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旧爱重逢欧阳慕雪开豪车撞狗西门用针救流浪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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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西门屏住呼吸,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沉稳与精准。他完全无视了车轮和车身的危险距离,也仿佛没看到欧阳慕雪就在咫尺之外。他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这条濒死的生命!

他先是用手指迅速探查黄狗的颈部脉搏和鼻息,确认它还活着,但呼吸极其微弱,瞳孔已有散大迹象!后腿开放性骨折,骨头刺穿皮肉,鲜血还在不断渗出!更严重的是,它的胸腹在剧烈起伏,伴随着细微的“嘶嘶”漏气声——肋骨很可能断裂,刺破了肺部!这是致命伤!

时间就是生命!

何西门毫不犹豫地扯下自己身上那件本就破旧的外套,动作麻利地撕下相对干净的里衬布条。他先用布条在黄狗大腿根部快速而有力地缠绕打结,进行简易的止血带包扎,暂时减缓腿部的失血速度。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紧接着,他手腕一翻,如同变戏法般,指间已然夹住了三根细如牛毛、闪烁着银亮寒光的银针!针尖在他指尖微微震颤,仿佛有生命般发出低微的清鸣。他眼神锐利如鹰,瞬间锁定黄狗胸腹间几个关键的穴位——膻中、肺俞、膈俞!

“一气化三清!”

何西门心中默念祖传针法口诀,体内残存的内息如同涓涓细流,瞬间汇聚于指尖,透过银针,精准无比地刺入黄狗的身体!

第一针,直刺膻中穴!针入三分,内息轻吐,如同春风化雨,瞬间稳住黄狗狂跳欲停的心脏,强行吊住那一口即将散逸的生气!

第二针、第三针,几乎不分先后,精准刺入两侧肺俞、膈俞穴!针尖微微捻动,内息如同最灵巧的织梭,在黄狗体内受损的经络间穿梭游走,强行封堵破裂的肺部伤口,理顺紊乱的气息,刺激其自我修复的本能!

三针落下,原本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的胸腹,竟奇迹般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缓下来!那致命的“嘶嘶”漏气声也戛然而止!黄狗原本涣散的眼神,似乎也凝聚了一丝微弱的光彩,痛苦绝望的呜咽变成了低低的、带着疑惑和依赖的呻吟。

何西门没有停手。他再次取出银针,动作快得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银光残影!如同最精密的绣娘穿针引线,银针精准刺入黄狗后腿骨折周围的承山、委中、悬钟等穴位!内息透过针尖,如同无形的支架,瞬间稳定住断裂的骨骼碎片,同时刺激气血加速运行至伤口处,止血生肌!

整个施针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充满了力量与精准的美感!仿佛这不是在救治一条濒死的流浪狗,而是在进行一场关乎生命尊严的神圣仪式!巷口浑浊的空气似乎都因这份专注而变得肃穆。

欧阳慕雪就站在一旁,如同冰雕般一动不动。她那双总是俯瞰众生的冰冷眼眸,此刻却牢牢锁定在那个单膝跪地、帽檐遮脸、指尖银针飞舞的男人身上。看着他因专注而微微绷紧的侧脸线条(虽然肿胀),看着他指尖那跳跃的银光,看着他身上那件沾满泥土和血渍的破旧外套……一股极其复杂、如同乱麻般的情绪,在她冰封多年的心湖深处,掀起了滔天巨浪!震惊于他神乎其技的医术!动容于他对一条卑微生命的全力以赴!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刺痛,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他本该是站在云端、受万人敬仰的神医,为何会沦落至此?为何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当何西门收回最后一根银针,黄狗急促的呼吸已经彻底平稳,断腿处的流血也基本止住,甚至能微微抬起头,用湿漉漉、充满感激和依赖的眼神,轻轻舔舐着何西门沾满泥污的手背。

何西门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轻轻抚摸着黄狗的头,声音嘶哑却带着难得的温和:“好了,小家伙,命保住了。剩下的,得靠你自己了。”他小心翼翼地将黄狗抱起来,准备带回诊所处理骨折和伤口。

直到这时,他才仿佛“终于”注意到了旁边如同冰雕般伫立的欧阳慕雪。

他缓缓站起身,抱着黄狗,沾满泥污和血渍的手在同样脏污的外套上随意擦了擦。他抬起头,肿胀的眼睛透过帽檐的阴影,平静地看向欧阳慕雪那张绝美却冰冷的脸。

“欧阳总裁,”他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听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得如同在谈论天气,“您的车,刮花了。这条巷子窄,流浪猫狗多,下次开车,还请多留点神。”语气疏离而客气,仿佛在对待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辆价值连城的幻影,更没有提自己刚刚救了她撞伤的狗。

说完,他抱着黄狗,转身就要走回诊所。那佝偻着背、抱着一条脏狗、顶着一张惨不忍睹鬼脸的背影,在欧阳慕雪眼中,却显得异常高大,又异常……刺眼。

“何西门!”欧阳慕雪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促和……颤抖?她上前一步,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试图拦住他的去路。她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句带着质问和某种更深沉意味的话语:“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她的目光扫过他肿胀破溃的脸颊,扫过他破旧的衣衫,最后落在他怀里的黄狗身上,那眼神里有探究,有不解,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疼?

何西门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抱着黄狗的手臂微微收紧,感受着怀中那微弱却坚定的生命脉动。他沉默了几秒钟,就在欧阳慕雪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嘶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自嘲:

“我?我一直在这里。至于样子……”他顿了顿,微微侧过头,帽檐阴影下,肿胀的脸上似乎扯出一个极其微弱的、近乎虚无的弧度,“……大概是……这‘龙须沟’的风水,比较养人吧。”

他不再停留,抱着黄狗,一步步走回那间破败的诊所,吱呀一声关上了木门。将那个冰冷高贵、却心绪翻涌的冰山美人,连同她那辆刮花的豪车,一起隔绝在了门外浑浊的世界里。

诊所内,何西门将黄狗小心地放在铺着旧衣物的角落。他疲惫地靠在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刚才强行施针消耗了太多残存的内息,脸上伤口的刺痛如同火烧。令牌紧贴心口,冰冷沉重。

门外,欧阳慕雪依旧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完美的冰雕。寒风吹动她一丝不苟的发丝,拂过她紧抿的、失去了血色的唇。她看着那扇紧闭的、破旧的木门,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何西门那句带着无尽自嘲的“风水养人”。她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碎裂。

她缓缓抬起手,下意识地抚向自己光洁的脖颈。指尖触碰到一枚藏在衣领下、贴身佩戴的、触手温润的玉佩。玉佩造型古朴,纹样奇异。就在刚才何西门靠近她、为她撞伤的狗施针的瞬间,这枚玉佩……曾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灼热感?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巷口的风,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