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清欢之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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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顾天灯与张道长沿着火山阵观察，并未发现异动迹象，二人只好先施法简单做些预防。

晚间，顾天灯不敢入睡，便在室内打坐修炼。

不知是近日奔波辛劳身体疲乏，还是修为要有突破，入定不久便开始意识模糊，脑中光怪陆离一闪而现一触又灭，似乎陷入了梦魇。

昏暗中，她察觉到有物天际来，似烟波缥缈，时近时远。

顾天灯努力辨认，是一道声音，极轻极散，难以捕捉。

“顾天灯......”

“谁？”

“顾天灯......”

“何人唤我？”

渐渐地，有了些许光亮，薄雾散去，一抹熟悉的身影现于不远处。

顾天灯一怔，差点没认出来，“清欢？”

来人正是清欢，他头发微乱，白衣染尘，脸色苍白如纸。

“你怎么这副样子？”顾天灯跑到他面前，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清欢，又问:“发生什么事了？”

“魔域......发生了地动，”他声音依旧轻轻的，却又掩不住的悲凉，“都死了。”

“什么？”顾天灯不可置信，“魔域地动了？”

昨日张道长还说地动会从这里开始，一路向西波及至魔域，她本打算在此处遏制地动蔓延，没想到还是算错了天意。

直到此时，顾天灯才发现她和清欢所处的地方有些熟悉，细看之下才恍然想起，这里正是火焰山山脚一处密林。

顾天灯立刻警觉，一把抓住清欢的手，急道：“这里不安全，快随我......”

话未说完，顾天灯停下动作，视线渐渐停在清欢的手上，“清欢......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她又执起他另一只手，“这只也很凉......一定是晚上太冷，从魔域到这里这么远......我帮你暖一暖，一会就好了。”

看着顾天灯慌乱为他暖手的样子，清欢一滴眼泪掉下，“顾天灯，如果有来世，你可否不把我推给别人?”

顾天灯缓缓抬眼，对上清欢地目光，对于那件事，她不知该如何解释，“你怨我？”

清欢闻言，一把甩开顾天灯的手，两行清泪滑落，“对！我怨你！不管是什么理由，为我自己也好，为天下苍生也罢，你终是抛弃了我......”

看他这副样子，顾天灯心里一痛，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说的没错，她总自以为是地为他谋划一切，以为只要他活着，总好过和她在一起，却不曾真正考虑他的感受。

她再次向他伸手，将他的手暖在手里。

“是我对不住你，以后都听你的可好？”她看了看不远处尚未爆发的赤焰山，“这里不安全，我们回去再说。”

再次催他离开，清欢依旧不为所动，却不再像方才那般生气，此刻他面色平静望着顾天灯，下一刻，他轻轻将她抱住。

“若有来世，你千万记得，天塌了都不能将我推开，否则......否则我就......”

清欢想了想，叹道：“算了，说‘不理你’我自己都不会信，顾天灯，来世......”

“你怎么总说来世？”顾天灯也伸手将他抱住，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这一世我们也要好好......”

她忽地顿住手，手上为何有黏腻之感？不......不是她的手，是他的背......整个后背，还有背后的长发......

“清欢！你受伤了？”

“顾天灯，”清欢摆明了不想让她看，抱着她的力道愈发大了，“我要你答应我，来世你只能与我成亲，一辈子对我好，你可答应？”

“我......”

顾天灯被他一口一个“来世”给吓着了，况且他现在还受着伤。

“清欢，你先治伤......”

“你可答应？”

“......我答应你。”

终得了应允，清欢整个人有些颤抖，声音愈发哽咽：“不许反悔。”

说罢，不等顾天灯反应，他便将人一把推开。

顾天灯又惊又急，她竟像风一样从他身旁飘远了。

而被留在原地那人，泪眼之下，有认命，有绝望，她不禁大喊：“清欢——清欢——”

一阵雾绕影消后，顾天灯猛地睁开眼，冷汗浸湿衣衫。

“顾道长！顾道长！”叫喊声伴随着敲门声急切地传进来。

顾天灯立刻起身开门：“什么事？”

“外面......”张道长话才开了头忽地转了弯，指了指她的脸问，“你怎么了？”

顾天灯伸手朝脸上摸了摸，全是泪水，忽而错愕当下。

“算了，还是先说正事，”张道长长话短说，“赤焰山怕是镇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