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满月宴谜起,仙宝引商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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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默契地把所有疑问都咽下去了?"元彬抬手按住眉心,神识如网般铺开,却探不到菲菱体内有半分谎言的波动。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清晨——他刚结束闭关,推开门就见襁褓里的团子攥着他道袍的流苏,粉团子似的小拳头砸在他手背上,比任何仙药都更让他心动。

那时他只当是上天垂怜,赐他个承欢膝下的小灵童,却不想这"缘分"里藏着团乱麻。

"宗主!"

院外突然传来几声响唤。

元彬转头,就见李苮儿提着竹篮、岳芸抱着个锦缎小袄,还有外门的林师姐、周姨,竟都去而复返。

李苮儿的脸涨得通红,把竹篮往石桌上一放:"刚才走得急,忘了把我新晒的桂花蜜给团子......"话没说完,岳芸突然抢着开口:"元宗主,其实我有件事瞒了你。"

"我才是团子的生母!"

"不,是我!"

"我上个月才在清虚观求了送子符......"

几人七嘴八舌的声音炸成一片,惊得廊下的鹦鹉扑棱棱乱飞。

元彬后退半步,玄色长衫下摆扫过满地糖渣,活像被雷劈了似的——李苮儿是丹堂首座,今年刚满二十;岳芸是阵法师,向来冷着脸;林师姐都快五十了,前儿还说要抱孙子......

"够了!"他一声清喝,灵气震得茶盏嗡嗡作响。

满院的女修瞬间噤声,连团子都从茵茵怀里探出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

元彬深吸口气,指着李苮儿:"你说你是生母,那团子后颈的银杏叶胎记,你可知是怎么来的?"

李苮儿的脸"唰"地白了:"我......我听茵茵说的......"

"岳芸,"元彬转向阵法师,"团子出生时的生辰八字,你背一遍?"

岳芸的手指绞着小袄的金线:"我、我记不太清......"

"林师姐。"元彬的目光扫过最后一人,"你说在清虚观求的符,那符纸现在何处?"

林师姐张了张嘴,突然蹲在地上抹起眼泪:"我就是看你总一个人带孩子可怜!

前儿听菲菱说要找'妈妈',我就......"

元彬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望着这些红了眼的女修,突然想起昨日李久成举着摄像机说"要给团子拍成长纪录片",想起云曦熬夜绣的长命锁,想起连外门最木讷的小弟子都偷偷往他书房塞过拨浪鼓——原来这满门上下,早把团子当成了心尖尖上的宝,连"生母"都能争着抢着演。

"都散了吧。"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往后莫要再提这些荒唐事。"

女修们面面相觑,最后都跟着菲菱退了下去。

庭院里重新安静下来时,关疏影从侧门走了进来。

这位负责宗门贸易的内门长老抱着个账本,墨色长发用玉簪随便绾着,倒比平时多了分烟火气:"宗主,丹堂那边又来催了。"她翻开账本,指着满页红笔批注,"上个月的养元丹积压了三千颗,驻颜丹也剩了两千,凡人那边嫌贵,修仙者又说不如万宝阁的火候......"

元彬捏了捏鼻梁。

五行宗的丹药向来是修真界的金字招牌,可最近半年,随着万宝阁新出的"清灵丹"抢占市场,连他这个宗主都不得不开始考虑转型。

他接过账本扫了两眼,忽然瞥见最后一页夹着张纸条——是李苮儿的字迹:"宗主,我新改良了驻颜丹的丹方,加了半朵雪魄花,您看看?"

"把丹堂首座、外门大弟子都叫到议事厅。"元彬将账本递给关疏影,"三日后开丹方研讨会,让李苮儿把新丹方带上。"他顿了顿,又补了句,"顺便让人去万宝阁买十颗清灵丹,我要亲自试药。"

关疏影应了声,刚要退下,元彬又想起什么:"对了,让时雅熙来见我。"

时雅熙来得很快。

这位与元彬签了灵宠契约的女子穿了身月白劲装,发间的银簪坠着串碎玉,走起路来叮叮当当。

她站在元彬面前,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宗主,可是要我去仙宫小世界?"

元彬点头。

仙宫小世界是他千年前在海外仙山发现的秘境,里面藏着不少上古修士的遗物,只是入口被设了三重禁制,寻常人根本进不去。

他从袖中取出块青玉牌,上面刻着复杂的阵纹:"我需要玄冰玉髓,在小世界最深处的寒潭里。"他凝视着时雅熙的眼睛,"那寒潭周围有空间乱流,你......"

"我知道。"时雅熙打断他,伸手接过玉牌时,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上回您说要给团子炼洗髓丹,我就把小世界的地图背熟了。"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您放心,我会赶在团子睡前来给她讲故事的。"

元彬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时雅熙还是只被猎人困住的雪狐,是他救了她一命。

如今她化形已有百年,却总爱像小兽似的往他身边凑——他原以为这是灵宠对主人的依赖,此刻却突然有些恍惚。

直到暮色漫上屋檐,时雅熙才回来。

她的月白劲装染了片片暗斑,发簪歪在耳后,连银簪上的碎玉都缺了一块。

元彬刚要开口,就见她踉跄着栽进他怀里,额头烫得惊人:"宗主......玄冰玉髓......在我袖袋里......"

元彬慌忙扶住她,神识探入她体内,只觉她的经脉里翻涌着狂乱的灵气,像是被空间乱流撕咬过的痕迹。

他指尖点在她眉心,将自己的水属性灵气渡了过去,这才发现她的灵力竟枯竭到连护体结界都撑不住——仙宫小世界的禁制比他预想的更凶险。

"傻丫头。"他轻声骂了句,将时雅熙抱到廊下的石凳上,从袖中取出颗养元丹塞进她嘴里。

这时,菲菱端着药碗从厅里走出来,目光落在时雅熙染血的袖袋上,又扫过元彬掌心那颗泛着幽蓝光泽的玄冰玉髓,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宗主,这玉髓......"

"是给团子炼洗髓丹用的。"元彬将玉髓收进储物戒,目光却落在菲菱发亮的眼睛上。

他忽然想起,菲菱从前是天机阁的首席卦师,最是见不得宝贝蒙尘。

此刻她盯着储物戒的模样,倒像只看见鱼的猫,藏都藏不住。

"菲菱,"他扶着时雅熙站起身,"等晚些团子睡了,来我书房。"

菲菱的手指在药碗沿上轻轻一扣,药汁溅在青石板上,晕开个浅褐色的圆。

她抬头时笑得温婉:"好。"

夜风裹着桂花香吹过庭院,元彬抱着时雅熙往内厅走,路过台阶时,忽然瞥见石缝里卡着片银杏叶——金黄的叶片上,叶脉的走向竟与团子后颈的胎记分毫不差。

他弯腰捡起叶片,指尖触到叶面上残留的灵力波动,像极了......像极了三百年前,那个雪夜救时雅熙时,她狐尾扫落的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