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深处有乾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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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揉着眼睛从休眠舱爬出来，头发乱糟糟像个鸟窝。

晏辰伸手替她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温柔地笑着说，“我的睡美人终于醒了，这次的时空坐标定位在天宝十四载的长安，要不要猜猜咱们会遇到什么？”

阿楚打了个哈欠，伸懒腰时T恤往上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腹。

她懒洋洋地往晏辰怀里钻，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管他遇到什么，有你有铁蛋，就算是安禄山打过来我都不怕。”

铁蛋的机械臂从舱壁伸出来，递上两杯温牛奶，电子音毫无波澜，“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正常，时空锚点稳定在长安西市附近，建议十分钟后进行环境探查。”

阿楚接过牛奶啜了一口，突然眼睛一亮，“等等，天宝十四载？那不是安史之乱爆发的年份吗？”

晏辰打开全息地图，指尖在虚拟的长安城模型上滑动，若有所思地说，“没错，按照历史记载，还有三个月渔阳鼙鼓就要动地来，咱们来得正是时候。”

阿楚凑近屏幕戳了戳曲江池的位置，突然咯咯笑起来，“说不定能撞见诗仙李白呢，我要跟他合影签名，告诉他一千多年后有多少人疯狂迷恋他。”

晏辰低头在她额角印下一个吻，语气带着调侃，“那我呢？难道你的晏辰不值得迷恋吗？”

阿楚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故意用英文娇嗔，“Of course，my honey，你是我的唯一呀。”

铁蛋面无表情地举起扫描仪器，“检测到周围五公里内无高危能量反应，建议启动隐形模式投放。”

晏辰笑着捏了捏阿楚的脸颊，“好了，小馋猫，先干活再追星，别忘了咱们还得直播呢。”

阿楚噘着嘴从他怀里退出来，拿起手机点开直播软件，屏幕上瞬间涌入密密麻麻的弹幕。

【前排围观！这次是大唐长安吗？】

【主播终于换地图了，上次在明朝的锦衣卫总部吓得我半夜捂眼睛】

【铁蛋的新皮肤安排上了吗？想看机甲战士闯长安】

晏辰对着镜头挥挥手，轻松地笑着说，“各位观众晚上好，这里是‘时空漫游’直播间，我是晏辰。”

阿楚凑到镜头前比了个心，俏皮地眨眨眼，“我是你们人见人爱的阿楚，今天带大家云游盛唐，记得刷一波666让我看看你们的热情。”

【666排面必须给足！】

【求看杨贵妃同款霓裳羽衣】

【主播小心点，听说唐朝的坊市晚上要关城门的】

铁蛋已经换上一身青色襕衫，原本光滑的金属外壳被伪装成人类皮肤的质感，若非凑近细看，根本看不出是机器人。

他扛起一个看似普通的行囊，实则里面装满了微型无人机和应急设备，冷静地说，“防护罩已开启，直播信号加密传输中，建议从西市北侧的狗脊岭进入。”

三人通过空间传送门落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香料与尘土的气息。

阿楚深吸一口气，夸张地捂着鼻子，“哇哦，这就是盛唐的味道吗？有点上头啊。”

晏辰牵起她的手往巷外走，轻声笑着说，“忍忍，等会儿带你去吃胡饼和酪樱桃，保证让你忘了这股味道。”

刚拐出巷子，眼前豁然开朗。

宽阔的街道上挤满了各色行人，高鼻深目的胡商牵着骆驼走过，梳着双鬟的婢女提着食盒匆匆赶路，穿着圆领袍的官员骑着马趾高气扬地经过，连路边卖花的老翁都带着几分闲适的气度。

阿楚举着手机左右拍摄，兴奋地说，“快看快看，那是不是波斯的地毯？还有那个舞姬的腰，也太细了吧！”

