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新家与海边度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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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小院废墟染上一层悲壮的锈色。

断裂的石板、焦黑的梁木、墙壁上狰狞的破洞……每一处伤痕都在无声控诉着昨夜那场由醋意与骄傲点燃的“战争”。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尘和灼烧的气息，混合着初春傍晚微凉的草木味道。

李玄站在狼藉的庭院中央，灰烬斗气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极阳帝躯】带来的那股焚心蚀骨的燥热，似乎也被眼前的满目疮痍和心底涌上的疲惫浇熄了大半。

他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的硝烟与郁结尽数吐出。

“吱呀——”

小楼的门被轻轻推开，艾米莉娅走了出来。

她换下了白日里那身象征神官身份的、绣着金线的纯白长袍，只穿着一件素雅的米色长裙，金色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颊边，衬得她脸色有些苍白。

浅蓝色的眼眸扫过庭院，掠过墙壁的破洞，最后落在李玄挺拔却带着一丝孤寂的背影上，里面盛满了复杂的情绪——心疼、懊悔，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

“李玄…”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打破了沉重的寂静。

李玄闻声转过身。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窜过。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红丝和疲惫，也看到了那份小心翼翼的关切。

艾米莉娅则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深处那抹尚未完全散去的冰冷，以及此刻沉淀下来的、沉重的平静。

没有预想中的质问，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

昨夜的狂风暴雨似乎耗尽了两人的气力，只留下这片被摧残后的荒芜和一种心照不宣的、需要重建的共识。

“回来了？”李玄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嗯。”艾米莉娅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

“修会那边…请了几天假。” 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

“家里…这样…”

“吃饭吧。”李玄打断了她，语气不容置疑，率先转身走向那扇勉强还能开关的门。

艾米莉娅抿了抿唇，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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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气氛，比预想的要…平静，甚至可以说死寂。

银玥沉默而高效地穿梭着，将热气腾腾的食物摆上那张仅存的、边缘带着几处焦痕的长桌。

炖得奶白的鱼汤香气四溢，烤得金黄流油的岩羊排滋滋作响，翠绿的时蔬点缀其间。

食物的香气努力冲淡着空气中残留的硝烟味，却冲不散弥漫在众人间的低气压。

玲坐在李玄斜对面，小口小口地喝着汤，月光般的长发垂落，几乎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

她身上还裹着李玄那件深色外袍，像个寻求庇护的雏鸟，白金色的眼眸低垂着，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斜对面安静进食的绘梨衣。

绘梨衣那句冰冷的“讨厌玲”，像烙印一样刻在她心上。

绘梨衣则抱着她的小熊玩偶，虽然被李玄威胁过，但此刻依旧被她珍重地放在腿边，赤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专注地切割着盘中的羊排，仿佛周遭的压抑与她无关。

只是偶尔，那平静的目光会极其短暂地扫过玲的方向，又迅速移开，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莉莉丝占据着一个加高椅，抱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奶油泡芙，小口小口地啃着，紫水晶般的眼眸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和“凡人真麻烦”的鄙夷。

她身上的小黑裙沾了些许墙灰，在一众或沉默或低落的“凡人”中，她倒成了唯一一个没心没肺、胃口不减的存在。

艾米莉娅坐在李玄旁边，食不知味。

她能感觉到李玄身上那股刻意维持的疏离感，这让她如坐针毡。

她几次想开口，想道歉，想解释，却被那无形的冰冷气场堵了回去。

银玥将最后一盘面包放下，无声地退到角落，蓝宝石眼眸平静地记录着这场沉默的晚宴。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即将凝固时，李玄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金属与瓷盘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家，”

李玄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沉闷的空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得推倒重建了。”

话音落下，如同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艾米莉娅猛地抬头，浅蓝色的眼眸里先是惊愕，随即涌起一丝光亮——重建，意味着新的开始，意味着修复的可能！

玲也怯怯地抬起了头，白金色的眼眸里带着茫然和一丝微弱的希冀。

绘梨衣切割羊排的动作顿了一下，赤色的眼眸看向李玄。

莉莉丝也停下了啃泡芙的动作，紫眸里闪过一丝意外和兴趣。

银玥的蓝宝石眼眸微光闪烁，似乎在记录新的指令。

“这破地方，”

李玄的目光扫过墙壁的破洞和窗外的废墟。

“修修补补也没意思了。推了，盖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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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旁神色各异的众人，抛出了第二个决定，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新房子盖起来需要时间。趁着艾米莉娅也请了假，我们…去海边。换个地方，透透气。”

“海边？！”艾米莉娅几乎脱口而出，浅蓝色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常年待在瓦拉镇的内陆修女，对大海的向往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玲的眼睛也微微睁大了，白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新奇和向往。

绘梨衣抱着小熊的手似乎紧了紧，赤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名为“好奇”的光。

莉莉丝撇撇嘴：“大海？不就是水多点、咸点的地方吗？本王在魔界血海泡澡的时候……”

“闭嘴，吃你的泡芙。”李玄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莉莉丝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狠狠咬了一大口泡芙，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人鱼之城，东海边上。”李玄直接定下了目的地。

“用传送门过去，快。” 他看向艾米莉娅，“你收拾东西。玲、绘梨衣、莉莉丝，你们也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她们手指上那些或古朴、或镶嵌着宝石的空间戒指上——这些都是他炼金术的杰作。

“所有东西，全部带走。衣服、被褥、零碎…一件不留。房子推了，这里什么都不剩。”

他特意强调了一遍，目光扫过绘梨衣怀里的小熊，“包括你的小熊和那个火龙玩偶。”

绘梨衣立刻低头，把腿边的小熊和小火龙玩偶都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赤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警惕，仿佛怕李玄下一秒就要把它们用‘不灭阳炎’烧了似的。

“好了，”李玄站起身，终结了晚餐的沉默，“动作都快点。明天一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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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刚刚驱散瓦拉镇最后的薄雾，清冷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

老约翰，镇上经验最丰富、脸上刻着风霜的建筑工头，被李玄早早请到了自家那一片狼藉的院门前。

李玄没有废话，直接摊开一张连夜画好的、墨迹未干的简易图纸。

“老约翰，推了，全推了。”李玄指着废墟，声音干脆利落。

老约翰看着那被轰塌的墙体和焦黑的痕迹，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