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在劫难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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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总带着股黏腻的缠绵。
阿楚踩着青石板上的水洼,腰间的桃木剑随步伐轻晃,发出细碎的木响。
她刚在城东破庙收了只偷鸡的黄鼠狼精,那畜生哭得涕泗横流,说自己只是想给幼崽换点吃食。
阿楚没信。
妖精的话,若能信,城隍庙的石狮子都能开口念佛了。
可她终究没下死手,只折了对方半截尾巴,算作惩戒。
正想着回城找家馆子填肚子,鼻尖忽然钻进一股甜得发腻的香气。
不是脂粉香,也不是糕点香,倒像是把十几种花香拧在一起,再掺了些蜜,熬煮出来的古怪味道。
阿楚皱了皱眉,循着气味望去。
街角那座朱门大院,飞檐翘角,墙高院深,门楣上挂着的“西门府”三个鎏金大字,在雨雾中泛着俗不可耐的光。
是这里了。
阳谷县谁人不知,西门大官人府上的香,比勾栏院里的还能勾人魂。
她本不想多管闲事,脚却像被地上的水渍粘住了似的,挪不动。
谁让她如今顶着除妖师的名头,见了这等一看就不正经的地方,总觉得该进去瞅瞅。
万一里头藏着什么吸人精气的妖怪呢。
阿楚正琢磨着该用什么由头敲门,那扇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摇着把折扇,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生得确实好,面如冠玉,眼若桃花,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连雨丝落在他发梢,都像是刻意为他添了几分风流。
只是那双眼睛里,缺了点精气神,倒像是揣着一肚子的无奈和烦躁,被这副好皮囊硬生生压着。
阿楚在心里“啧”了一声。
这便是西门庆?
倒比话本里写的,多了几分……人味儿?
晏辰刚送走三房妾室,正头疼得厉害,冷不丁瞧见门口站着个穿青布短打的姑娘,背着把桃木剑,眼神凌厉得像要剜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又是来劝诫他的?
这几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道士和尚,还有些自诩正义的江湖人士,天天堵着门,要么说他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要么就劝他行善积德,远离女色。
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社畜,莫名其妙穿成西门庆,已经够倒霉了。
原主留下的烂摊子还没收拾明白,这群人就跟苍蝇似的围着他转。
晏辰捏了捏眉心,打算故技重施,赔个笑脸把人打发走。
“这位姑娘,”他折扇一收,拱手作揖,语气倒是客气,“不知有何贵干?”
阿楚上下打量他几眼,见他虽然模样轻浮,倒还懂些礼数,语气稍缓:“我路过此地,闻府中妖气……哦不,气息古怪,特来看看。”
她差点把实话说漏嘴。
如今这世道,除妖也要讲究策略,不能上来就喊打喊杀。
晏辰挑了挑眉,心里直乐。
妖气?
他这府里,最多的就是脂粉气和壮阳药香,哪来的妖气。
这位女侠,怕不是找错地方了?
“姑娘说笑了,”他侧身让开半步,做了个请的手势,“寒舍虽算不上清雅,倒也干净。若姑娘不嫌弃,不如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他这招以退为进,倒是让阿楚愣住了。
寻常人见了她这打扮,不是惊惧就是厌恶,像这般主动邀她进门的,还是头一个。
是城府太深,还是真的心虚?
阿楚略一沉吟,举步跨进了门槛。
既来之,则安之。
正好借机探探虚实。
府里的景象,比阿楚想象中要规整得多。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木修剪得整整齐齐,连廊下挂着的灯笼,都透着股精致劲儿。
只是那股甜香更浓了,浓得让她有些头晕。
“姑娘请坐。”晏辰引着她到客厅坐下,吩咐下人上茶。
阿楚刚坐下,就见三个穿着不同颜色衣裙的女子,袅袅娜娜地从后堂走了出来。
为首的那位,穿着正红色的褙子,容貌明艳,眼波流转间,带着股说不出的风情。
她径直走到晏辰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官人,这是谁呀?生得这般英气。”
另外两位也围了上来,一个穿碧色罗裙,眉眼温婉,手里还端着盘刚剥好的荔枝;另一个穿藕荷色衣衫,年纪稍小些,脸上带着点怯生生的笑意,手里捧着杯热茶。
“这是瓶儿,这是玉楼,这位是春梅。”晏辰指着三人,给阿楚介绍,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桌上的茶杯,“都是内子。”
阿楚看着这阵仗,眉头皱得更紧了。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那位叫瓶儿的红衣女子,拿起一颗荔枝,剥了皮,递到晏辰嘴边,声音很是勾人魂:“官人尝尝,刚从岭南运来的,可新鲜了。”
晏辰头也没抬,张嘴就吃了。
接着,那位叫玉楼的碧衣女子,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他嘴角的汁水,柔声说:“慢些吃,仔细噎着。”
晏辰“嗯”了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腰,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最后那位叫春梅的藕荷色衣衫女子,把茶杯递到他面前,娇声说:“官人喝口茶,解解腻。”
晏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还不忘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还是你贴心。”
阿楚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简直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她虽说是穿越过来的,但也在这古代待了些时日,见过三妻四妾的,却没见过这般……旁若无人的亲昵。
尤其是晏辰,脸上那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咳咳。”阿楚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试图打断这辣眼睛的场面。
晏辰像是才想起还有个客人,拍了拍身边女子的翘臀,说:“你们先回房吧,我跟这位姑娘说几句话。”
三位女子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巧地应了声,临走前,还不忘各自给了晏辰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那咬唇的表情让人不禁意乱情迷。
阿楚见了这场面,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羞臊不已!
