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百舸争流破深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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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的清晨，是被炊烟和笑语唤醒的。初升的朝阳将金色的光斑洒在青砖地上，映照着石榴树疏朗的影子。厨房里，张桂兰（大舅妈）系着那条标志性的蓝布围裙，铁勺在刷着油的大铁锅里翻飞，滋啦作响的油条香气霸道地弥漫了整个小院。李秀英（三舅妈）则守着咕嘟冒泡的小米粥锅，浓郁的米香混合着油香，交织成最朴实的烟火乐章。

“小雨！小虎！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咯！”姥姥王周氏中气十足的喊声穿透了薄薄的窗纸。

正房西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林小雨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苏白薇给她买的碎花小睡衣，像只没睡醒的小猫，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小鼻子一抽一抽：“姥姥……好香啊……”

王小虎则像颗小炮弹似的从东厢房冲出来，差点撞到正在院子里打太极的王老栓（姥爷）身上，被姥爷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捞住：“慢点！小皮猴子！”

堂屋里，王建国（大舅）和王援朝（三舅）已经穿戴整齐，崭新的、洗得发白的工装衬得人精神了不少。王建国正笨拙地系着风纪扣，脸上带着庄稼人特有的憨厚笑容和对新工作的憧憬。王援朝则对着墙上那面小镜子，仔细地捋平工装上的褶皱，黝黑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今天，是他们去“红星军属综合加工厂”报到的日子。

王铁柱（大表弟）起得最早，已经就着咸菜啃完两个大馒头，正坐在小马扎上，用一块干净的绒布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他那双崭新的翻毛皮劳保鞋。他穿着合身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深蓝色工装，腰杆挺得笔直，眼神沉静。今天，是他去西郊军区运输保障大队报到的第一天。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透着一种沉稳可靠的力量感。

苏白薇端着一盆温水从厨房出来，放在廊檐下，招呼着：“小雨，小虎，快来洗脸。”

小院里的清晨，忙碌而有序，充满了新生活的蓬勃朝气。

林阳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深深吸了一口这混合着油条、米粥和晨露清香的空气，一夜安眠的疲惫一扫而空。家的温暖，如同最坚实的磐石，让他从西北戈壁的风沙与铁血中彻底回归。就在这时，那股熟悉的、唯有他能感知的悸动如期在脑海深处漾开。

【叮！】

【签到成功！】

【获得：远洋综合捕捞船（现代化大型拖网加工一体船）*100艘（含全套船员智能操控系统、先进声纳探测、超低温速冻冷藏链）。】

【船只状态：满载（各类高价值海鱼、海虾、贝类等海产，单船冷藏库容≥2000吨）。】

【停泊坐标：虚拟锚地（需指定现实港口接收）。】

嗡！

林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饶是他早已习惯了系统的“大手笔”，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足以颠覆共和国渔业格局的庞然大物砸得心神剧震！一百艘！现代化远洋捕捞船！满载！单船两千吨！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瞬间两百万吨的高品质深海鱼获！在这个肉类凭票供应、沿海捕捞靠天吃饭、远洋渔业近乎空白的年代，这是何等恐怖的蛋白质来源！是足以让任何一个沿海城市陷入疯狂的海洋宝库！

狂喜之后是巨大的责任感和一丝棘手。一百艘巨轮！如何解释？如何接收？停泊在哪里？那庞大的数量一旦暴露，引发的震动绝不亚于“神鹰”飞天！必须借助国家的力量，以最高效、最隐秘的方式，让这份来自深海的馈赠，最快地流向国民的餐桌！

他定了定神，脸上恢复平静，走出房门。

“阳子哥，早。”王铁柱站起身，将擦得锃亮的劳保鞋放在一旁。

“早，铁柱。”林阳笑着回应，目光扫过他笔挺的工装，“精神！运输队那边，好好干。”

“嗯。”王铁柱沉稳地点头，没有多余的话，但那眼神传递着绝对的可靠。

“阳子，快来！油条刚出锅！脆着呢！”张桂兰的大嗓门从厨房传来。

一家人围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开始享用这烟火气十足的早餐。油条金黄酥脆，小米粥浓稠香甜，姥姥腌的咸菜疙瘩清脆爽口。王建国和王援朝一边吃，一边还在兴奋地讨论着加工厂可能要做些什么活儿。王小虎和小雨则比赛着谁能把油条泡在粥里又捞起来还不散架，小脸上沾满了米粒。

王铁柱吃得很快，放下碗筷，拎起旁边一个半旧的帆布工具包，里面鼓鼓囊囊装着扳手、螺丝刀等家伙什儿。“爷爷，爸，妈，三叔，三婶，阳子哥，薇薇姐，我走了。”他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

“路上慢点！到了听领导的话！”姥姥叮嘱。

“嗯。”王铁柱应了一声，又对林阳点了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院门。他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带着一种走向广阔天地的坚定。

