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陆铭求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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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刚的配枪抵在林涛后腰："解释。"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为什么杨振的警徽会在你抽屉里？为什么你对疗养院的布局了如指掌？"枪口又往前顶了顶，"你到底是谁？"
暴雨拍打着走廊尽头的窗户，玻璃上的水流扭曲了三人的倒影。林涛看着窗中陌生的自己，记忆的堤坝轰然崩塌——1997年7月7日，杨振潜入疗养院调查虐童案，却被陆文渊团队捕获，成为"镜面计划"首个成功案例：将警察的人格记忆移植到经过基因改造的XH-7号实验体。
"都是真的。"秦越突然开口，她的机械义眼正在记录一切，"林涛是杨振记忆的载体，但也是独立人格。"她撕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φ"烙痕，"就像我承载着秦月的记忆，但我们都在反抗程序。"
陈志刚的枪微微颤抖。二十年的老搭档与眼前这个"陌生人"的面孔在雨中重叠，他突然想起某个细节："杨振喝咖啡加七块糖...你也是..."
警报声由远及近。秦越的义眼显示警方直升机正在逼近："他们追踪到脉冲信号了。"她抓起CT片和值班日志塞进防潮袋，"疗养院...必须去地下室..."
林涛却走向消防窗，用警徽边缘撬开墙面插座。后面藏着个微型摄像头，红灯显示它仍在运作。镜头对准的方向，正是保险箱所在的位置。
"诱饵。"他砸碎摄像头，电路板上的编号"XH-0"证实了猜测，"他们早知道杨振藏了什么。"手机再次震动，这次发来的是圣心疗养院实时监控——七个培养舱已经有六个注满蓝色液体，唯独标着"7"的舱体空空如也。
周明的短信随之而来："来参加你的重生仪式吧，7号。或者..."画面切换成沈静被绑在电椅上的影像，"看这位母亲如何为科学献身。"
陈志刚的枪终于垂下。他取出弹匣，第七发子弹的弹头上刻着"φ"符号。"2001年结案时，证物室丢了七份生物样本。"他将子弹上膛，"包括杨振的骨髓提取物。"
秦越的机械义眼突然投射出全息地图，标出通往疗养院的地下排水路线。"纳米磁粉浓度最高的路径..."她的声音掺杂着电子音，"也是当年运出实验体的秘密通道。"
林涛将杨振的警徽别在胸前，金属冰凉的触感穿透衬衫。他看向走廊镜子，恍惚间见到杨振的影子与自己重合，两人同时举枪对准镜外的黑暗。
"该结束这个七年循环了。"他推开安全门，暴雨立刻打湿了肩膀。后视镜里，秦越的机械义眼正在扫描云顶苑的每个窗口，而陈志刚对着警徽拍了张照——照片边缘的拍摄时间显示"07:07"，但此刻分明是午夜。
排水管道的弧顶滴落着蓝色液体，在紫外线灯照射下形成荧光路标。林涛弯腰前行时，杨振的警徽与胸前的钥匙产生共振，发出7Hz的嗡鸣。身后不远处，秦越的机械义眼在黑暗中划出冷光，她正在解码排水管上刻着的二进制符号。
"左转。"她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前方三百米进入疗养院旧管网。"管壁突然出现抓痕，与张薇书房地板的刮痕完全一致。陈志刚用匕首刮下些蓝色结晶："碳酸锂混合物...他们用这个抑制实验体记忆复苏..."
拐角处传来水花声。林涛举枪瞄准，却只看到只腐烂的防护手套漂过，指套部位鼓胀着可疑的块状物。秦越用镊子挑开，里面是七枚人类臼齿，每颗都刻着微型编号。
"XH-1到XH-7的乳牙样本。"她的义眼自动对焦到第七颗，"DNA检测显示..."突然噤声，将牙齿塞给林涛。在刻着"7"的牙冠内侧，用显微雕刻技术写着"杨振077"。
管道突然开始震颤。浑浊的水流中浮现出更多医疗废弃物：标着"认知调节剂"的安瓿瓶、连接着头皮的假发片、还有半张被泡发的照片——七个穿防护服的人站在培养舱前，其中唯一没戴面罩的正是年轻时的周明，他手里拿着标有"XH-7"的婴儿档案。
"1990年..."陈志刚的声音发紧，"疗养院所谓的'特殊儿童康复中心'。"他翻过照片，背面印着"镜面计划：原型体培育阶段"。
前方出现铁栅栏，锁链上挂着"辐射危险"的警示牌。秦越的义眼射出激光，在锈蚀的锁芯上烧出红点："七秒后爆破。"倒计时到"3"时，林涛突然听见栅栏后传来电子音："...第七阶段同步率89%..."