阿楚等她们走了,才开门见山:“西门大官人,你这般沉溺于女色,可知会折损阳寿,惹来祸端?”
晏辰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来了,果然是劝诫的。
他抬眼看向阿楚,忽然觉得这姑娘长得虽算不上顶美,但眉眼间的英气,倒让人看着挺舒服。
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钢针,直来直去的,比府里那些说话绕弯子的女子,倒多了几分意思。
“姑娘,”晏辰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带着点玩味,“你可知,食色性也?”
阿楚一怔:“什么意思?”
“就是说,吃饭和男女之事,都是人的本性。”晏辰解释道,“我既没强抢民女,也没欺男霸女,不过是跟自家娘子们好好过日子,怎么就折损阳寿了?”
阿楚被他这套歪理说得一时语塞。
她虽然是现代人穿越的,但接受的教育里,可没教过这些。
在她看来,西门庆就是个荒淫无道的反派,沉迷女色就是不对。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阿楚憋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句。
晏辰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倒添了几分稚气:“姑娘若是没事,就请回吧。我这儿,不招待说客。”
阿楚见他油盐不进,心里也来了气。
她“噌”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桃木剑上:“我看你是执迷不悟!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好好劝诫劝诫你!”
晏辰见她动了真格,也有些无奈。
这姑娘看着挺聪明,怎么这么轴呢。
他也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姑娘,有话好好说,动刀动枪的多不好。”
“我这是剑!”阿楚纠正道,同时警惕地看着他,“你最好收敛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晏辰看着她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因为“沉溺女色”而威胁。
“行,我收敛。”晏辰举手做投降状,“姑娘满意了?”
阿楚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没那么容易听话。
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动手。
“最好如此。”阿楚收起剑,“我会盯着你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轻快,像是生怕多待一秒就会被污染似的。
晏辰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他转身回了内堂,刚坐下,瓶儿就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
“官人,刚炖好的燕窝,你尝尝。”瓶儿把汤碗放在桌上,眼神关切地看着他,“刚才那位姑娘,看着好凶,没为难你吧?”
晏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笑道:“没事,就是个路过的说客,被我打发走了。”
玉楼也走了过来,拿起一件披风,轻轻搭在他肩上:“外面下雨,官人仔细着凉。”
春梅则安静地站在一旁,给晏辰续上热茶。
晏辰看着眼前这三个各有风情的女子,心里却莫名地想起了阿楚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他甩了甩头,把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抛开。
想什么呢,他现在可是西门庆,身边有这么多美人,还想别的干什么。
只是,不知为何,那碗燕窝,他却觉得没什么滋味了。
阿楚离开西门府,心里还是愤愤不平。
那个晏辰,简直是无可救药!
不仅不觉得自己有错,还振振有词,真是气死她了。
她边走边想,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是除妖师,除了斩妖除魔,劝人向善也是本分。
西门庆这种人,要是不及时回头,将来肯定没好下场。
她得想个办法,好好治治他。
阿楚正琢磨着对策,忽然看到街角有个卖糖葫芦的老汉。
她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或许,她可以从他那些老婆入手?
阿楚买了一串糖葫芦,边吃边往回走,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而此时的西门府里,晏辰正靠在榻上,听着玉楼弹琴。
琴声悠扬,瓶儿在一旁轻轻为他捶着腿,春梅则在灯下为他缝补衣衫。
一派温馨和睦的景象。
可晏辰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总觉得,那个叫阿楚的姑娘,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有种预感,他们之间,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而这一次见面,恐怕就没那么轻松了。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波,奏响序曲。
几日后,阿楚果然又找上门来。
这次,她换了身行头,穿着一身素雅的青色襦裙,头上也简单地挽了个发髻,看起来倒像是个大家闺秀,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温婉。
她站在西门府门口,深吸一口气,再次敲响了门环。
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个小厮。
小厮见了阿楚,愣了一下,显然还记得她。
“姑娘,你又来了?”小厮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我家官人说了,不招待说客。”
阿楚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和上次的凌厉判若两人:“小兄弟,我不是来说客的。”
小厮狐疑地看着她:“那你是?”
