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活体图书馆(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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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眼中厉芒爆闪!在撞上冰冷墙壁的前一刹那,他背着陆燃的身体非但没有减速,反而猛地蹬地,借着前冲的惯性,身体在半空中强行拧转!由前冲变为侧身,将自己的后背狠狠撞向那坚硬的金属墙壁!
砰!
巨大的撞击力让沈砚喉头一甜,眼前金星乱冒。但他要的就是这一撞带来的瞬间停顿和反作用力!
就在身体撞墙、被反作用力弹回、面对那噬咬而来的文字巨口的瞬间,沈砚积蓄已久的力量轰然爆发!他扣在陆燃腰侧的手死死稳住昏迷的身体,另一只紧握的拳头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他全部的意志和力量,撕裂沉重的空气,悍然砸向那由疯狂文字组成的、漩涡般的巨口中心!
目标,不是文字本身,而是那漩涡中心,两个黑暗符号漩涡之间的某个…极其细微的、由几个不断闪烁的、形态相对固定的诡异字符组成的“节点”!那是他在精神碰撞瞬间,从怪物短暂的溃散中捕捉到的、构成其存在的“核心逻辑”!
“给我——碎!”
无声的咆哮在沈砚心中炸响!拳头裹挟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狠狠贯入那旋转的文字漩涡!
嗤——!
没有实体的碰撞感。拳头如同砸入了一团粘稠冰冷的墨汁。无数细小的文字疯狂地涌向他的拳头,试图沿着皮肤钻入,啃噬血肉,污染精神!剧痛和眩晕如同海啸般冲击着沈砚的神经!
但沈砚的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所有的意志都凝聚在这一拳上,死死锁定那个被他捕捉到的、由几个固定字符组成的“逻辑节点”!
砰!
一声沉闷的、仿佛玻璃破碎又像书页被狠狠撕裂的怪异声响,从那文字漩涡的中心爆发出来!
“嘶——!!!”
那由文字组成的巨大“蟒蛇”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非人的精神尖啸!构成它身体的亿万文字如同被投入沸水的蚂蚁群,瞬间陷入彻底的混乱和崩溃!那个被沈砚拳头命中的“逻辑节点”处,几个固定的字符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猛地碎裂、崩解、消散!
以此为起点,混乱如同瘟疫般疯狂蔓延!整个庞大的文字怪物身体剧烈地扭曲、膨胀、溃散!无数细小的文字失去了粘合力,如同黑色的沙尘暴般轰然炸开,化作漫天飞舞的、失去意义的墨点,簌簌落下,在地面上铺开一层薄薄的、如同灰烬般的黑色尘埃。
沈砚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拳头还陷在那片尚未完全消散的、粘稠冰冷的文字残骸中。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皮肤上传来被无数细小“啃噬”留下的刺痛和麻木感,一缕暗红的血线顺着手腕滑落。精神上的冲击余波仍在脑海回荡,带来阵阵眩晕。
他缓缓收回拳头,指关节一片青紫,皮肤上残留着点点墨迹般的污痕,仿佛被劣质的墨水浸染过。
危机暂时解除。但沈砚没有丝毫放松。他立刻将背后的陆燃放下,让他靠坐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陆燃依旧昏迷,只是眉头锁得更紧,似乎刚才那剧烈的精神冲击余波也波及到了他。心口的灵魂稳定锚依旧散发着微弱的蓝光,秘银丝线深深嵌在皮肤里,如同冰冷的枷锁。
沈砚快速检查了一下陆燃的状态,确认没有新的外伤,只是气息更加微弱。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这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刚才文字怪物溃散的地方,地面上那层薄薄的黑色文字尘埃中,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弱的、非自然的光源在闪烁?非常黯淡,如同风中残烛,但在绝对的黑暗里,却异常醒目。
沈砚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如同捕食的猎豹般无声地靠近。
光源来自地面。一小片区域,大约巴掌大小,覆盖着的黑色文字尘埃比其他地方要薄得多,甚至被某种力量推开了一个小小的空白圆圈。而在这空白的中心,静静地躺着一枚…书签?
它并非纸制或金属,材质难以辨认,像是某种半透明的、凝固的胶质,触手冰凉。书签的形状并不规则,边缘带着自然流淌的痕迹,表面覆盖着细密的、如同血管般的暗金色纹路。此刻,这些暗金色的纹路正散发着极其微弱、如同呼吸般明灭的柔和光芒,正是这点光源,驱散了周围一小片区域的文字尘埃。
沈砚没有贸然用手去捡。他蹲下身,目光仔细扫过书签和周围的地面。那层被推开的文字尘埃边缘,细小的黑色墨点似乎还在不甘地试图爬回中心,但每当靠近那暗金光芒的边缘,就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灼烧,发出极其细微的“滋滋”声,瞬间化为更细小的灰烬飘散。
这光…能克制这些文字尘埃?
沈砚的目光再次落回那枚奇异的书签上。暗金色的纹路流淌着微弱的光芒,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似乎能稍稍驱散这片空间那粘稠的精神污染带来的压抑感。
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一丝极淡的、属于自身的精神力,如同探针般极其谨慎地触碰向那枚书签。
没有攻击,没有污染。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而温润,那暗金色的光芒接触到他的精神力,如同水滴融入海绵,传递来一种微弱的、带着安抚和指引意味的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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