爆破的巨响中，铁栅栏像被无形的手扯开。三人冲进圆形地下室时，眼前的景象让林涛的PTSD瞬间发作——七个两米高的培养舱环形排列，其中六个漂浮着人形生物，蓝色营养液里悬浮着纳米磁粉。唯独标着"7"的舱体敞开，内部接线板还冒着火花。
"林涛..."沈静的声音从中央控制台传来。她被绑在电椅上，额头贴着电极片，而陆铭躺在旁边的扫描仪里，头顶七个屏幕分别播放不同版本的"杀人记忆"。
周明从阴影中走出，白大褂下露出机械义肢，指尖跳跃着蓝色电弧："正好赶上重生仪式。"他按下控制键，陆铭突然睁眼——瞳孔里闪烁着七个光点。
"住手！"林涛的枪对准周明眉心，"他还是个孩子！"
"不，他是完美的空白画布。"周明的机械手指划过控制面板，六个培养舱的液体同时沸腾，"就像七年前的你，杨警官。"监控屏切换画面，显示林涛——或者说杨振——被固定在手术台上的影像，日期是1997年7月7日。
秦越突然冲向控制台。她的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键盘，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敲击："记忆覆盖程序终止中..."系统却弹出红色警告："主体认证失败，XH-0号权限不足"。
"你以为自己是谁？"周明大笑起来，笑声中掺杂着电子杂音，"秦月的记忆碎片？不，你只是我们制造的0号傀儡..."他的机械臂突然伸长，针管刺向秦越颈部。
枪声响起。陈志刚的子弹精准击中机械臂关节，蓝色液体喷溅在控制台上。周明踉跄后退时，林涛看见他后颈的"XH-3"编号——与排水管道袭击者完全相同。
"原来你也是实验体。"林涛步步逼近，"陆文渊的得意门生，现在不过是个可悲的——"
"升级版！"周明突然撕开衬衫，胸口植入的量子处理器正在超频运转，"而你们..."他按下腕表按钮，六个培养舱同时开启，"...都是过时的产品！"
漂浮的人形生物睁开眼睛。第一个走出的是网管，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第二个是假冒陈志刚的袭击者；第三个...第六个是秦越的"姐姐"，颈部缝合线渗着蓝色液体。他们同时转向林涛，异口同声地说："欢迎回家，7号。"
沈静突然挣脱束缚，扑向控制台按下总闸。整个地下室陷入黑暗，只有纳米磁粉的蓝光勾勒出人影轮廓。林涛趁机冲向扫描仪，却发现陆铭已经消失，只留下电子镣铐和一张纸条："我在第七观察室"。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周明和六个实验体都不见了。控制台屏幕显示着倒计时：07:07:07...06:59:59...秦越的义眼捕捉到通风管道的震动："他们去地面了...脉冲发射塔..."
陈志刚扶起昏迷的沈静，她手里紧攥着个微型硬盘："陆铭偷偷塞给我的...说能证明..."话未说完便咳出蓝色液体。林涛捡起掉落的纸条，背面用血画着疗养院平面图，标着"φ"的房间被圈了七次。
"兵分两路。"他将杨振的警徽交给陈志刚，"带她们去屏蔽室，我去找陆铭。"警徽背面刻着的密码""在紫外线灯下显现——正是总控台的最高权限代码。
秦越突然抓住他手腕："第七观察室不在建筑图纸上。"她的义眼投射出全息模型，显示疗养院地下还有第七层，"需要穿过反应堆核心...辐射量..."
"足够杀死普通人。"林涛摸向颈侧的芯片疤痕，"但杀不死XH系列，对吧？"记忆闪回手术台上的画面：陆文渊将注射器插入他颈部，说"警察人格会覆盖你的原始记忆"。
排水管突然传来轰鸣声。水流冲开闸门，裹挟着更多医疗废弃物涌来。漂浮的防护服中，有件胸牌上写着"杨振"，而面罩内侧用血画着七个同心圆，中心是个小小的"φ"。
反应堆舱门的辐射标志在黑暗中泛着磷光，林涛用杨振的警徽刷开气锁时，金属表面残留的余温灼伤了掌心。狭窄的通道像某种生物的食道，墙壁上布满搏动状的蓝色血管——其实是输送纳米流体的透明管道。
每走七步就有一道气闸，需要输入不同的七位数密码。林涛尝试了陆铭的生日、案发日期，直到输入"0"时，最后一道闸门嘶叫着滑开。扑面而来的冷雾中，七个显示屏悬浮在圆形大厅中央，播放着不同角度的蓝鲸巷凶案。
"你终于来了。"陆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男孩被悬吊在培养舱中，数十根管线插入他的脊椎，蓝色液体正缓慢注入血管。他的瞳孔已经变成全黑，只有说话时才会闪现七个光点，"第七观察者。"
大厅中央的控制台前，坐着个穿防护服的身影。那人转过身，摘下面罩露出陈志刚的脸——但更年轻，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刀。"杨振。"他拍拍身旁的空椅，"来见证你的继承者完成仪式。"
林涛的枪纹丝不动："你不是陈队。"
"当然不是。"对方解开防护服，露出与陈志刚完全一致的身体，唯独右臂是机械义肢，"我是他哥哥陈志强，1997年疗养院的首席安全官。"他的机械手指轻敲控制台，调出林涛的脑部扫描图，"也是给你植入警察记忆的人。"
显示屏切换成监控画面：真的陈志刚和秦越被困在屏蔽室，而沈静被绑在电椅上，七个电极贴片对应不同的记忆区。周明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选择吧，7号。是救警察同僚，还是..."画面变成陆铭大脑的3D模型，海马体部位闪烁着七个光点，"这个完美的空白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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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突然剧烈挣扎，培养舱里的液体翻腾起泡："他们在骗你！φ项目不是记忆移植..."一根管线突然放电，男孩的惨叫变成电子杂音，"...是意识上传！七个原型体...合成终极..."