“我是来拜访几位夫人的。”阿楚说道,同时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递给小厮,“这点小礼物,麻烦小兄弟转交一下,就说隔壁巷子的楚姑娘,特意来拜访。”
小厮接过锦盒,掂量了一下,感觉里面像是些首饰之类的东西。
他看阿楚态度和善,不像是来捣乱的,便点了点头:“那姑娘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阿楚点点头,站在门口耐心等待。
她这次来,确实不是找晏辰的。
她想了几天,觉得直接劝晏辰没用,不如从他的老婆们下手。
女人更懂女人,或许她能说动她们,让她们一起劝晏辰收敛些。
虽然她也觉得这主意有点悬,但总得试试。
没过多久,小厮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瓶儿。
瓶儿今日穿了件水绿色的衣裙,更显得肌肤胜雪,她走到门口,笑着对阿楚说:“楚姑娘,快请进。”
阿楚笑着应了,跟着瓶儿走进了府里。
两人穿过花园,来到瓶儿的院子。
院子里种着几株牡丹,开得正艳,与瓶儿的气质倒是相得益彰。
“楚姑娘,尝尝这个,刚摘的樱桃。”瓶儿让丫鬟摆上点心水果,热情地招呼着阿楚。
阿楚拿起一颗樱桃,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多谢瓶儿姐姐。”阿楚笑着说。
“妹妹客气了。”瓶儿看着阿楚,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妹妹看着面生,是刚搬到这附近的吗?”
“嗯,来了没多久。”阿楚含糊地应着,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开口。
瓶儿像是看出了她的局促,笑道:“妹妹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不用拘束。”
阿楚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瓶儿姐姐,我今日来,是想跟你说说西门官人的事。”
瓶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看着阿楚:“妹妹想说什么?”
“我觉得,西门官人身边的女子太多了。”阿楚斟酌着词句,“姐姐你这么好,他应该多陪陪你才是。”
瓶儿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妹妹说笑了,官人心里是有我的。府里的姐妹们,也都相处得很好。”
阿楚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有些意外:“可他这样,对你,对大家,都不好啊。”
“妹妹是觉得,官人这样,是在委屈我们?”瓶儿看着阿楚,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阿楚点点头:“是啊,他一个人,哪能顾得过来这么多人。姐姐们青春年少,不该把心思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
瓶儿笑了,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了然:“妹妹年纪小,怕是不懂。我们既然嫁了官人,自然是盼着他好。他身边人多,说明他有本事,我们也跟着风光。”
阿楚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什么逻辑?
自己的丈夫身边女人多,还觉得风光?
“可是……”阿楚还想再说些什么。
瓶儿却打断了她:“妹妹,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们夫妻间的事,就不劳妹妹操心了。”
语气虽然依旧温和,但却带着明显的疏离。
阿楚看着瓶儿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有些挫败。
她没想到,连他的老婆们都这么“拎不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晏辰的声音响了起来:“瓶儿,在跟谁说话呢?”
瓶儿站起身,笑着迎了出去:“官人,是隔壁的楚姑娘来拜访我。”
晏辰走进来,看到阿楚,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意外。
这姑娘,换了身行头,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那双眼睛里的执拗,倒是一点没变。
“楚姑娘?”晏辰笑着说,“稀客啊。怎么,今日不劝我,改劝我家瓶儿了?”
阿楚站起身,看着晏辰,哼了一声:“劝不动你,我劝劝姐姐们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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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妹妹劝动了吗?”晏辰走到瓶儿身边,自然地揽住她的腰,笑着看向阿楚。
阿楚看着他们亲密的动作,心里一阵不舒服。
“还没。”阿楚硬着头皮说,“但我会继续努力的。”
晏辰笑了起来:“那我拭目以待。”
他顿了顿,又说:“既然来了,就留下用顿午饭吧。让你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
阿楚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留下来也好,正好可以多观察观察,找找突破口。
“好啊。”阿楚爽快地答应了。
瓶儿见阿楚答应留下,也笑着说:“那我去吩咐厨房,多做几个妹妹爱吃的菜。”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阿楚和晏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阿楚别过头,看着院子里的牡丹,假装欣赏风景。
晏辰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这姑娘,还真是锲而不舍。
“你就这么看不惯我?”晏辰忽然问道。
阿楚转过头,看着他:“不是看不惯你,是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
“我的所作所为怎么了?”晏辰反问,“我对她们不好吗?”
