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鬲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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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蜿蜒的山路上。阿风勒住缰绳，让风影停下脚步。这匹枣红色的骏马打了个响鼻，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似乎也感受到了前方山脉的不同寻常。

"好一座奇山。"阿风仰头望着眼前巍峨的鬲山，不由得发出感叹。

山峦起伏如巨龙盘踞，南坡在朝阳下泛着奇异的金光，仿佛整座山都镀了一层金箔；而北坡则是一片雪白，嶙峋的白石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山间云雾缭绕，时而露出陡峭的崖壁，时而隐没在缥缈的云海之中。

阿风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他在上一个镇子的酒馆里，用三壶好酒从一个老猎人那里换来的。地图上标注着"鬲山"二字，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南多金，北多白珉，有兽焉，其状如犀，其名曰兕，又有猿猴群居，善解人意...

"风影，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阿风拍了拍马脖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匹陪伴他三年的战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昂首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阿风今年二十有三，自幼跟随师父在山中习武，练就一身好本领。三年前师父仙逝后，他便骑着风影开始了游历天下的旅程。一路上他见识过无数奇景，但像鬲山这样神秘的地方还是第一次见到。

"走吧，我们上山看看。"阿风轻夹马腹，风影立刻迈开矫健的步伐，沿着山间小路向上攀登。

随着海拔升高，空气变得清新冷冽。山路两旁古木参天，奇花异草散发着淡淡幽香。阿风注意到，这里的树木比寻常山林的更为高大粗壮，树干上爬满了青苔和藤蔓，有些藤蔓上还结着晶莹剔透的红色小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忽然，风影的耳朵竖了起来，警惕地转向左侧的灌木丛。阿风也立刻察觉到异样，右手按在了剑柄上。

"沙沙"几声轻响，一只毛色金黄的狐狸从灌木中钻出，好奇地打量着这一人一马。这狐狸与寻常狐狸不同，额头上有一撮银白色的毛发，形成月牙状的标记。它并不怕人，反而歪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好机灵的小家伙。"阿风放松下来，从行囊中取出一块肉干，轻轻抛了过去。狐狸敏捷地跃起接住，叼着肉干又看了阿风一眼，转身消失在密林深处。

阿风笑了笑，继续前行。他没注意到，那只狐狸并没有走远，而是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正午时分，阿风来到一条清澈见底的山溪边。溪水从高处跌落，形成小小的瀑布，水花四溅，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溪底铺满了圆润的鹅卵石，其中不少呈现出纯净的白色。

"这就是白珉吗？"阿风翻身下马，蹲在溪边，伸手捞起一块巴掌大的白石。石头入手温润，质地细腻，对着阳光看去，几乎能透光，内部有云雾状的纹路缓缓流动。

阿风虽然不是玉石行家，但也知道这绝非普通石头。他小心地将它收入行囊，准备再收集几块。就在他低头寻找时，水面突然映出一个巨大的黑影。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背后传来，阿风本能地向前翻滚，堪堪躲过了一次致命的冲撞。他迅速转身，拔剑出鞘，眼前赫然是一只体型庞大的独角犀牛！

这头犀牛足有普通犀牛两倍大小，全身披着厚重的灰色皮甲，皮甲上布满伤痕，显示出它身经百战。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额头那根近一米长的独角，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犀牛的眼睛通红，鼻孔喷着白气，前蹄不断刨地，显然被激怒了。

"好家伙..."阿风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风影在不远处不安地嘶鸣，但训练有素的它并没有逃跑，而是等待着主人的指令。

犀牛再次发动攻击，如同一辆失控的战车向阿风冲来。阿风知道硬拼不是办法，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纵身跃起，抓住头顶的树枝，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犀牛背后。

犀牛冲过了头，撞断了几棵碗口粗的小树才停下。它愤怒地转身，却发现猎物不见了踪影。就在它困惑的瞬间，阿风从侧面发动了攻击，长剑直刺犀牛的眼睛。

"噗"的一声，剑尖刺入犀牛左眼半寸，鲜血顿时涌出。犀牛发出痛苦的嚎叫，疯狂地甩动头部，险些将阿风甩飞出去。阿风死死抓住剑柄，借力跃上犀牛背部，双腿夹紧它的身躯，左手抓住它的一只耳朵保持平衡。

犀牛彻底暴怒了，它疯狂地跳跃、旋转，试图甩掉背上的敌人。阿风感觉自己像是在驾驭一场风暴，五脏六腑都被颠得移位。他咬紧牙关，右手松开剑柄，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看准时机，狠狠刺入犀牛的另一只眼睛。

这一次，匕首完全没入犀牛的眼窝。犀牛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前蹄高高扬起，整个身体几乎直立起来。阿风再也无法保持平衡，被甩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棵大树上，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当他挣扎着爬起来时，看到犀牛已经瞎了双眼，在原地打转，鲜血从眼窝中汩汩流出。阿风强忍疼痛，捡起掉落在不远处的长剑，绕到犀牛侧面，对准它颈部最薄弱的位置，用尽全力刺了进去。

长剑穿透犀牛厚厚的皮甲，直达心脏。犀牛的动作突然凝固，然后像一座小山般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阿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这场搏斗不过持续了十几分钟，却耗尽了他全部体力。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好在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好险..."阿风喃喃自语，看向那头已经死去的巨兽。他注意到犀牛的独角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走近细看，发现那根本不是普通的角质，而是某种金属与角质的混合物。

"难怪这么坚硬。"阿风用剑试着砍了一下，竟然溅起几点火星。他想了想，用匕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独角割下，这绝对是件难得的宝物。

休息片刻后，阿风继续沿着溪流上行。溪水越来越清澈，两岸的白珉石也越来越多，有些甚至大如磨盘。但阿风没有再收集，刚才与犀牛的战斗让他意识到，在这座神秘的山中，贪心可能会招致杀身之祸。

"吱吱——"

一阵尖锐的叫声从头顶传来。阿风抬头，看到十几只猴子在树梢间跳跃。这些猴子体型比普通猴子大，毛色灰白相间，尾巴特别长，几乎与身体等长。最奇特的是它们的脸，竟然有几分像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这就是传说中的蜼吗？"阿风想起地图上的标注。他站在原地不动，以免惊扰这些生灵。

猴子们起初很警惕，保持着距离观察这个陌生人。但当它们看到阿风没有敌意后，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一只体型较小的猴子甚至荡到离阿风最近的树枝上，好奇地打量着他。

阿风露出友善的微笑，慢慢从行囊中取出几块糖饼，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然后退后几步。小猴子犹豫了一下，迅速跳下来抓起一块糖饼，又飞快地爬回树上。

其他猴子见状，纷纷效仿。不一会儿，阿风周围聚集了二十多只猴子，它们争抢着糖饼，发出欢快的叫声。阿风注意到，有一只体型特别大的老猴子一直站在远处的树上观望，没有参与抢食。

"这位大概是它们的首领。"阿风心想。他特意留出一块最大的糖饼，向老猴子的方向走了几步，将糖饼放在地上，然后退回原处。

老猴子盯着阿风看了许久，终于慢慢从树上下来。它不像其他猴子那样急切，而是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糖饼前，先嗅了嗅，然后才小口品尝起来。吃完后，它竟然像人一样对阿风点了点头，发出几声短促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