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提的故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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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踩着松软的黄沙,鞋跟陷进细沙里发出咯吱声。
晏辰正用激光测距仪对着远处的歪脖子胡杨比划,屏幕上跳出的数字让他挑了挑眉。
“沙漠版‘我的世界’既视感,就是NPC建模糙了点。”阿楚扒拉着头上突然多出来的头巾,纱线蹭得脸颊发痒。
晏辰收起仪器,指尖在便携终端上滑动:“定位显示东经75度,时间……系统识别为‘阿凡提纪年第三十五年’,这什么鬼设定。”
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铜铃声,夹杂着高亢的吆喝。
阿楚眼睛一亮,拽着晏辰的袖子就往声音来源跑:“是驴叫!哦不,是阿凡提的小毛驴!”
晏辰被她拉得一个趔趄,顺手拍下她头顶被风吹得翘起来的发丝:“慢点,当心踩到人骨——看,那边有吃瓜群众。”
沙丘背后果然围了一圈人,穿着粗布长袍的村民们正对着中间的两人指指点点。
穿蓝袍的高瘦男人牵着毛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正是阿凡提。
他对面站着个挺着圆肚子的胖老头,绸缎长袍上绣着俗气的金线,不用问也知道是巴依老爷。
“阿凡提,你必须赔我的葡萄!”巴依老爷的声音像被踩住的鹅,“我的葡萄架明明结了三百串,经你这么一‘路过’,就剩两百九十九串了!”
阿楚掏出望远镜放大看,突然噗嗤笑出声。
晏辰凑过去:“笑什么?”
“巴依老爷袍子底下藏着一串呢,紫莹莹的还在滴水,”阿楚压低声音,“接下来阿凡提该说葡萄自己长腿了。”
晏辰摸着下巴:“我们要不要提前剧透,拯救一下巴依老爷的智商?”
阿楚突然踮起脚在他耳边呵气:“亲爱的,你想被当成异教徒架在火上烤吗?”
晏辰捏了捏她的耳垂,指尖带着沙漠阳光的温度:“那就来场‘反向操作’试试。”
他清了清嗓子,从背包里掏出个保鲜盒举过头顶:“各位乡亲,我这儿有更好的!”
人群唰地转过头,几十双眼睛齐刷刷落在那个印着草莓图案的塑料盒上。
巴依老爷眯起眼睛:“哪来的外乡人?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阿凡提的毛驴突然冲着保鲜盒打响鼻,尾巴甩得像个小马达。
阿楚趁机挤到前面,打开盒子露出里面冰镇的晴王葡萄,翠绿的果皮上还挂着冰晶:“巴依老爷您看,这个品种叫‘阳光玫瑰’,甜度是您家葡萄的三倍,无籽,还不用吐皮。”
巴依老爷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视线像粘在葡萄上似的。
“用这个赔您那串‘会跑’的葡萄,够不够?”晏辰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真诚。
阿凡提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戏谑:“这位先生的提议很有趣,只是不知巴依老爷舍得放下您的‘原则’吗?”
巴依老爷脸涨得通红,看看晴王葡萄又看看阿凡提,突然跺了跺脚:“我不要这个!我就要我自己的葡萄!”
阿楚对着晏辰摊手,用口型说“果然”。
晏辰从善如流地收起保鲜盒:“那不如我们帮您找找?”
他掏出金属探测器,在葡萄架周围扫了一圈,仪器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巴依老爷脸色骤变,下意识捂住袍角。
晏辰故作惊讶地走过去:“咦,这里有东西。”
阿凡提突然开口:“这位朋友的工具真神奇,难道能找到埋在沙子里的金币?”
村民们发出一阵哄笑。
巴依老爷慌忙摆手:“不用找了!我突然想起来,那串葡萄可能被风刮走了!”
阿楚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凑到晏辰耳边:“剧情修正力MAX,我们这是帮倒忙还是神助攻?”
晏辰捏了捏她的手心:“大概是‘人类早期驯服剧情珍贵影像’。”
阿凡提突然朝他们眨眨眼,毛驴趁巴依老爷转身时,精准地叼走了他藏在袍子里的葡萄。
巴依老爷气呼呼地走了,村民们笑着散开。
阿凡提牵着毛驴走过来,铜铃在他腰间叮当作响:“两位不是本地的吧?”
阿楚立刻切换成追星模式,眼睛亮晶晶的:“阿凡提先生!我是您的超级粉丝!您的智慧简直突破次元壁!”