【原来唐朝真的有这么多外国人啊】

【这个街道比我想象中干净哎】

【主播快拍那个卖面具的摊子，好像《妖猫传》里的道具】

晏辰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酒肆门口。

那里围着一群人，隐约能听到争吵的声音。

阿楚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好奇地说，“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看热闹不嫌事大，冲鸭主播！】

【小心别被当成寻衅滋事的抓起来】

【铁蛋！保护我方主播！】

铁蛋扫描过后，汇报道，“中心人物是两名男子，一名身着锦袍的富商，一名穿粗布短打的书生，争执原因涉及一枚玉佩。”

晏辰拉着阿楚挤进人群，只见那富商指着书生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你这穷酸秀才，竟敢偷我家传的暖玉！今天不送你去京兆府吃牢饭，我就不姓王！”

书生涨红了脸，紧紧攥着怀里的布包，倔强地梗着脖子，“我没有偷！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周围的看客议论纷纷，有人说书生面生，怕是真的手脚不干净，也有人说王富商在西市横行霸道，指不定是想讹诈。

阿楚悄悄对晏辰说，“这剧情怎么有点眼熟？不会是什么套路吧？”

晏辰挑眉一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说不定是咱们的新手任务呢，拯救落魄书生，然后他会告诉我们一个惊天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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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被他温热的气息弄得耳根发痒，伸手推开他，嗔怪道，“正经点，没看到人家都快哭了吗？”

【主播别光顾着打情骂俏啊】

【我赌五毛是富商碰瓷】

【这玉佩看着不一般，会不会是什么宝物？】

王富商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索性一把揪住书生的衣领，蛮横地说，“少废话！搜身便知！”

说罢就要动手去抢布包。

书生急得眼眶发红，却死死护住怀里的东西，“不可！这是我唯一的念想！”

就在两人拉扯之际，铁蛋上前一步，机械臂看似随意地搭在王富商的手腕上。

王富商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疼得嗷嗷直叫，连忙松开手，对着铁蛋怒目而视，“你是什么人？敢管你家王爷爷的闲事？”

铁蛋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平淡地说，“凡事讲究证据，不如让这位公子把玉佩拿出来，大家一同辨认如何？”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都说这个主意公道。

书生犹豫片刻，慢慢打开布包，里面躺着一枚月牙形的玉佩，质地温润，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只是边角处有个明显的缺口。

王富商眼睛一亮，指着玉佩喊道，“就是它！我家传的暖玉，上个月不慎遗失，缺口处正是被我家的狗啃的！”

阿楚凑近看了看，突然轻笑出声，“王老爷确定这是你家的玉佩？”

王富商梗着脖子说，“自然确定！难道还会有假？”

阿楚拿起玉佩对着阳光照了照，慢悠悠地说，“这玉佩的材质是蓝田玉没错，可上面的云纹采用的是西域的缠枝技法，而且缺口处的痕迹并非犬齿造成，倒像是被某种利器刻意凿开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王富商瞬间僵硬的脸，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这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苏’字，王老爷总不会说自己姓苏吧？”

众人闻言纷纷探头去看，果然在玉佩背面发现了一个极小的“苏”字。

王富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主播好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原来是碰瓷现场，这富商也太丢人了】

【所以这书生是被冤枉的？】

书生又惊又喜地看着阿楚，感激地说，“姑娘说的没错，我确实姓苏，名唤苏明远，这玉佩真是家母遗物。”

晏辰适时开口，温和地对王富商说，“王老爷，现在真相大白，不如就此作罢？”

王富商眼看占不到便宜，又怕事情闹大传到官府，只能悻悻地瞪了苏明远一眼，撂下一句“晦气”，转身带着随从匆匆离开。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苏明远对着三人深深作揖，诚恳地说，“多谢三位仗义执言，苏某感激不尽。”

阿楚把玉佩还给他，笑着说，“举手之劳而已，苏公子不必客气。”

晏辰看苏明远面带愁容，衣衫也有些破旧，忍不住问道，“苏公子看起来像是有心事？”

