼某个窗户挥手。片刻后,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推开窗,戴着口罩和手套,往下吊了个竹篮——正是陈曦。赵磊把餐盒放进篮子里,又往上递了袋水果,女生接过后,从篮子里往下放了本书,封面上赫然印着《英语专业八级词汇》。
"我靠!"张野差点把窗帘拽下来,"玩真的?还用上竹篮吊餐盒了?拍古装剧呢?"
林阳没说话,心里那点莫名的暖意突然凉了半截。他想起这三天的鲈鱼——第一天赵磊说"阿姨说鲈鱼促进伤口愈合",第二天说"医生建议多吃白肉",今天直接来了句"对恢复好"。合着人家对象爱吃鱼,他倒成了蹭饭的冤大头,还自作多情地以为赵磊是靠谱兄弟。"闹了半天,我是沾了人家对象的光啊。"他喃喃自语,突然觉得嘴里的鱼肉都没了滋味,"怪不得连着三天吃鱼,感情是人家姑娘好这口,我纯纯一搭戏台的。"
傍晚赵磊回来时,林阳正趴在床上跟张浩聊QQ,对话框里全是他发的抓狂表情:"浩子!我跟你说!赵磊那小子不仅有对象,还是英语系系花陈曦!我吃了三天清蒸鲈鱼,闹了半天是人家对象爱吃,我纯纯一蹭饭的!合着我还以为他多照顾我呢,呵呵哒!"
张浩的QQ头像在天津中医药大学的宿舍楼背景里跳动,很快回了个笑到打鸣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稳哥你也有今天!我早跟你说赵磊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原来是拿你当挡箭牌呢!"
"滚蛋!"林阳敲键盘的手都快冒火了,突然想起白天赵磊袖口的粉末,"不对啊,陈曦为啥戴口罩手套?还拿竹篮吊东西?拍恐怖片呢?"
"你傻啊!"张浩发来一张截图,是"滨海新区大港高中校友群"的聊天记录,"我刚才刷我们高中群,看见陈曦的高中同桌发了条消息!说她在长春师范长水痘了,外语系好几个女生都中招,她舍友怕传染,全搬出去合租了,就她一个人在宿舍隔离呢!"
林阳点开截图,果然看见一个网名叫"大港小海螺"的用户发了条消息:"帮长春师范的陈曦学姐求好心人送饭!她长水痘出不了门,舍友在外面租房子AA更划算,留她一个人在宿舍,连热乎饭都吃不上..."消息下面还附了张陈曦戴着口罩的自拍,背景是长春师范的宿舍书桌。
"稳哥,你咋了?"赵磊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瓶碘伏,看见林阳瞪着他,吓了一跳,"脸上长痘痘了?我这儿有药膏..."
"你对象是不是长水痘了?"林阳脱口而出。
赵磊手里的碘伏差点掉地上,脸"唰"地红了,从耳根红到脖子。他把碘伏放在桌上,手指绞着衣角,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其实...我跟陈曦是锦州一高的同学,就坐我斜后方那个。高三那年她总借我笔记,后来一起报了长春的学校,想着能互相照应。"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我们怕被人说闲话,就没敢公开,想着等大二稳定点再说...谁知道她长水痘了。"
"锦州一高同学?一起考进长春?"张野从床上蹦下来,"我去!这剧情比我炫舞里的情侣任务还狗血!你们俩是约好的吧?"
赵磊点点头,嘴角泛起点笑意:"高三下学期她总说想来长春看雪,我就偷偷把志愿改成跟她一样了。报到那天在长春火车站遇见,她吓得差点把行李扔了。"他从钱包里抽出张褪色的合照——照片里的陈曦扎着麻花辫,站在锦州一高的教学楼前笑,旁边的赵磊穿着蓝白校服,手里拎着印着"加油"字样的帆布包。"这是毕业前拍的,她说等上了大学就公开,结果一拖就是快一年。"
林阳看着照片,突然觉得心里那点别扭消失了。他想起自己住院时赵磊笨拙地帮他拿坐浴盆,想起每次换药时赵磊默默递过来的温水,原来这些照顾里,藏着的不只是兄弟情,还有个男孩对暗恋多年的女孩的担当。"行啊你赵磊,"他拍了拍赵磊的肩膀,"藏得够深,跟电视剧似的。"
"就是就是!"张野凑过来看照片,"英语系系花啊!稳哥你说咱班男生知道了,不得哭晕在图书馆?"