陈志强按下某个按钮。大厅地板突然透明化，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竖井。井壁上嵌着无数培养舱，每个都漂浮着与陆铭长相相似的少年，胸牌编号从XH-7-1到XH-7-∞。
"量产型。"陈志强的机械臂展开全息投影，显示全球地图上的七个红点，"每个分部都需要完美的警察人格做核心。"他走近林涛，"而你，杨振的继承者，将是新世界的秩序维护者。"
林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陆文渊说"用正义的外壳包裹控制内核"，周明记录"警察人格稳定性测试通过"，而年轻的陈志强在手术台边微笑："第七阶段成功。"
"你们把陆铭怎么了？"
"只是激活了他天生的镜像神经元天赋。"陈志强调整着控制台参数，陆铭的尖叫声随之起伏，"这孩子从小就能接收他人记忆，是完美的意识中转站。"显示屏切换成陆铭的脑部活动图，七个光点正在融合，"再过七分钟，七个'杀人记忆'版本将合成完美证据链。"
林涛的视线扫过控制台，注意到有个标着"紧急中止"的红色按钮被七重密码锁保护。他假装踉跄，趁机将杨振的钥匙插入控制台USB接口——屏幕立刻弹出"077号权限认证"提示。
"没用的。"陈志强冷笑，"需要七个原型体同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涛举起警徽，紫外线照射下显现出七个指纹——分别来自不同角度的持握。
密码锁一层层解开。陈志强的机械臂突然弹出针管刺来，林涛侧身闪避时钥匙掉落，沿着倾斜的地板滑向竖井边缘。陆铭在培养舱中发出非人的尖啸，七根管线同时爆裂，蓝色液体如血般喷溅。
"他撑不过第七阶段！"陈志强扑向控制台，"必须立即——"话音未落，整个大厅突然剧烈震动。监控屏显示秦越和陈志刚炸开了屏蔽室，而沈静不知何时挣脱束缚，正用电极片短路主控系统。
林涛冲向竖井边缘。钥匙卡在排水孔处，下方是万丈深渊。他趴下伸手时，陈志强的机械臂突然钳住他的脚踝："你以为杨振是谁？"机械手指收紧，骨裂声清晰可闻，"他才是φ项目的创始人！"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林涛——或者说杨振的记忆——看见自己站在疗养院奠基仪式上，身旁的陆文渊说"七个阶段创造完美人类"。画面跳转到1997年7月7日，自己偷偷更换实验数据，试图摧毁项目，却被陈志强捕获...
钥匙即将滑落深渊的刹那，陆铭的培养舱突然爆裂。男孩像提线木偶般扑来，用牙齿咬住钥匙链，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蓝色，皮肤下流动着纳米机械的幽光。
"给你..."他将钥匙吐在林涛掌心，声音混杂着电子音，"停止...第七..."突然抽搐起来，后背隆起七个尖锐凸起，像有什么要破体而出。
陈志刚的吼声从通讯器传来："反应堆要熔毁了！"背景音里秦越正在倒计时："辐射量超过临界值...七分钟内必须..."
林涛用尽全身力气按下紧急中止钮。控制台爆出火花，所有显示屏同时闪现"φ"形错误代码。陈志强的机械臂突然反转，针管插入自己颈部："不...协议优先级错误..."蓝色液体从他五官渗出，整个人像融化的蜡像般坍塌。
陆铭安静下来，皮肤上的蓝光逐渐消退。他虚弱地指向控制台下方："杨振...留给你的..."林涛撬开面板，找到个老式录音机，里面的磁带标着"1997.7.7最后陈述"。
按下播放键时，整个疗养院开始崩塌。杨振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出："...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第七阶段已被激活...所有XH-7都是我的克隆体...钥匙能打开反应堆核心...那里藏着..."
录音突然中断。林涛抱起昏迷的陆铭冲向出口，身后传来反应堆过载的轰鸣。通道在身后节节坍塌，蓝色液体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形成诡异的荧光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