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脉心灯明共守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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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青石村与镇北军旧营地的地脉同时亮起。
两地之间的三条地脉暗河在月光下泛着银辉,辉光顺着脉路往交汇处的脉心涌,涌到绿晶球旁便化作金红双色的光带,缠在球身,像给脉心系了条“守护带”。光带每跳动一次,虎符残片就亮一分,归墟裂隙的封印也跟着闪一下,原本沉闷的“撞门声”被光带震得变轻,像被温柔的手按住了躁动的野兽。
“脉心在‘吃’月光。”琴九坐在绿晶球旁,弦线搭在光带上,弦音随着光带跳动,忽高忽低,像在给脉心唱安眠曲,“弦音‘听’到光带里有战魂的声音,他们在借着月光修补脉心的锁灵铁,每补好一块,光带就变宽一分。”她指尖轻拨,弦音化作银线,顺着光带往归墟方向飘,银线刚靠近封印,封印就亮起层青芒,将暗处偷袭的煞气烧成青烟,“煞母在借月黑风高搞小动作,想用阴煞钻封印的缝,幸好月光能克阴煞,光带就是最好的‘驱邪符’。”
萧烈提着盏灯笼往脉心走,灯笼是用灵谷壳糊的,里面点着熔炉余烬混灵谷粉的火,火苗金红相间,照得周围的地脉纹发亮。他把灯笼挂在绿晶球旁的镇灵刀上,火光与光带交融,竟在球身映出无数小影子——是镇北军士兵的剪影,他们举着刀围绕脉心巡逻,影子碰到煞气就挥刀砍,煞气一散,影子就更清晰几分。“这叫‘脉心灯’!”萧烈得意地拍灯笼,“用灵谷壳当罩,熔炉火当芯,战魂影当护,能照三里地的煞气,比玄铁卫的探照灯还灵!”灯笼的火光突然窜高,映得归墟裂隙的封印上浮现出张模糊的鬼脸,鬼脸刚露尖牙,就被光带抽了一下,“嗷”地缩了回去。
石凡带着孩子们往地脉暗河撒灵谷种,谷种遇脉水“噗噗”发芽,藤蔓顺着河岸往上爬,很快缠成三道绿藤桥,桥栏上的叶子自动拼成安魂纹,纹线亮着光,拦住试图顺河而上的煞气。“藤桥能‘尝’煞气!”石凡指着片卷起来的叶子,叶子上沾着丝黑气,正被纹线一点点吸走,变成叶脉的养分,“煞气越重,叶子卷得越紧,卷到最紧就会发光报警,咱们顺着光找,一找一个准!”孩子们举着小灯笼在桥上来回跑,笑声惊起河底的地脉鱼,鱼群跃出水面,鳞片上的灵光落在藤桥上,桥栏的安魂纹更亮了,连空气都带着清甜的脉水汽。
秦岳的玄铁卫在灵铁墙外设了篝火,篝火里扔了虎符残片的碎屑,火光照得墙面上的战魂纹活灵活现,纹里的士兵影子随着火光操练,枪尖的寒光扫过,墙下的煞气就“滋滋”后退。卫卒们轮流往火里添灵谷粉,粉粒遇火炸开金粉,金粉落在铁甲上,甲面的战旗纹与墙纹共鸣,发出整齐的“呼喝”声,像千军万马在助威。“末将查过镇北军旧档。”秦岳望着归墟方向,镇灵刀在手中轻颤,“七十年前血月之夜,归墟煞母曾借月魄之力冲破过一次封印,那次镇北军损失惨重,才用虎符锁了脉心。”他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月光正渐渐变浓,带着丝淡淡的红,“今晚的月亮也在变红,脉心灯的火光开始跳,恐怕煞母在等血月最盛时再撞封印。”