赵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拿起碘伏:"她舍友都搬出去了,一个人在宿舍没人照顾...我怕直接送过去被人看见说闲话,就借你打饭的由头...鲈鱼是她从小最爱吃的,她说你刚恢复也该吃点清淡的,一举两得..."他越说声音越小,"本来想跟你说的,又怕你觉得别扭,毕竟...毕竟你这情况也需要清淡饮食。"
林阳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突然觉得刚才那点失落挺可笑的。"行了行了,"他摆摆手,假装嫌弃地说,"下次打饭能不能换个花样?天天吃鲈鱼我都快长出鱼鳞了。你对象爱吃鱼,下次给她多带点,别捎上我这个电灯泡。"
赵磊眼睛一亮:"你不介意啊?陈曦说她昨天炖了银耳汤,放了冰糖,要不我给你也带一份?她说谢谢你这几天'无意'中帮忙打掩护呢。"
"得了吧,"林阳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我可不想跟你对象抢吃的。"他心里却暖烘烘的——原来那三天的鲈鱼,是赵磊在照顾女友的同时,也没落下他这个"特殊病号"。
晚上张浩果然拉了个QQ群,群名改成"滨海水痘鲈鱼与说唱顶针研讨会"。刚进群,张浩就发了条语音,背景里传来天津中医药大学食堂的广播声:"喂喂喂!林阳!苏芮进群了啊!跟你说个事儿,其实我早就想把这姑娘介绍给你了,她是长春师范英语系的,老家是天津东丽的,跟咱都是津门老乡!我跟她是在全国高校说唱交流群认识的,谁知道刚想牵线,就看见你们在群里聊上了,这叫什么?缘分!绝对是缘分!"
网名叫"芮芮芮不辣"的苏芮立刻发了条语音,带着浓浓的天津口音:"哟!林阳大佬!原来张浩这小子早想当媒婆啊?我跟他是在'津门说唱联盟'的网课认识的,上次他还说'给你介绍个滨海新区的有故事男人',我琢磨着得是多有故事,闹了半天是长春师范'龙纹顶针护肛肠'的传奇人物啊!我老家天津东丽的,咱这算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不?"
林阳点开语音,听见背景里有节奏的鼓点,苏芮的声音又飒又亮:"长水痘的姑娘在窗台守望,竹篮里吊下的不只是饭和糖,还有那小子偷偷藏的草莓糖,甜过他给兄弟挑的鲈鱼刺光...林阳你听听这flow,是不是比你那坐浴盆有节奏感?张浩还说你特闷骚,适合我这咋呼性格,没想到咱俩不用他介绍就聊上了,这才叫'顶针配棉签,津门缘分一线牵'!"
"滚蛋!"林阳笑着打字,"张浩这嘴比痔疮药膏还能胡咧咧!再提坐浴盆我就把你歌词翻译成古英语,让你在英语系晚会上唱!顺便给你加个'龙纹顶针治水痘'的桥段。"
张浩发来个委屈的表情:"咋还怪我呢!我这不是看你跟苏芮都喜欢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嘛!苏芮那姑娘真不错,上次我们合作《痔疮侠》时,她非说要加段'顶针挡刀'的rap,跟你这经历绝配!等我端午去长春找你,咱仨一起去吃辣蛤蜊!"
苏芮发来个吐舌头的表情:"切!不敢接招就算了。说真的,明晚后街烧烤摊,我请你吃辣炒蛤蜊,敢不敢?吃完要是你痔疮犯了,我就把《龙纹顶针》改成《蛤蜊flow》!张浩说他端午放假就来长春,要亲眼见证'滨海肛肠文学与东丽说唱艺术'的碰撞!"
