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绣楼心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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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咬着唇摇头:“我想自己做。”
她的声音虽小,却带着倔强。
记忆里,母亲曾说过,女子亲手缝制的嫁衣,一针一线都藏着对未来的期许。
那时药铺里破旧的木桌上,母亲用粗糙的手教她绣最简单的纹样,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珠宝都珍贵。
晏辰望着她眼底的执着,终究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个锦盒。
打开时,阿楚的视力捕捉到盒中躺着一枚通体晶莹的玉梭,梭身上雕刻着缠绕的并蒂莲,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
“前日偶然得了这个,”他将玉梭轻轻放在她掌心,“听说用它绣花,线不会打结。”
玉梭贴着皮肤的触感沁凉,阿楚却因他的体贴而泛起暖意。
她想起在绣房被柳清婉刁难时,丝线总是乱作一团,而此刻晏辰竟连这般细节都记挂着。
指尖摩挲着玉梭上的纹路,阿楚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荷包,里面也藏着半枚断了的玉梭。
“小心伤着眼睛。”晏辰将她的手轻轻按在膝头,自己则拿起一旁的绣绷,“我念些诗词给你听?”
不等她回答,他已翻开书卷,清朗的声音在绣楼里回荡:“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阿楚望着他专注的侧脸,心跳突然失了节奏,对他声音的反应,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热。
深夜,阿楚独自坐在绣楼里。
地龙的暖意渐渐散去,她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嫁衣上未完成的纹样。
玉梭在烛光下泛着柔光,可她的针脚依旧歪歪扭扭。
记忆里母亲灵巧的手与眼前笨拙的自己重叠,阿楚的眼眶突然发酸。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晏辰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个食盒:“睡不着?”
他将食盒打开,里面是两碗冒着热气的酒酿圆子,“厨娘说,甜食最能安神。”
阿楚望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想起白日里听丫鬟说他为了清查柳家余孽,已经几日未曾好好休息。
“你先尝尝。”晏辰舀起一勺,吹凉后递到她唇边。
阿楚因他的靠近而身体紧绷,却还是张开嘴吃下圆子。
软糯的口感混着清甜的酒香,在舌尖散开。
晏辰见她吃得认真,突然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甜渍,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阿楚的意识瞬间空白。
“阿楚,”晏辰放下勺子,握住她拿着绣针的手,“不必勉强自己。”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在药铺干活留下的印记,“在我心里,你穿什么都好看。”
阿楚的身体微微发颤,从未被人这般珍视过,那些藏在心底的自卑,在他的话语里悄然瓦解。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中天,洒下的清辉为两人镀上一层柔光。
晏辰拿起绣绷,端详着上面的纹样:“我幼时跟着先生学过些刺绣。”
他见阿楚惊讶的眼神,笑着解释,“母亲去世前,总爱教我女红。”
说罢,他拿起绣针,动作虽不算娴熟,却稳稳地绣出了半朵梅花。
阿楚靠在他肩头,看着他认真绣花的模样。
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沉水香,令人安心。
这一刻,绣楼里只有银针穿梭的细微声响,和两人交叠的呼吸。
阿楚突然觉得,或许幸福就是这般模样——不是华丽的嫁衣,而是与心爱之人共度的每一个平凡又温暖的时刻。
筹备婚事的喜悦没能持续太久。
一日清晨,阿楚在花园里散步,听力捕捉到假山后传来压低的议论声。
“柳家的人还没放弃......”
“听说他们在找龙脉的残卷......”
这些话语让她瞬间僵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龙脉洞穴里的腥风血雨,柳清婉疯狂的眼神,还有晏辰抱着她冲出重围时急促的心跳。
她屏住呼吸靠近,却不慎踩断枯枝。
议论声戛然而止,两个丫鬟从假山后转出,脸色苍白。
阿楚强作镇定:“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丫鬟对视一眼,支支吾吾:“没...没什么,不过是些闲话。”
阿楚望着她们匆匆离去的背影,指尖不自觉地攥紧裙摆,心中泛起不安,对危险的直觉向来准确。
晏辰回来时,阿楚正坐在书房等他。
烛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单薄。
“怎么这般晚还不睡?”他放下手中的文书,伸手要为她披件外衣,却被阿楚躲开。
她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担忧:“柳家的人...是不是还在暗中活动?”