晏辰无奈地扶住她差点撞到驴脑袋的额头:“她意思是,久仰您的大名。”
阿凡提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像展开的扇子:“你们的工具很特别,是从很远的地方带来的吗?”
晏辰亮出多功能手表,投影出沙漠地图:“我们是来旅行的,迷路了。”
阿凡提的目光在地图上停留片刻,突然指向某个角落:“那里有片绿洲,不过最近不太太平。”
阿楚凑近屏幕:“怎么个不太平法?难道有山贼?”
“比山贼更麻烦,”阿凡提拍了拍驴背,“巴依老爷的弟弟从城里来,说是要丈量土地收新税。”
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剧情偏差”四个字。
他们记忆里可没这号人物。
“他弟弟?”阿楚追问,“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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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依特,”阿凡提的语气淡了些,“据说在城里当差,这次来带着官府的文书。”
毛驴突然用脑袋蹭了蹭阿凡提的胳膊。
阿凡提像是想起了什么:“如果你们去绿洲,记得别喝井边的水。”
说完他翻身上驴,在村民们的笑声中远去,只留下一串越来越远的铜铃声。
阿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一拍大腿:“Oh my god!刚才那段绝对是隐藏剧情!”
晏辰打开水质检测仪:“看来这趟不只是围观那么简单了。”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绿洲在暮色中泛着朦胧的绿光。
沙漠的夜风带着凉意,阿楚裹紧了晏辰递过来的防晒服。
“你说巴依特是什么来头?”她踢着脚边的石子,“难道是官方认证的‘加强版反派’?”
晏辰调试着夜视仪:“不好说,但阿凡提特意提醒井水有问题,肯定有猫腻。”
他们在绿洲边缘的胡杨林里搭了帐篷,太阳能板在月光下吸收着微弱的能量。
阿楚啃着压缩饼干,突然听到帐篷外有动静。
晏辰按住她的肩膀,打开热成像仪。
屏幕上显示两个模糊的红点在井边徘徊,其中一个正往井里倒着什么。
“果然有问题,”晏辰低声说,“我们去看看。”
两人蹑手蹑脚地靠近,借着树影躲在暗处。
月光下,两个穿着家丁服饰的人正往井里倒黑色的粉末。
“快点倒,巴依特老爷等着回话呢。”瘦个子催促道。
胖个子手抖个不停:“要是被发现了……”
“怕什么?”瘦个子啐了一口,“这药只会让人拉肚子,又毒不死人,到时候就说是水源不干净,正好让老爷的弟弟名正言顺地引进‘纯净水’,高价卖给村民。”
阿楚捂住嘴才没笑出声,用口型说“奸商套路永不过时”。
晏辰打开录音功能,指尖在终端上飞快操作:“抓包现场,证据确凿。”
那两人倒完药就匆匆离开了。
晏辰等他们走远,才拿着取样器走到井边。
井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检测仪屏幕立刻跳出刺眼的红色警报。
“成分分析出来了,”晏辰皱眉,“是泻盐,但剂量超标十倍。”
阿楚咋舌:“这是想让全村人集体窜稀到脱水啊,够狠。”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一大包活性炭和过滤装置:“我们净化一下?”
晏辰点头:“但不能直接告诉村民,不然会被当成妖怪。”
两人忙活了半宿,把净化设备偷偷装在井架上,又用伪装网盖好。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终于大功告成。
阿楚打着哈欠靠在晏辰怀里:“这下可以安心睡会儿了吧?”
晏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睡吧,我守着。”
迷迷糊糊间,阿楚好像听到晏辰在低声笑,说她睡着的样子像只偷喝了奶的猫。
她嘟囔着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绿洲的早晨被鸡叫声唤醒。
阿楚被晏辰摇醒时,外面已经传来嘈杂的人声。
“出事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
晏辰递过望远镜:“巴依特带着人来了。”
帐篷外的空地上,一个穿着锦缎马褂的男人正站在高台上讲话,他比巴依老爷瘦些,但眼神里的精明如出一辙。
台下站着不少村民,一个个面带愁容。
“都听好了!”巴依特的声音通过扩音喇叭——等等,扩音喇叭?
阿楚差点把望远镜掉在地上:“他手里拿的是什么?那不是19世纪才有的铜制喊话筒吗?”
