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半步永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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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活了……没有主人的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要自杀……我要去向主人谢罪……”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身上开始散发出危险的能量波动。
“灵儿！”
柳青颜一把冲过去，紧紧抱住她，泪水也跟着滑落。这两个月，她同样活在屈辱与痛苦之中。被一个冒牌货欺骗，还对他百般依赖，甚至心生情愫，这对心高气傲的她来说，是无法洗刷的污点。
“别做傻事！我们还要找到他！当面向他忏悔！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柳青颜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一旁的狠人大帝静静地看着她们，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深邃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早已确认寒霄就是剑无尘，也理解灵儿的痛苦。但她更明白，那个男人所图甚大，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诸天万界的未来。现在，还不是她们去打扰他的时候。
“哭泣与自责，换不回他的原谅。”狠人大帝的声音清冷如月光，却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他若真想舍弃你们，当初就不会出手保下霜月阁。他所做的一切，必有深意。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沉湎于悔恨，而是变强。强到有资格再次站在他身边，用行动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灵儿和柳青颜的哭声渐渐停歇，她们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向狠人大帝。
是啊，自怨自艾又有什么用？她是何等存在，他需要的，绝不是一个只会哭泣的废物。
灵儿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我要变强！我要找到主人！无论他要面对的是什么，这一次，我一定要以剑之名，为他斩尽一切荆棘！”她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那是混杂着悔恨、爱意与决绝的复仇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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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英雄召唤殿的广场上，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巨大的系统光幕上，倒计时正一分一秒地减少，那代表着距离SSSS级副本“深渊的咏叹调”开启的时间越来越近。
“还有九年十个月！兄弟们，积分都攒得怎么样了？”一个ID叫【霸天虎】的壮汉高声喊道。
“嗨，别提了！自从‘寒霄效应’之后，为了刷积分，我头发都快掉光了！现在手里这点积分，想召唤个道祖巅峰，简直是痴人说梦！”旁边一个玩家唉声叹气。
“谁说不是呢！现在道祖级英雄的出场费，比以前翻了十倍都不止！那些起源古界的老怪物们，一个个都精明得很，知道我们现在没他们不行！”
“血色的镇魂曲”副本，彻底颠覆了玩家们的认知。
假剑无尘的失败，让所有人明白，SSS级评级并非无敌的保证。而寒霄的横空出世，又让人们看到，B级英雄同样可能隐藏着灭世级的力量。
但更多的，是深渊始祖带来的，那深入骨髓的绝望。
只是看一眼，就让无数玩家道心崩溃。那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存在。
唯一的希望，似乎就寄托在召唤强大的协战英雄身上。
因此，整个739-B维度的玩家都陷入了疯狂的“积分内卷”之中。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挑战高难度副本，完成各种苛刻的任务，目的只有一个——积攒更多的积分，在十年后的终极试炼中，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
“苍穹之刃”小队的凌峰、云瑶和星落，正坐在一处角落里。他们的气息比两个月前强大了何止百倍，大乘期大圆满的修为，让他们在如今的玩家群体中，也算得上是顶尖高手。
但他们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与实力不符的落寞与期盼。
他们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英雄召唤列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那里，【寒霄】的名字静静地躺着，头像依旧是灰色，代表着不可召唤。
“队长，你说……寒霄大人他还会回来吗？”云瑶轻声问道。
凌峰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会的！一定会的！寒霄大人不是无情之人，他既然选择了我们，就一定不会放弃我们。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变强，努力积攒积分。等到‘深渊的咏叹调’开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再次选择他！”
“没错！”星落也握紧了拳头，“哪怕他的头像一直是灰色的，哪怕所有人都说我们傻，我们也要等下去！我们的命是寒霄大人给的，我们的荣耀，也要与他并肩作战去争取！”
他们的对话，引起了周围玩家的注意。
“看，是‘苍穹之刃’的人，他们还在等那个寒霄呢。”
“唉，真是执着啊。那个寒霄虽然厉害，但谁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万一只是系统的一次性NPC呢？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上，太冒险了。”
“就是！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刷点积分，到时候请个实打实的道祖巅峰。我听说起源古界的‘万劫道祖’已经挂牌了，起步价就是一百亿积分，多一分就能增加一分被选中的概率！”
面对周围的议论，凌峰三人充耳不闻。他们心中的信念，早已坚如磐石。
因为只有他们才明白，寒霄带给他们的，不仅仅是实力的提升，更是一种信念的重塑。那种弹指间覆灭宇宙的伟力，那种面对永恒神魔也淡然自若的气度，已经深深烙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
在他们心中，寒霄，就是唯一的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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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虚空，一片超越了时间和空间概念的领域。
叶凡盘膝而坐，周身环绕着浓郁的超脱气息。他的双眼紧闭，却仿佛能看穿诸天万界的生灭轮回。
两个月前，借助剑无尘通关后留下的那一道“大道之痕”，他成功打破了道祖巅峰的桎梏，迈出了那关键的一步，成为了真正的超脱者。
成为超脱者后，他才真正体会到那个境界的恐怖。也更加明白，当初的寒霄，究竟是何等伟岸的存在。
“一剑斩永恒……引动大道意志……抹杀神魔军团……”
叶凡喃喃自语，每回忆起一幕，心中对剑无尘的敬畏就加深一分。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大道之痕”并未消失，而是化作了一道微弱却永不磨灭的联系，连接着他与那位深不可测的存在。
正是这道联系，让他坚信，寒霄并未真正离去。
“深渊始祖……终极试炼……”
叶凡睁开双眼，眸中射出两道洞穿混沌的神光。
“寒霄前辈，你赠我超脱之机，这份恩情，我叶凡铭记于心。十年之后，无论你要面对何等恐怖的敌人，我必以这超脱之身，为你开路！”
他的声音在混沌虚空中回响，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意。
绝望的玩家在疯狂备战，悔恨的剑灵在期盼救赎，得到机缘的天骄在默默等待。
所有人的命运，似乎都与那个以“寒霄”之名行走于世的黑衣男子，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而在那遥远的血色大陆，剑无尘依旧在缓步前行。他不知道，也或许不在意，外界因他而起的种种波澜。
他的眼中，只有前方的道，和更深处的……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