苏明远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实不相瞒，我本是来长安赶考的举子，谁知盘缠被盗，如今连客栈都住不起了。”

阿楚看了晏辰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晏辰温和地说，“相逢即是有缘，我等正好也要找地方落脚，不如一同前往？”

苏明远又惊又喜，连忙道谢，“如此多谢三位，只是不知三位要去何处？”

晏辰笑着说，“听说平康坊的醉仙楼不错，咱们就去那里吧。”

阿楚举着手机跟观众互动，“看到没，做好事果然有好报，这下连向导都有了。”

【主播这是要开启养成系剧情吗】

【平康坊？那不是唐朝的红灯区吗？】

【哈哈哈主播带我们去看唐代小姐姐？】

苏明远听到“醉仙楼”三个字，脸颊微微泛红，讷讷地说，“那醉仙楼……好像是教坊司所属的……”

阿楚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声，“抱歉抱歉，是我孤陋寡闻了，那换个地方便是。”

晏辰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那就去西市旁边的福来客栈吧，听说那里的胡饼味道很正宗。”

苏明远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点头说好。

四人往客栈走去，苏明远沿途给他们介绍长安的风土人情，从朱雀大街说到东西两市，言语间颇有才华，只是眉宇间总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阿楚忍不住问道，“苏公子似乎对长安很熟悉？”

苏明远苦笑一声，“不瞒姑娘，我三年前曾来长安参加过科举，只是名落孙山，本想今年再试一次，没想到……”

晏辰状似无意地问，“三年前的科举，莫非有什么蹊跷？”

苏明远脚步一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此事说来话长，而且涉及朝廷机密，恐怕……”

阿楚眨眨眼，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边吃边说嘛，我们嘴很严的。”

苏明远接过巧克力，看着这从未见过的东西，疑惑地问，“这是……”

“这叫巧克力，”阿楚笑眯眯地说，“吃了能提神醒脑，保证你说起来更有精神。”

苏明远犹豫着尝了一口，瞬间被那醇厚的甜味惊到，眼睛都亮了起来。

【巧克力！唐代限定版投喂】

【苏公子的表情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主播又在炫耀现代零食了】

铁蛋突然停下脚步，电子眼闪烁了两下，“检测到有人跟踪，距离三百米，共三人。”

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晏辰轻声问道，“是王富商的人吗？”

铁蛋摇头，“不是，对方身手矫健，气息隐匿，疑似专业护卫。”

苏明远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张地说，“难道是冲我来的？”

阿楚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担心，有我们在呢。”

她说着悄悄按下手机侧面的按钮，启动了直播画面的追踪功能，屏幕上立刻出现三个红点在缓慢靠近。

【有人跟踪？是反派登场了吗？】

【铁蛋上啊！展示一下你的武力值】

【主播小心，别被包围了】

正说着，前方突然拐出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阴恻恻地说，“苏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苏明远吓得连连后退，躲到晏辰身后，“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刀疤脸冷笑一声，“苏公子不必惊慌，我家主人只是想请你去喝杯茶，聊聊三年前科举的事。”

晏辰上前一步，挡在众人面前，平静地说，“苏公子是我们的朋友，若要带他走，需得问过我们同意。”

刀疤脸上下打量着晏辰，眼神轻蔑，“小子，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阿楚突然笑出声，对着镜头说，“家人们，看来今天的直播要加场武打戏了，记得给铁蛋刷礼物哦。”

【前方高能预警！】

【铁蛋：终于轮到我表演了吗？】

【这几个小喽啰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刀疤脸被无视，顿时怒火中烧，挥挥手说，“给我拿下！”

两个黑衣汉子立刻拔刀冲了上来，刀锋寒光闪闪，显然是动了真格。

苏明远吓得闭上了眼睛，阿楚却饶有兴致地拿出一包薯片，边吃边点评，“晏辰你看，他们的刀都没开刃，估计是吓唬人的。”