晏辰放大画面:“而且是改良版,带伸缩功能的。”
这东西出现在这里,比巴依特本人更诡异。
“根据官府文书,”巴依特举着一卷纸晃了晃,“这片绿洲的土地税要上调三成。”
村民们发出一阵骚动。
“为什么突然加税?”有人喊道。
巴依特冷笑一声:“因为你们用了官府的水源,这是合理收费。”
阿楚气得差点咬碎牙:“强盗逻辑!这水明明是绿洲自带的!”
晏辰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别急,看下去。”
人群里挤出个熟悉的身影,是昨天见过的巴依老爷。
他走到巴依特身边,点头哈腰的样子让阿楚想起了哈巴狗。
“弟弟说的是,”巴依老爷清了清嗓子,“我可以作证,这井水确实是官府派人引来的。”
村民们面面相觑,显然没人相信这种鬼话。
阿楚突然明白了:“他们是想联手搞垄断!”
晏辰打开全息投影,悄悄录下台上的画面:“还得加上‘伪造证据’这一条。”
巴依特突然指向人群边缘:“那边几个是什么人?”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帐篷方向。
晏辰迅速关掉投影:“被发现了。”
阿楚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头巾:“见招拆招呗,难道我们还怕了他?”
两人刚走出帐篷,就被两个家丁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家丁恶狠狠地问。
阿楚露出标准的游客微笑:“路过的,想讨碗水喝。”
巴依特从高台上走下来,上下打量着他们:“外地来的?有通关文牒吗?”
晏辰掏出个金属小本子递过去,那是他们特制的“万能通行证”,内置了微型投影仪,能显示任何时代的官方文书。
巴依特接过来看了看,眉头皱了皱:“你们是商人?”
“算是吧,”晏辰随口胡诌,“做些小生意。”
巴依特的目光落在晏辰腰间的多功能工具上:“这是什么?”
“防身用的,”晏辰按住工具扣,“沙漠里不安全。”
巴依特还想说什么,突然有人喊道:“井里的水不能喝了!”
众人齐刷刷看向水井的方向,一个打水的村民正举着浑浊的水桶大喊。
阿楚心里咯噔一下,他们装的净化装置失效了?
巴依特眼睛一亮,立刻冲过去:“怎么回事?”
“水变成黑色的了!”村民哭丧着脸,“还有怪味!”
巴依特舀起一勺水闻了闻,突然拍着大腿喊:“看吧!我就说这水源有问题!”
他转向村民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已经从城里运来了干净的水,不过——”
他故意顿了顿:“要用水,就得按人头交钱。”
村民们这下彻底慌了,议论声像炸开的锅。
阿楚拽了拽晏辰的袖子:“净化装置被动手脚了。”
晏辰点头:“昨晚我们离开后,有人动过手脚。”
而且看巴依特的反应,这显然是他计划好的。
“这招也太损了,”阿楚气鼓鼓地说,“简直是趁火打劫的PLUS版。”
晏辰突然笑了:“别急,他有张良计,我们有过墙梯。”
他打开背包,掏出个银色的大水壶,里面是昨晚净化好的水。
“各位,”晏辰提高声音,“我们这里有干净的水,免费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巴依特脸色一变:“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捣乱!”
“路过的好心人,”阿楚笑眯眯地打开水壶盖子,“不如我们做个实验?”
她从村民手里拿过两个空碗,分别倒上井水和他们带来的水。
“大家看,”她举起两碗水,“这碗是井水,这碗是我们的水。”
然后她掏出pH试纸,分别蘸了蘸。
“科学证明,”阿楚一本正经地说,“干净的水pH值在7左右,而这碗井水——”
她展示了变成深红色的试纸:“酸性严重超标,喝了会拉肚子,严重的还会中毒。”
村民们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听不懂pH值是什么,但“中毒”两个字他们听懂了。
巴依特脸色铁青:“一派胡言!你们这些外乡人,肯定是来捣乱的!”
“是不是胡言,试试就知道,”晏辰看向人群,“有没有人愿意试试我们的水?”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爷爷站出来:“我来!”
阿楚倒了一碗水递给他。
老爷爷喝了一口,眼睛一亮:“真是干净的水!比以前的井水还甜!”
有了第一个人,其他人也纷纷上前要水。
巴依特气得浑身发抖:“拦住他们!”
他带来的家丁刚要动手,突然听到一阵铜铃声。
阿凡提骑着毛驴慢悠悠地走来,手里还提着个水桶。
“哟,这么热闹?”他笑着跳下来,“我刚从河边打水回来,谁要喝?”