“这铁柱，打小就稳当！”张桂兰看着儿子的背影，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自豪，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阳子，你说……铁柱去的那个运输队，运的都是啥？神神秘秘的，连厂名都不让细说？”

林阳笑了笑，含糊道：“部队上的事，保密级别高。铁柱哥稳重，去了正好。”

王建国和王援朝也吃完早饭，在张桂兰和李秀英的连声叮嘱下，带着对新工作的期待和一丝紧张，结伴出门，去往西郊的“红星军属综合加工厂”。王小虎和小雨也被苏白薇领着，背着小书包，准备去附近的街道托儿所。

小院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姥姥收拾着碗筷，王老栓依旧在院子里踱着他的方步。苏白薇帮姥姥收拾好厨房，拿着一本专业书，坐到廊檐下的藤椅上安静地看着。阳光洒在她身上，宁静而美好。

林阳正打算回屋整理一下思路，院门被轻轻敲响。守在院内的“磐石”队员无声地打开门。秦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上带着一丝长途奔波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看到林阳，立刻露出一个带着巨大振奋的笑容。

“小林！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秦老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他快步走进院子，甚至没顾上和王老栓、姥姥打招呼，便压低声音对林阳说，“走！书房说话！”

林阳心领神会，带着秦老走进自己那间僻静的书房，关上门。书房不大，陈设简单，一张书桌，两把椅子，一个书架。

“秦老，什么事这么高兴？”林阳明知故问。

“渔汛！百年不遇的超级大渔汛！”秦老激动地搓着手，仿佛看到了金山银海，“就在黄海、东海交界那片传统渔场！我们刚接到海军巡逻艇和几艘实验性远洋渔船的紧急报告！说那片海域……简直沸腾了！鱼群厚得船都开不动！全是高价值的带鱼、黄鱼、鲳鱼、大对虾！还有成群的鲸鱼在附近活动！捕捞量……前所未有！几艘小船都爆舱了！”

他喘了口气，眼中爆发出精明的光芒：“这是天赐良机！必须立刻组织最大规模的捕捞船队！全力抢收！这不仅能极大缓解国内副食品供应压力，更能为国家换取宝贵的外汇！我已经上报了！首长高度重视，命令沿海各省市立刻动员所有能出海的渔船！海军护航！后勤保障全力跟上！打一场‘海上秋收’的歼灭战！”

林阳静静地听着，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磐石”计划下的信息引导做得天衣无缝，那“百年不遇的渔汛”，自然是百艘满载巨轮即将“现身”的完美掩护。他等秦老稍稍平复，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如同惊雷：“秦老，动员渔船……恐怕来不及了。”

“嗯？”秦老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不解地看着林阳。

“而且，小船效率太低，损耗大，也难保安全。”林阳继续道，目光直视秦老，“我弄了点……‘大船’。”

“大船？多大？”秦老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一百艘。”林阳清晰地吐出三个字，“现代化远洋综合捕捞加工船。单船载重两千吨以上，配备最先进的声纳、拖网、超低温速冻冷藏链。现在……就在虚拟锚地，满载着鱼获，等待接收。”

“一百……艘？！”秦老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猛地抓住林阳的胳膊，声音都变了调，“满载？！两千吨？！现在就能到位？！” 每一个问题都带着巨大的震撼和难以置信！

“是。”林阳点头，“只要给我一个足够大、足够隐秘的深水港，以及……绝对可靠的接收团队。”

秦老的手因为巨大的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林阳，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天方夜谭！一百艘现代化巨轮！满载两百万吨鱼获！这简直是把一座移动的海洋蛋白宝库送到了家门口！

“好！好！好！”秦老连说三个好字，猛地转身，像一阵风似的冲到书桌旁，拿起那部红色的保密专线电话，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地拨通了号码，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断和巨大的狂喜：

“接……接海军司令部！最高等级！我是秦振国！”

“立刻！我是说立刻！启动‘海神’预案！最高等级！”

“目标港口：旅大港！三号军港封闭区域！清场！最高安保！”

“通知总后！最大规模冷库准备！运输车队待命！所有装卸力量集结！”

“通知‘磐石’海上支队！立刻前往旅大港待命！执行最高等级接收护卫任务！”

“快！十万火急！！”

他几乎是吼着下达完命令，放下电话，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看向林阳的眼神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和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感激：“小林……你……你这真是……及时雨！不！是及时海啊！国之重器！民之福音！我……”

林阳摆摆手：“秦老，事不宜迟，我们得立刻出发去旅大！”

“对！走！立刻走！”秦老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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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湾，旅大军港。

三号码头，戒备森严，气氛凝重到令人窒息。巨大的龙门吊如同沉默的钢铁巨人矗立。原本停泊在此的几艘军舰早已被调离。港口外围，海军巡逻艇拉起了数道警戒线，黑洞洞的炮口指向海面。码头上，荷枪实弹的海军陆战队员和气息更加冷冽的“磐石”海上支队队员，如同标枪般挺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海面和天空。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