晏辰无奈地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铁蛋已经动了。

只见他身形一晃，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两个黑衣汉子已经痛呼着倒在地上，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刀疤脸瞳孔骤缩，脸上的轻蔑瞬间变成了惊恐，“你……你是什么人？”

铁蛋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地说，“保镖。”

说罢，他上前一步，独眼龙吓得连连后退，色厉内荏地说，“你别过来！我家主人可是……”

刚说到这里，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穿着明光铠的士兵策马而来，为首的校尉高声喝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斗殴！”

刀疤脸看到士兵，脸色微变，狠狠瞪了苏明远一眼，趁着士兵还没围上来，带着手下狼狈地跑了。

校尉翻身下马，看到地上的黑衣汉子，皱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晏辰简单解释了几句，说是遇到劫匪，幸好铁蛋出手相助。

校尉打量着他们，目光在铁蛋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察觉到什么，却没有多问，只是说，“近期长安不太平，各位还是尽快回客栈吧。”

他留下两个士兵处理现场，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匆匆离开，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明远一眼。

苏明远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阿楚递给他一张纸巾，关切地说，“你没事吧？看你吓得都出汗了。”

苏明远接过纸巾擦了擦汗，声音颤抖着说，“他们……他们一定是吏部侍郎李大人的人。”

晏辰好奇地问，“李大人？他找你做什么？”

苏明远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压低声音说，“三位救了我，我也不能再隐瞒了，三年前的科举，其实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卧槽（消音）！科举舞弊？】

【唐朝的科举也有黑幕吗？】

【信息量好大，主播快追问下去】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他们跟着苏明远走进福来客栈，选了个僻静的包间，铁蛋负责在门口警戒，防止有人偷听。

苏明远喝了杯热茶，才慢慢平复下来，缓缓开口说道，“三年前我本已考中进士，却在放榜前被人顶替，那人正是吏部侍郎李嵩的侄子李明轩。”

晏辰皱眉问道，“你有证据吗？”

苏明远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卷纸，“这是我当年的答卷底稿，上面的策论曾得到主考官的赞赏，说有匡扶社稷之才，可最后放榜却没有我的名字。”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悲愤，“我不甘心，曾去吏部申诉，却被他们以‘无凭无据’为由打了出来，还被警告不许再闹事，否则就让我永远离不开长安。”

阿楚翻看着答卷，上面的字迹工整，论点清晰，确实是篇好文章。

她忍不住咋舌，“这都能被顶替？这李嵩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岂止胆大包天，”苏明远苦笑一声，“据说当年被顶替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好几个寒门学子，都是因为没有后台，才被那些权贵子弟抢走了功名。”

晏辰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来，今天那些人是想杀人灭口？”

苏明远点头，“我这次来长安，就是想找到当年和我一同落榜的学子，搜集证据，揭发李嵩的罪行，没想到刚到长安就被他们盯上了。”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刚才说李嵩的侄子叫李明轩？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晏辰也觉得耳熟，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很快找到了相关信息，“李明轩现在是监察御史，据说还颇受重用，前段时间刚上了一道奏折，弹劾了好几个地方官。”

苏明远听到这话，气得拍了下桌子，“他一个靠舞弊上位的草包，凭什么弹劾别人？”

【这反转有点意思，坏人身居高位】

【所以苏公子是想揭露真相吗？】

【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李侍郎背后会不会还有更大的靠山？】

阿楚看着激动的苏明远，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李嵩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舞弊？难道就不怕被揭发吗？”

苏明远愣了一下，摇摇头，“我没想过那么多，只知道他在朝中势力很大，很多官员都怕他。”

晏辰若有所思地说，“这背后恐怕牵扯到更复杂的势力，甚至可能与当今朝廷的派系斗争有关。”

他顿了顿，看向苏明远，“你确定要继续查下去吗？这可能会很危险。”

苏明远眼神坚定，“我不怕！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还我们这些寒门学子一个公道！”

