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混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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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

染上兴奋色彩的瞳孔渐渐缩小，隐约间透露着丝丝震颤，理智逐渐回归。

怎么回事？

她刚刚，在说什么？

心底里由衷涌起的质疑与震惊，在触及到另一股未知的疯狂后，猛的变得僵硬起来。

‘给你一次机会，毁掉我。’

那是她自己的心声。

其中蕴含的…有兴奋，掌控，奖励。

还有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否定的愉悦感。

理智告诉她，这种愉悦，很危险，应当立即制止，可…心理上，却无法抑制。

这种没有任何拘束的畅快感…

“什…”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雷彻底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混乱，这一点，从他过于干涩暗哑的声音中可以明显得出。

“你，究竟在搞什么…”

被她指着的地方，好烫。

这不正常…

清水凉强迫着自己闭紧了眼睛，嘴角的弧度也随之消失，抵在雷不存在的心脏位置的指尖忽的缩了回去，却被一股强硬的力道拉住，雷见不得、或者说是不允许她的逃避：“喂。”

冰冷的机械感与柔软的血肉相碰，让清水凉睁开了眼，里面还未散尽的陌生情绪不断的在她眼底沸腾着，嘴角被抿的笔直：“放开。”

不对劲。

“别动啊！”

可雷不但没有放手，反而还锁紧了力道，再次将她的手放在了刚刚的心脏位置，动作间，带着符合他性格的直接与刚烈，还有一丝事情脱离掌控的急躁与焦虑，让她不能够轻易逃离：“刚刚的，究竟是什么，我为什么会…”

啪！

被焦躁不断侵染的空气骤然一静，连带着雷焦躁的动作一起，陷入了死寂。

清水凉微微泛红的手停在半空，而雷的脸颊则是向一旁偏了过去，从他们不同的动作状态就可以知道这令空气滞凝的一幕究竟发生了什么。

嗡…

几乎是同一时间，刃唯阿错愕的发现自己身上的某一处传来了无法忽视的轻颤声，紧接着，一股银芒从她的身上窜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回到了清水凉的指节上，银色的指环清晰的展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另一边，雷也终于回过了神，望着清水凉手上那闪烁着光芒的指环，如同被气笑一般从喉间溢出了哈的一声低嗤：所以，从头到尾，她都随时可以将指环召唤回去，而之前她在他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弱小，也只不过是她演出来的一场戏罢了。

思及此，自己本就一团乱麻的雷产生了一股被愚弄的怒火，可就是这份无法被轻易熄灭的怒火，却被推向了无人可以发泄的地步。

感受到手指上熟悉的束缚感，清水凉眼中泛起波澜的陌生情绪被原本的平静所代替，像是又恢复成了以前的她。

“我说过了…”

她放下了手，这一刻，因为脖子上的绷带而犹显脆弱的她早已褪去了那层伪装的外衣，露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漠然，“我想亲眼看看，那个结果，到底是否真实存在。”

“这也将决定，修玛吉亚的生存…”

常人眼中极为傲慢的说法，可在她这里，却只是一个实现起来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更何况，她和指环之间的合作，可没有任何一方说过停止。在这个基础上，她依旧可以召唤它。

瞬间，混乱的思绪被一股突然来临的暴力粗鲁的扯断，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从雷那不断攥紧的手上清晰传出，锋利的目光更是被他死死的钉在了清水凉的身上。

在这样可怕的注视下，清水凉只是轻轻的扯了扯唇，露出了一个并没有什么真情实感的笑容：“可没想到，你会给我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惊喜到，让她直接冲破了自己一直以来用心维护的…所谓正常。

让她意外的是，在被灭亡迅雷站入侵系统之后，在被他视为屈辱的那段过往的前提下，他竟然还会下意识选择保护她。

再一次…

回想起游乐园时那份被牢牢护在怀中的束缚感，清水凉的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了什么，刚刚自己突如其来的失控，究竟是因为…

仅仅过了几秒，还没等她想明白，刚刚残余在心底里的愉悦感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着她的不甚清晰的思绪一起。

“开什么玩笑…”

被她的话刺激到的雷双手紧紧扣住了她的肩膀，力道之大像是在怕她跑掉一样，语气也由轻到重，里面蕴含的情感之炙热，如同即将爆发的火焰浓浆，“说了那么多，全都是利用！”

“从头到尾…”

临到末尾，他的声音竟是产生了一丝颤抖。

他还真是被她愚弄了个彻底啊，仅仅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试验品，真是…可笑！

“利用？”

感受到对方理解行为与言语的清水凉却仿佛心生疑惑，犹如解释般否定了他的话，但更多的却是在肯定自己内心的决定，“不，这只是为了能够进一步看清一些东西。”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聪明，最起码在最近发生的这几件事情上，多是迷茫。

所以她只能比常人还要多费些力气，这也正好印证了她曾经说过的努力二字。

游乐园时，说放他走是真的，可打在他身上的那一枪也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会形成现在的局势，甚至中途亲身涉险试探，总归就像她说的，她也只不过是想要看一看…飞电或人曾说过的修玛吉亚那颗炙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