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位一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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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林小满和苏雨柔弃车步行，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仙人指路"石进发。怀中的三个葫芦随着接近目的地而愈发躁动，尤其是新获得的玄冥葫芦，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呼唤什么。

"还有多远？"苏雨柔喘着气问。山路越来越陡，她的运动鞋已经沾满泥泞。

林小满闭眼感应了一下："不远了。药王石的影像显示洞穴就在那块形似手掌的巨石后面。"

又爬了约二十分钟，一块巨大的岩石赫然出现在月光下——它像一只从山中伸出的巨手，食指笔直地指向星空。"仙人指路"石，传说中药仙得道升天的地方。

"看那里！"苏雨柔指向"手掌"根部的一个不起眼的缝隙，"像是入口。"

两人小心靠近，发现那确实是一个洞穴入口，仅容一人侧身通过。洞内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林小满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率先挤了进去。

"小心点。"他回头提醒苏雨柔，"这里可能有——"

话未说完，脚下的地面突然消失！林小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下落的过程似乎只有几秒，又像是永恒，直到他重重摔在一片柔软的地面上。

"小满！"苏雨柔的喊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小满挣扎着坐起，惊讶地发现自己毫发无损。更奇怪的是，周围并非想象中的洞穴，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无边无际。三个葫芦好端端地挂在脖子上，但手机不见了。

"雨柔！"他大声呼喊，声音却被雾气吸收，传不出多远。

没有回应。林小满警惕地站起来，随便选了个方向走去。雾气随着他的移动而流动，却丝毫不散。走了约十分钟，前方隐约出现一个人影。

"雨柔？"他加快脚步，却在看清那人时猛地停住。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背对着他站在雾中。虽然看不到脸，但林小满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一种血脉深处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他的母亲！

女子缓缓转身，面容模糊不清，但声音异常清晰："小满，你终于来了。"

林小满喉咙发紧，发不出声音。二十年来，他只在孤儿院的老照片上见过父母模糊的影像。

"时间不多了。"母亲的声音带着急迫，"你必须明白，三个葫芦分开是有原因的。正义需要制衡，光明需要阴影。"

"什么意思？"林小满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杨夜到底是什么人？"

母亲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他是你们的镜子，也是你们的补充。没有混沌，秩序只是枷锁；没有阴影，光明会灼伤眼睛。"

雾气突然翻涌，母亲的身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令林小满毛骨悚然的场景——苏雨柔躺在一片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黑色匕首，而他自己跪在一旁，手中握着同样的匕首，眼神空洞如傀儡。

"不！"他冲上前去，场景却再次变化。

这次是城市街道，无数眼睛发紫的人机械地行走着，而高处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俯视着这一切。林小满知道那就是周鸿志。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林小满猛地转身，看到杨夜站在那里，但此时的他没有紫眼，而是正常的深褐色瞳孔，面带温和的微笑。

"这才是真正的你？"林小满警惕地问。

杨夜点头："我的意识被周鸿志的装置压制了大半，只有在这里才能暂时挣脱。"他环顾四周，"这是药王石创造的幻境，用来考验传承者。"

"为什么我能看到这些场景？"

"因为这是你内心最深的恐惧。"杨夜轻声说，"失去所爱，变成傀儡，重蹈父母的覆辙。"

林小满握紧拳头："我绝不会让这些发生！"

杨夜的表情变得复杂："需要三个人的力量。我代表'邪'，你代表'正'，苏雨柔代表'调和'。这是药仙传承的完整形态。"

"为什么是我们三个？"

"因为二十年前那架飞机上，我们的父母各自带着一个葫芦。"杨夜的眼睛开始闪烁，时而褐色时而泛紫，"周鸿志知道三葫合一的秘密，但他不明白真正的力量来源于平衡，而非控制。"

雾气再次翻腾，杨夜的身影开始模糊："他们找到我了...记住，当你面对选择时，真正的答案往往不在选项中..."

话音未落，杨夜就消失了。林小满独自站在白雾中，突然听到苏雨柔的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他拼命朝声音方向跑去，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一个石质平台。苏雨柔被一团紫黑色雾气缠绕，悬浮在半空中痛苦挣扎。平台中央是一块完整的药王石，周围刻满了古老符文。

"雨柔！"林小满冲上前去，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小满...救我..."苏雨柔艰难地伸出手，"他在我脑子里..."

林小满掏出三个葫芦，却不知如何使用。符文突然亮起，药王石投射出一段文字在空中：

"三葫归一，需付代价。一人留，二人离。一人牺牲，二人得生。"

林小满的心沉了下去。这是要他做出选择——牺牲自己让苏雨柔和杨夜离开，还是寻找其他办法？

没有犹豫，他上前一步："我选择留下！"

药王石光芒大盛，三个葫芦同时飞起，在空中形成一个三角形。苏雨柔从半空中跌落，被林小满接住。她虚弱地睁开眼睛："他在抗争...杨夜...他在帮我们..."

就在这时，洞穴入口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林小满回头，看到十几个黑衣人涌入，领头的正是紫眼状态的杨夜——不，此刻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紫色，没有一丝褐色残留。

"找到你们了。"杨夜的声音冰冷机械，"周鸿志大人向你们问好。"

苏雨柔挣扎着站起来："不，这不是真正的你！杨夜，醒一醒！"

紫眼人毫无反应，抬手示意手下上前："抓住他们，取走葫芦。"

林小满护在苏雨柔面前，三个葫芦仍在空中旋转，但似乎还缺少什么无法完成合璧。就在黑衣人即将碰到他们的瞬间，洞穴突然剧烈震动！

一块巨石从顶部砸下，将几个黑衣人压成肉泥。其他人惊慌失措，而紫眼人却抬头看向药王石，露出诡异的微笑："终于...完整了..."

林小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药王石上方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是杨夜！但这是他的完整形态，眼睛半紫半金，表情既痛苦又平静。

"现在！"透明杨夜喊道，"三葫合一需要三个人的接触！"

林小满瞬间明白了。他一手抓住苏雨柔，另一只手伸向紫眼人。黑衣人们想要阻拦，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当林小满的手触碰到紫眼人的瞬间，一股强大的能量波爆发开来！三个葫芦发出耀眼的光芒，在空中融合成一个三色光球。紫眼人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眼中的紫色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原本的深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