阿楚想了想,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不好。”
“那你为什么非要劝我?”晏辰追问。
阿楚被他问住了。
是啊,她为什么非要劝他呢?
按理说,西门庆是好是坏,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要做好自己的除妖师就行了。
可她就是忍不住。
或许是因为,她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
那种无奈,那种烦躁,跟她刚穿越过来时,有些像。
她总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
“我……”阿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晏辰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姑娘,该不会也是……
他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不太对劲?”
阿楚浑身一震,猛地看向晏辰,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也是……
晏辰看到她的反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我们是同路人。”
阿楚的心跳瞬间加速,她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你……你也是穿过来的?”
晏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如假包换。”
阿楚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震惊,疑惑,还有一丝……莫名的亲切感。
原来,在这里,她不是一个人。
她看着晏辰,忽然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那你……”阿楚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地做西门庆?”
晏辰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不然呢?我能怎么办?难道要我告诉所有人,我不是西门庆,我是穿过来的?他们会把我当疯子的。”
阿楚沉默了。
他说得对,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差点被人当疯子。
“可是,西门庆的下场很惨的。”阿楚担忧地说,“他最后会被武松打死的。”
晏辰苦笑一声:“我知道。但我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楚看着他,忽然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被困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身份里,还要面对未知的危险。
“那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阿楚说道,“至少,得收敛点,别真的把自己作死了。”
晏辰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里忽然暖暖的。
这姑娘,虽然嘴巴厉害,心肠倒还不坏。
“行,听你的。”晏辰笑着说,“我收敛点。”
这次,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真诚。
阿楚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笑容:“这还差不多。”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晏辰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他赶紧别过头,假装看牡丹,耳根却悄悄红了。
午饭很丰盛,摆满了一桌子菜。
瓶儿、玉楼和春梅都在,她们看着阿楚和晏辰之间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不少,都有些好奇,但也没多问。
席间,晏辰果然收敛了不少,虽然还是会和她们说笑,但那些过于亲昵的动作,却少了很多。
阿楚看在眼里,心里也松了口气。
看来,他是真的听进去了。
吃完饭,阿楚准备告辞。
晏辰送她到门口。
“我以后可以常来吗?”阿楚看着他,有些期待地问道。
能在这里找到一个同路人,她不想就这么断了联系。
晏辰笑着点了点头:“随时欢迎。”
阿楚开心地笑了,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那我先走了。”
“嗯。”晏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回了府里。
瓶儿走过来,看着他的样子,笑着说:“官人,你好像很喜欢楚姑娘?”
晏辰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只是觉得她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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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心里清楚,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对阿楚,似乎产生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陌生而又强烈,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阿楚回到自己的住处,心情依旧很激动。
她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而且,晏辰好像也不是那么坏。
或许,他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改变各自的命运。
她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芒。
她的心里,也仿佛照进了一缕阳光,充满了希望。
然而,她并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晏辰虽然答应了阿楚要收敛,但他毕竟是西门庆,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躲就能躲掉的。
几日后,阳谷县出了件大事。
武大郎死了!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阿楚正在西门府和晏辰聊天。
听到这个消息,阿楚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猛地看向晏辰:“武大郎死了?怎么死的?”
晏辰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刚听到消息。”
阿楚的心里咯噔一下。
武大郎死了,那接下来,就是武松回来了。
武松回来,必然会查武大郎的死因,到时候,肯定会查到西门庆头上。
难道真的无法改变历史吗?
“不行,我们得去看看。”阿楚站起身,语气焦急地说。
晏辰也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匆匆离开西门府,往武大郎家赶去。
一路上,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武大郎死了,死得好惨啊。”
“是啊,好像是被人毒死的。”
“谁这么大胆子,敢毒死武大郎?”
“我听说,他老婆潘金莲,跟西门大官人走得很近……”
“不会吧?西门大官人胆子也太大了……”
听着这些议论,晏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知道,麻烦来了。
虽然他没做过,但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西门庆,武大郎的死,他难辞其咎。
阿楚也听到了这些议论,她担忧地看了晏辰一眼:“现在怎么办?”
晏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来到武大郎家门前,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衙门的人也来了,正在里面勘察现场。
阿楚和晏辰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围看着。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怒气冲冲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双目赤红,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正是赶回来的武松。
武松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晏辰,他眼睛里瞬间燃起熊熊怒火,指着晏辰吼道:“西门庆!我兄长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晏辰身上。
晏辰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知道,最糟糕的情况还是来了。
他定了定神,强作镇定地说:“武都头,话可不能乱说。你兄长的死,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武松冷笑一声,一步步朝晏辰逼近,“我早就听说你和我那嫂嫂不清不楚,如今我兄长死了,不是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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