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哀恸之喉（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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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终极绝望彻底吞噬、肉体即将被暗影撕碎的瞬间！

沈砚那布满裂痕、即将彻底崩溃的冰封意识壁垒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画面碎片，如同沉入深海的记忆残骸，在终极绝望的疯狂冲击下，被强行“冲刷”了出来！

不是他的痛苦。

是陆燃的。

画面模糊、晃动、充满了血色和剧痛：

冰冷刺骨的手术台…刺眼的无影灯…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死死禁锢…胸腔被粗暴地打开…一颗剧烈搏动的、缠绕着墨绿色荆棘的心脏被强行取出…旁边冰冷的培养皿中，一颗更加冰冷、更加坚硬、布满了细密齿轮和管道的金属心脏，正散发着幽冷的光芒…拿着手术刀的、戴着惨白面具的身影…面具下，一双毫无感情的、如同机械般的冰冷眼眸…以及，那双眼睛深处，一闪而过的、如同看待失败实验品般的…遗憾？

`“PROJECT THORN… HOST REJECTION… FAILURE… TERMINATE…”`（“荆棘计划…宿主排异…失败…清除…”）

一个冰冷的、毫无情感的机械合成音，在记忆碎片中响起。

轰——！！！

这段被强行冲刷出来的、属于陆燃的、被深埋的惨烈记忆碎片，如同投入沈砚精神核心的一颗炸弹！那画面中蕴含的极致痛苦、被背叛的愤怒、以及对生存的扭曲执着…瞬间点燃了沈砚意识壁垒深处，那点源自荆棘烙印的、冰冷而狂暴的毁灭意志！

`“HURT… BETRAY… KILL… SURVIVE!!!”`（“伤害…背叛…杀戮…生存！！！”）

来自陆燃烙印的荆棘意志，在沈砚濒临崩溃的精神核心中，如同被浇上滚油的野火，轰然爆发！这股意志充满了对施加痛苦者的滔天恨意和毁灭欲，瞬间冲垮了沈砚那本就布满裂痕的冰封壁垒，如同失控的洪流，狠狠撞向那席卷而来的终极绝望！

轰！！！

两股同样强大、同样充满负面能量的意志洪流，在沈砚的精神世界狠狠对撞！

“呃啊啊啊——！！！”

沈砚猛地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咆哮！全身的血管如同蚯蚓般暴起！左臂的伤口瞬间炸开，墨绿的污血混合着他自身的鲜血狂喷而出！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两股巨力彻底撕裂！

然而，就在这毁灭性的冲突爆发的瞬间！在沈砚因剧痛而短暂失去对身体控制、即将被扑来的绝望暗影吞噬的刹那！

他那因剧痛而本能向前伸出的、沾满自己和陆燃鲜血的右手，在倒下的过程中，指尖无意识地、狠狠地扫过了荆棘祭坛基座下，那半掩埋在暗银污渍中的象牙白号角的末端！

嗡——！！！

当沈砚混合着墨绿污染的血液、陆燃濒死气息的血液，以及他精神世界中那两股毁灭性能量对撞爆发出的、混乱到极点的精神波动，同时沾染上号角末端那圈黯淡的暗金色金属的瞬间！

那支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哀恸之喉”，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纯净而悲怆的鸣响！

不是声音！

而是一股无形的、如同水波般瞬间扩散开来的、纯粹到极致的悲恸之力！

这股力量并非攻击，而是…共鸣！

它无视了物质与精神的界限，瞬间穿透了沈砚混乱的精神风暴，穿透了哀恸之心散发的终极绝望力场，穿透了那些扑来的绝望暗影，穿透了穹顶那蠕动腐烂的“天幕”…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引发了整个哀恸圣堂所有“悲恸”存在的、最深沉、最本源的…共鸣！

轰——！！！

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些扑向沈砚的绝望暗影，瞬间僵直在原地！它们无声地扭曲、颤抖，构成形态的黑暗物质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无数更加细微、更加纯粹、仿佛剥离了所有杂质和暴戾的哀伤碎片，从它们“体内”不受控制地溢出、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