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真理法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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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虚空，那片连时间与空间都失去意义的绝对静止之地，两位剑无尘相对而立。

“道之极，便是如此么。”当前的剑无尘轻声自语，声音并非通过任何介质传播，而是直接在每一个存在的概念中响起。他的语气淡漠如初，无悲无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他对面的身影，那来自遥远未来的自己，同样淡然，眸光古井无波，似乎这宇宙间的一切，都无法在其心中掀起一丝涟漪。

“尚在途中。”未来的剑无尘回应道，声音同样直接响彻在所有存在的本源之中。

“途中……”剑无尘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甚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不再压制自身。那白衣胜雪的身躯开始发生无法用言语、逻辑、乃至法则描述的剧变。

“嗡——”

一股超越了所有维度的意志开始膨胀。剑无尘的身躯，以一种违背所有物理定律与玄学法则的方式，无限地拔高、延展、扩张。他不再是一个“人”的形态，而是化作了纯粹的“真理之体”。

这具身体有多大？无法计量。

本源真界在他脚下，渺小得如同一粒微尘。无数刚刚在“存在”规则下重塑的宇宙泡影，在他身躯的自然舒展中，如同泡沫般无声无息地破灭，连一缕涟漪都未能激起。

他的身躯由最纯粹的大道符文构成，每一个符文都蕴含着一条完整的终极真理。光是存在本身，就让周围的维度结构开始扭曲、折叠、最后化为虚无。

739-B维度，霜月阁中。

“看……看不到了……”石磊的声音干涩无比，他拼尽全力，燃烧了自己的神魂，也只能看到一片无边无际的“白”。那不是颜色，而是一种超出理解的“概念”，代表着至高与终极。

双胞胎姐妹早已瘫软在地，她们的思维已经停滞，无法处理眼前这颠覆了一切认知的情景。

“剑无尘大人他……”霜月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敬畏与迷茫。

狠人大帝瞳孔紧缩，她身为超脱者，此刻却感觉自己与凡尘蝼蚁无异。在她的视野里，整个宇宙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尊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真理法身。她甚至无法看清那法身的一个衣角，所能感知的，只有那股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绝对意志。

“不必惊慌。”灵儿的声音响起，她强行稳住心神，对着众人说道，“主人只是在……展现他真正的姿态。”尽管这么说，她的身躯依旧因激动与震撼而微微颤抖。

突然，所有低于仙帝级别的生灵，无论他们身处哪个宇宙，哪个维度，脑海中关于剑无尘法身形态的记忆，在形成的下一刹那便被强行抹除。他们只知道那里有一个至高的存在，却永远无法在思维中勾勒出其万一。这是位格的绝对压制，低阶的存在，没有资格承载高阶存在的形态信息。

“真理法身……”宇宙深处，一位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道祖巅峰存在，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他的头颅……”

这位道祖巅峰级别的话未说完，其道心便轰然破碎。因为他看到，那尊庞大的真理法身，仅仅是微微抬首，其头部便轻易地“探出”了概念虚空！

概念虚空，那是“一”的终极，是包含了一切可能与不可能的最终场域。所有宇宙，所有维度，所有时间线，所有因果，都只是它内部微不足道的点缀。唯有超脱者，才有资格以自身之道，在其中艰难地踏出一步。

而此刻，剑无尘的头颅，却如同凡人探出窗外一般，俯瞰着整个概念虚空。

这一幕，彻底引爆了诸天万界隐藏在最深处的恐惧。

这是一片独立于所有维度之外的血色焦土，空间中弥漫着永恒不散的杀伐与怨念。这里埋葬着无数纪元以来最强大的神魔，他们每一个都曾是镇压一个时代的霸主。

此刻，战场的中央地带，五座如同山脉般巨大的坟冢突然炸开。

“轰！轰！轰！轰！轰！”

五道恐怖至极的气息冲天而起，每一道气息都达到了“超脱”之境。他们是上上个纪元的五位魔神始祖，因争夺“唯一真理”而两败俱伤，在此沉睡。

“是谁？！是谁惊扰了吾等的沉眠！”一尊浑身燃烧着黑色寂灭之炎的魔神咆哮道，他的声音让整个神魔战场都在颤抖。

“这股意志……超越了造物主！”另一位生有万眼的魔神，眼中流露出的是无尽的骇然。

他们顺着那股意志的源头望去，当他们看到那尊探出概念虚空的真理法身时，五位不可一世的永恒者魔神，同时僵在了原地。

下一秒，他们收敛了所有气息，庞大的魔躯匍匐在地，朝着剑无尘的方向，献上了最卑微的敬畏。

“吾等……参见至高！”

他们的声音中，再无半分霸道，只剩下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他们明白，在那样的存在面前，所谓的“超脱”，不过是一个笑话。

这是一个比本源真界更加古老、更加稳固的维度。在这里，时间是凝固的，空间是绝对的。维度的最深处，五根贯穿天地的巨大锁链，分别锁着五尊形态各异的古老神魔。

他们是最初的生灵，诞生于混沌之前，见证了“无”中生“有”的全过程。因为力量过于强大，威胁到了造物主的根基，而被永久囚禁于此。

“咔嚓……咔嚓……”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声响，那号称永恒不朽的锁链，寸寸断裂。

五位古老神魔，苏醒了。

“自由了……”一尊形如混沌巨龙的神魔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眼中仿佛倒映着宇宙生灭的轮回。

“嗯？这是何等位格？”另一位由纯粹光芒构成的神魔，感受到了外界那股无法言喻的意志。

他们的目光穿透了永恒维度的壁垒，看到了那尊伟岸到无法形容的真理法身。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这五位连造物主都只能囚禁而无法杀死的古老存在，此刻眼中流露出的，是比被囚禁无数纪元更深的恐惧。

“‘道’……本身……”

“原来……终点是这个样子的……”

“我等所求，在其面前，皆为虚妄。”

没有丝毫犹豫，五位古老神魔，齐齐跪伏下来，对着那道身影的方向，深深地低下了他们从未向任何存在低下的头颅。

在绝对的真理面前，一切挣扎与反抗，都是对“道”的亵渎。

……

概念虚空中，剑无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仿佛就是整个概念虚空的意志。

“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