李伯的拐杖在绿晶球旁画了个圈,圈内的地脉纹突然立起来,凝成个半丈高的光罩,罩上布满战魂签名和灵谷纹,虎符残片嵌在罩顶,像颗会眨眼的星星。“这是‘回魂罩’。”老人往罩里扔了块记石碎片,碎片融进罩壁,罩子立刻变厚,“用战魂执念当骨,灵谷灵气当肉,记石碎片当筋,血月最盛时,罩子会变通红,把煞气全挡在外面,还能反推回去,让煞母疼一疼。”他摸着罩壁,壁上的战魂签名在发烫,“你看这些名字,都是镇北军的忠魂,他们的执念借着血月会更强,比锁灵铁还硬,煞母啃不动的。”
张伯往脉心灯里添了把混着烟丝灰的灵谷粉,火苗“腾”地窜出青焰,焰光中浮出个小布袋,袋口飘出缕青烟,烟里裹着无数细小的灵珠,是之前孩子们收集的灵气珠。“这是‘聚灵袋’。”老人把布袋系在灯笼柄上,“烟丝灰引烟火气,灵谷粉聚地脉气,灵气珠纳山灵气,三气混在灯里,血月时灯就会爆‘灵雨’,灵雨落在归墟封印上,能让封印长‘灵甲’,甲上的纹和脉心罩的纹能对上,形成双层护。”他往袋里吹了口烟,烟圈飘向灵铁墙,墙上的战魂纹立刻亮起,与脉心灯的光连成线,线的尽头,归墟裂隙的鬼脸在光线下瑟瑟发抖。
云烬站在绿晶球前,虎符残片在他掌心发烫,残片的裂痕已细如发丝,里面的银液在月光下流转,像条小银蛇在游动。他突然将残片按在球顶,银液顺着光带往归墟方向冲,所过之处,地脉暗河的藤蔓桥、灵铁墙的战魂纹、脉心灯的光焰都同步亮起,在夜空下拼出个巨大的“守”字。“战魂、地脉、山灵、烟火、玄铁……”云烬轻声说,“我们守的不只是脉心,是镇北军的忠魂,是青石村的家园,是这方土地的灵与脉。”话音刚落,绿晶球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金光中,镇北军的战旗虚影与青石村的灵谷穗虚影在空中重合,化作只金红相间的巨鸟,绕着归墟裂隙飞了三圈,然后俯冲而下,将光焰注入封印,封印“嗡”地一声,变得坚不可摧。
血月升至中天时,归墟裂隙的“撞门声”突然变得剧烈,封印上的鬼脸扭曲着膨胀,煞气像潮水般往外涌,试图淹没脉心灯和灵铁墙。但脉心罩的红光、脉心灯的灵雨、灵铁墙的战魂纹、绿晶球的光带同时爆发,金光与红光交织成网,将煞气死死困在裂隙内。煞气撞在网上“噼啪”作响,化作缕缕青烟,被灵谷穗的灵光吸走,谷穗在夜风中轻晃,像在说“谢谢”。
孩子们举着安魂纹旗在脉心周围欢呼,旗上的纹线与光带共鸣,在地上画出无数小“守”字,字里钻出细小的地脉根须,扎向归墟方向,像给封印又加了层“根锁”。琴九的弦音变得激昂,像在唱战歌,弦音里的战魂虚影与镇北军的剪影合二为一,举刀齐声呐喊,声浪震得煞气连连后退,归墟裂隙的鬼脸发出绝望的嘶吼,渐渐隐去。
当月色褪去绯红,归墟的煞气彻底沉寂,脉心灯的火光变回柔和的金红,脉心罩的红光渐淡,只留下淡淡的光晕护着绿晶球。虎符残片的裂痕终于消失,银液在残片内流转,与绿晶球的光带完美融合,在球心凝成颗小小的金珠——是战魂执念、地脉灵气、山灵青气与烟火气的结晶,像这方土地的“心脏”,在安稳地跳动。
云烬望着金珠,突然明白:真正的守护从不是孤军奋战,而是战魂的忠、地脉的韧、山灵的慈、烟火的暖与人心的齐,在血与火的淬炼中,凝成生生不息的薪火。归墟的威胁或许还在,但只要脉心灯明,守护的人不散,这方土地的灵与脉,就永远不会熄灭。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脉心灯的火光与朝阳的金光交融,在青石村与镇北军旧营地之间,升起道七彩的地脉虹桥,桥上,镇北军的剪影与青石村的村民在并肩而行,像跨越时空的守护,终于在此刻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