林阳看着屏幕,突然想起白天赵磊给陈曦递水果时,桃花瓣落在他发梢的样子,想起爷爷说的"龙有逆鳞,亦有柔肠"。赵磊的柔肠藏在双份餐盘和竹篮里,藏在锦州高中时偷偷修改的志愿和如今小心翼翼的守护里;而张浩口中的"缘分",则通过网络把他和天津东丽籍的说唱少女拽到了一起。
"行啊,"他敲下回复,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又加了句,"不过得等赵磊给陈曦送完今晚的银耳汤。对了,让他多带份冰糖,我也想喝点——长过痔疮的人,总得补补甜。"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赵磊正拿着保温桶准备出门,听见林阳的话,回头愣了愣,随即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好嘞!给你多加两勺桃胶!陈曦说等她水痘好了,第一顿就请你和张浩吃麻辣香锅,辣度你随便定!她说早就听说过苏芮,说她在英语系晚会上唱过原创说唱,特带劲。"
窗外的桃花又落了几片,飘在陈曦三楼的窗沿上。林阳摸出枕头下的龙纹顶针,突然觉得这龙的鳞片间,好像也落进了点甜丝丝的月光——是赵磊餐盘里鲈鱼的鲜香,是陈曦窗沿草莓糖的甜味,还有苏芮说唱里那股呛人的、带着天津味儿的辣椒籽气息。
张野从上铺探下头,举着手机喊:"稳哥!苏芮发抖音了!新视频《水痘与鲈鱼的爱情》,评论区都在问你什么时候出《顶针护菊》的番外!还有人说你跟赵磊是'肛肠文学与水痘情歌'的最佳CP!张浩在下面评论说'端午预告:天津中医大张浩亲赴长春,见证滨海林阳与东丽苏芮的辣蛤蜊之约'!"
林阳没理他,只是看着顶针上的龙纹,突然在笔记本上写下:"大二学年补充规划:5. 跟赵磊学炖银耳汤,给陈曦送病号餐时蹭碗喝;6. 教苏芮用龙纹顶针押'甜'字韵,争取把《水痘情歌》改成校园民谣,副歌部分加段'鲈鱼刺光闪闪,顶针护菊满满';7. 端午带张浩去后街烧烤摊,见证'蛤蜊与痔疮'的医学奇迹,顺便让他请吃天津风味的麻辣香锅——必须加东丽产的辣椒。"
而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不知何时被赵磊贴上了张便签,上面画着个戴顶针的卡通龙,正用尾巴卷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鲈鱼和银耳汤,旁边写着:"稳哥,下次炖鱼给你多加姜——陈曦说谢谢你帮我打掩护,她舍友说等她水痘好了,请你和张浩吃麻辣香锅,辣度你定!另外,苏芮那姑娘说你要是敢放她鸽子,就把你的坐浴盆照片P成说唱专辑封面,张浩说他会从天津寄来东丽特产的'辣得跳'辣椒面助攻,说要让你尝尝咱津门的火爆。"
林阳看着便签,又看了看群里苏芮发来的"烧烤定位发你了,明晚七点,不见不散,我已经点好特辣蛤蜊了,张浩说他端午到长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你屁股有没有被辣开花,顺便带我去吃滨海新区的炸糕"的消息,终于忍不住笑了。床底下的坐浴盆安静地躺着,盆底的松鼠图案在月光下仿佛动了起来,像是在跟着苏芮的说唱节奏,摇着尾巴,哼起了一首关于锦州鲈鱼、长春水痘、龙纹顶针和天津东丽说唱少女的,甜甜的歌。而窗台上的桃花瓣被风卷着打转,好像也在为这场藏在双份餐盒里的东北秘密,和跨越津门两地的网络缘分,打着轻快的节拍——原来有些缘分像鲈鱼刺一样细密,有些相遇像说唱的flow一样突然,而所有看似狗血的情节,最终都会变成青春里最鲜活的注脚,让每个带着笑的夜晚,都闪着龙纹顶针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