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混沌终焉的序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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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陨之塔顶端的平台上，空气粘稠得如同熔融的黄金。肉眼可见的、由纯粹信念之力构成的金色洪流，如同倒悬的星河，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疯狂地涌入悬浮在平台中央的那件造物——神格武装！

它已不再是胚胎，主体结构已经完整。核心是一块由无数微小、精密到极致的淡金色晶体构成的巨大透镜，此刻正贪婪地吸收着信念洪流，内部流淌着液态秩序符文般的光辉。巨大的共鸣器环绕着透镜，发出低沉而宏大的嗡鸣，每一次震动都引得塔顶残存的古老符文与之共振。锚定阵列如同伸展的钢铁羽翼，在洪流中微微颤动，稳定着这片狂暴的能量之海。

沈弈站在洪流的中心，如同风暴中的礁石。他双眼紧闭，但眼睑下，淡蓝色的数据洪流如同实质的火焰在燃烧、奔涌！神格模拟器的功率已经推至理论极限，甚至超越了极限！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皮肤表面蒸腾起细密的血珠，那是精神与肉体双重超载的征兆。但他全部的心神，都死死锁定在意识视野中那疯狂跳动的数字上：

【神格武装核心充能：97.3%…97.8%…98.2%…】

“快！再快一点！” 沈弈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不是用嘴，而是用灵魂在呐喊！每一个百分点的提升，都伴随着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和灵魂撕裂般的痛楚！他疯狂地引导、压缩、提纯着那来自亿万生灵的信念，像一位在惊涛骇浪中搏命的舵手，将最后的力量注入武装核心！

【98.7%…99.1%…】

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塔下，智理之城的军民在维克多、巴顿、凯恩等人的组织下，爆发出更加狂热的信念祈祷！金色的洪流猛地又粗壮了几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咔——！！！

不是雷鸣！是比亿万道雷霆同时炸响还要恐怖亿万倍的空间崩裂声！从遥远的、曾是“哀嚎之渊”的方向传来！

塔顶的所有人，包括闭目的沈弈，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深渊方向的天空，如同被顽童撕碎的黑色幕布！不！是如同亿万块凝固的、巨大的黑色琉璃，被一柄无形的、贯穿宇宙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布满了蛛网般密集、漆黑深邃、吞噬一切光线的恐怖裂痕！天空在呻吟，在扭曲，在崩解！阳光被彻底吞噬，只剩下绝望的黑暗和那不断蔓延的空间伤痕！

“吼——！！！”

紧接着，一声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咆哮，撕裂了物质与灵魂的界限，直接轰击在每一个生灵的意识最深处！那不是声音，那是纯粹的、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终结意志！是万物终焉的序曲！

噗！

塔顶上，几个意志稍弱的法师学徒当场口喷鲜血，七窍流血，精神之海瞬间被震成一片混沌，直挺挺地栽倒！就连维克多、巴顿这样的强者，也感觉眼前一黑，气血翻涌，灵魂剧痛！汇聚而来的金色信仰洪流如同被狂风席卷的烛火，剧烈地摇曳、黯淡，几乎要溃散！

“稳住！！” 罗兰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他周身爆发出璀璨的斗气光焰，如同一根定海神针，强行撑开一小片精神屏障，护住身边摇摇欲坠的艾莉娅等人！“信念！不要动摇！”

深渊边缘，那座由无数珍贵魔晶、扭曲符文和血肉祭品构筑的庞大祭坛上。

摄政亲王奥托，这位曾权倾朝野、野心勃勃的阴谋家，此刻脸上再无半分阴狠与算计，只剩下一种病态的、扭曲的狂热！他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末日的情人，对着那不断扩大的天空裂痕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

“降临吧！吾主！毁灭这腐朽的秩序！让混沌成为唯一的主…”

他的狂笑和宣言，戛然而止！

一只难以名状的巨爪，猛地从那片破碎的天空裂口中探了出来！

那爪…无法形容！仿佛由翻滚沸腾的混沌黑泥、凝固的黑暗、破碎的星辰残骸和亿万扭曲哀嚎的怨念强行捏合而成！爪臂上覆盖着不断生灭、流淌着污秽粘液的破碎鳞片！仅仅是它的出现，就让周围的空间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般无声湮灭！

爪尖，如同最随意的弹指，轻描淡写地掠过奥托亲王和他脚下那座耗费无数心血、凝聚了王国北境最后菁华的祭坛——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凄厉的惨叫。

亲王、祭坛、上面堆积如山的魔晶、扭曲的符文、甚至包括那片空间本身…就像一幅被劣质橡皮擦粗暴抹去的铅笔画！瞬间！彻底！归于虚无！仿佛从未存在过！连一丝尘埃、一缕能量波动都没有留下！

那巨爪，仿佛只是掸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随即，沉重地、缓慢地、按在了艾瑟兰王国北境那广袤的大地之上！

轰隆——！！！

没有声音，或者说，声音被更彻底的湮灭所吞噬！

肉眼可见的、如同水波般的漆黑涟漪，以爪落点为中心，无声无息地、却以超越光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