阿楚被他的决心打动，握住晏辰的手说，“晏辰，我们帮他吧。”

晏辰回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笑着说，“你想帮，我自然陪你。”

他转向苏明远，“我们可以帮你，但你要先告诉我们，当年和你一起被顶替的还有哪些人，他们现在在哪里。”

苏明远感激地看着他们，“多谢二位！我只知道其中一个叫张旭，如今在长安城外的灞桥做教书先生，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阿楚看了看时间，对晏辰说，“天色不早了，咱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去拜访那位张旭先生吧。”

晏辰点头同意，又点了几个长安特色的菜肴，让苏明远也尝尝。

苏明远看着桌上的胡饼、酪樱桃和波斯的蜜饯，忍不住感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吃到这些，我刚到长安时连个馒头都买不起。”

阿楚笑着给他夹了块樱桃，“别客气，就当是提前庆祝咱们旗开得胜。”

【主播这是要开启探案模式了吗】

【期待明天的剧情，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铁蛋今晚不用充电吗？要不要给主播刷个充电宝？】

吃过晚饭，三人开了两间房，苏明远一间，晏辰和阿楚一间。

关上门，阿楚才松了口气，瘫倒在床上，“今天可真刺激，刚到长安就遇到这么多事。”

晏辰坐在床边给她揉腿，笑着说，“这才只是开始，你以为安史之乱前的长安真的那么太平吗？”

阿楚翻身抱住他的腰，抬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这科举舞弊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晏辰点头，“李嵩只是个吏部侍郎，能一手遮天必然有后台，而他的后台很可能就是当朝的宰相杨国忠。”

阿楚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杨国忠和安禄山是死对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很有可能，”晏辰若有所思地说，“三年前的科举舞弊，或许就是杨国忠安插自己人的手段，而那些被顶替的学子，很可能无意中发现了什么秘密。”

他顿了顿，捏了捏阿楚的脸颊，“看来咱们这次不仅能追星，还能当一回侦探了。”

阿楚咯咯笑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我就是侦探夫人，专门负责貌美如花。”

晏辰低笑出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声音低沉带着磁性，“那我就负责让夫人……乐不思蜀。”

阿楚脸一红，伸手推他，“讨厌，说什么虎狼之词呢。”

晏辰在她耳边轻咬一口，“难道你不喜欢？”

【主播你们房间的声音有点大哎】

【虽然不知道在干嘛，但感觉很热闹】

【是不是在玩什么游戏？带我一个呗】

阿楚听到弹幕的声音，连忙推开晏辰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镜头吐了吐舌头，“没什么啦，我们在讨论明天的计划呢。”

晏辰凑到镜头前，笑着说，“各位早点休息，明天带大家去灞桥看柳树，据说那里的柳枝特别适合送人。”

跟观众道别后，阿楚关掉直播，才发现自己的脸颊还在发烫。

晏辰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怎么脸红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了？”

阿楚转身捶了他一下，嗔怪道，“都怪你，说些有的没的。”

晏辰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眼神温柔，“好了不逗你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两人洗漱过后躺在床上，阿楚蜷缩在晏辰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晏辰却没有睡意，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若有所思。

他总觉得这次的长安之行不会那么简单，那个苏明远看起来虽然老实，但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什么秘密，而那个刀疤脸背后的势力，也绝非仅仅是李嵩那么简单。

看来，长安的水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第二天一早，三人吃过早饭就出发前往灞桥。

灞桥位于长安城东，是古人送别亲友的地方，两岸种满了柳树，每到春天柳絮纷飞，十分浪漫。

只是此时已近深秋，柳树的叶子早已泛黄，显得有些萧瑟。

苏明远带着他们来到桥边的一间茅草屋前，轻轻敲了敲门，“张兄，在家吗？”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看到苏明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明远？你怎么来了？”

苏明远连忙介绍，“张兄，这两位是晏辰和阿楚，是我的朋友，特来拜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