晏辰的动作顿住,片刻后才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他拉过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本想瞒着你,怕你担心。”
阿楚望着他眼底的疲惫,突然想起这些日子他时常深夜不归,原来一直在追查此事。
“我不是小孩子了。”阿楚挣脱他的手,声音里带着委屈,“你总是什么都自己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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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身体的倔强在此刻显露无遗,记忆里在药铺时,她就学会了自己面对风雨。
晏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神色终于软下来,将她搂进怀里:“是我不好,往后什么都告诉你。”
原来柳家余孽一直在寻找龙脉残卷,据说残卷上记载着能颠覆朝堂的秘密。
晏辰接到线报,他们近日可能会对晏府下手。
“明日我要去城郊的别庄,”他轻抚着她的发顶,“你也一同去,那里安全些。”
阿楚正要反驳,却被他堵住话语:“听话,我答应你,每日都会去看你。”
次日清晨,阿楚坐在马车上,望着渐渐远去的晏府。
视力注意到街角处闪过几道黑影,她下意识地身体紧绷。
马车驶入城郊,别庄周围的桃花开得正好,可阿楚却无心欣赏。
她站在窗边,看着晏辰骑马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深夜,别庄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阿楚从床上惊醒,听力捕捉到远处传来的打斗声。
她披上外衣冲出门,却见几个蒙面人翻墙而入。
阿楚躲在树后,心跳如擂鼓。
记忆里龙脉洞穴的场景再次浮现,她强压下恐惧,转身往书房跑去——那里藏着晏辰留给她的防身匕首。
就在她握住匕首的瞬间,房门被猛地踹开。
为首的蒙面人一步步逼近,月光下,他腰间的玉佩泛着冷光,上面刻着柳家的图腾。
阿楚握紧匕首,身体因紧张而微微发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躲在晏辰身后的怯懦女子,而是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他的一切。
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阿楚的手却比它更冷。
蒙面人步步紧逼,靴底碾碎落叶的声响混着她剧烈的心跳。
记忆里晏辰教她握刀的姿势突然清晰起来——拇指抵住刀背,手腕要稳。
她深吸一口气,身体因恐惧而本能地往后缩,却在对方挥剑劈来时,侧身堪堪避开。
剑锋擦着耳畔划过,带起的劲风让她头皮发麻。
阿楚反手将匕首刺向对方手腕,却被轻易格挡。
蒙面人发出一声冷笑:“晏辰的小娘子,就这点能耐?”
他的剑势如疾风骤雨,阿楚只能不断后退,后背撞上书架时,震落的书册哗啦啦散落一地。
混乱中,阿楚瞥见书堆里露出一角泛黄的图纸。
记忆突然翻涌,晏辰曾说过,别庄地下有密道,图纸就藏在书房暗格里。
她佯装摔倒,趁蒙面人不备,抓起图纸往怀里塞。
匕首却在此时脱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看你还能逃到哪去!”蒙面人举起剑,剑尖直指她咽喉。
阿楚闭上眼,意识里闪过晏辰的笑脸,泪水不受控地滑落。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哨声,紧接着是密集的马蹄声。
蒙面人脸色一变,骂了句什么,带着手下翻墙逃走。
阿楚瘫坐在地,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身体对恐惧的感知格外敏锐,此刻手脚还在不受控地发抖。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进来,照亮她手中皱巴巴的图纸。
暗格就在书架第三层,她颤抖着伸手摸索,果然触到凸起的机关。
密道里潮湿阴暗,腐木的气息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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