村民们像看到救星一样围过去。
巴依特的脸彻底黑了。
阿凡提走到晏辰身边,低声说:“你们的水不错,但治标不治本。”
晏辰点头:“我们知道,源头被污染了。”
“不是污染,”阿凡提摇摇头,“是有人在井底下埋了东西。”
阿楚惊讶地睁大眼睛:“埋了东西?什么东西?”
阿凡提刚要说话,突然听到巴依特喊:“阿凡提!你来得正好!”
巴依特指着他:“这些外乡人肯定是你引来的!想破坏官府的规定!”
阿凡提慢条斯理地擦着驴毛:“我可没那本事,不过我知道,有人偷偷往井里倒了桐油。”
村民们一片哗然。
巴依特脸色大变:“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阿凡提看向村民,“大家可以把井水抽干看看。”
几个年轻的村民立刻找来工具,开始抽水。
巴依特想阻止,却被愤怒的村民们拦住了。
阿楚凑到晏辰耳边:“桐油比泻盐狠多了,这是想彻底毁了水源啊。”
晏辰看着巴依特慌乱的样子:“他背后肯定还有人。”
一个小小的巴依特,不可能搞到改良版喊话筒和这么多桐油。
井里的水渐渐抽干了,露出湿漉漉的井底。
一个村民跳下去,很快举起一块用油布包着的东西:“找到了!”
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浸透了桐油的木柴。
证据确凿,巴依特面如死灰。
村民们气坏了,围着他要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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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队穿着制服的士兵骑马过来,为首的是个留着八字胡的军官。
“都住手!”军官喊道,“奉县令之命,带走巴依特!”
巴依特像是看到了救星:“王大人!是他们陷害我!”
军官根本不理他,挥手让士兵把他捆起来。
阿楚看得目瞪口呆:“这又是哪一出?剧情反转得比翻书还快。”
晏辰盯着那个军官:“他腰间的令牌,是城防营的。”
这级别,比管理土地税的官大得多。
军官处理完巴依特,径直走向阿凡提:“先生,县令有请。”
阿凡提愣了一下:“县令找我有事?”
“具体不清楚,”军官态度恭敬,“说是有重要的事商量。”
阿凡提看了看晏辰和阿楚,点了点头:“我跟你去。”
他骑上毛驴,跟着士兵们走了。
村民们欢呼着散去,开始清理井里的桐油。
阿楚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总觉得不对劲。
“你觉不觉得,”她对晏辰说,“那个军官看阿凡提的眼神,有点奇怪?”
晏辰打开热成像仪,看着远去的队伍:“不是有点奇怪,是很奇怪。”
仪器显示,那个军官的体温比正常人高很多,而且心跳速度快得异常。
“他在紧张,”晏辰分析道,“而且是极度紧张。”
阿楚抱住胳膊:“县令找阿凡提,会是什么事?”
“不知道,”晏辰关掉仪器,“但肯定不是好事。”
两人决定跟上去看看,悄悄跟在队伍后面。
绿洲边缘的小路通向远处的城镇,路边的胡杨林越来越密。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面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军官下马,对士兵们说了几句什么。
士兵们散开,开始在周围布置警戒。
“他们要干什么?”阿楚躲在树后,心脏砰砰直跳。
晏辰调出卫星地图:“这里是个峡谷,易守难攻。”
他突然握住阿楚的手:“不对劲,他们可能不是要带阿凡提去见县令。”
话音未落,就听到前面传来争吵声。
阿凡提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王大人,这不是去县城的路。”
“别急,”军官的声音带着冷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接着是毛驴的嘶叫声,还有兵器碰撞的脆响。
“不好!”晏辰拉着阿楚就往前冲,“他们动手了!”
冲到峡谷口时,他们看到士兵们正围着阿凡提,刀剑出鞘,气氛紧张到极点。
阿凡提牵着毛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木棍,眼神锐利如鹰。
“你们不是县令的人,”阿凡提冷冷地说,“你们是谁?”
军官撕下脸上的假胡子,露出一张年轻些的脸:“阿凡提,没想到吧?”
阿楚倒吸一口凉气:“他……他是巴依特的儿子?不对,年龄对不上。”
晏辰摇摇头:“看他的服饰,像是某个秘密组织的标记。”
那军官的马褂内侧,绣着一个黑色的蝎子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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