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琉璃献寿 惹妒意（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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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茵茵表演的是箜篌，技艺娴熟，曲调华丽，目光却时不时飘向靖王，带着期盼。可惜杨依泽仍旧表情冷漠，只是平静地看着，并无特别表示。

轮到郑明月时，她跳了一支极其妖娆妩媚的“胡旋舞”，旋转如风，媚眼如丝，大胆的舞姿引得一些老臣微微皱眉，却也让部分年轻公子看直了眼。她跳完，挑衅似的看了夜玲珑一眼。

夜玲珑安稳的坐席间，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这些古代“才艺表演”，心中暗自点评着她们的优劣，自己并无上场一较高下的打算。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六公主杨洛瑶看着夜玲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起身，莲步轻移至大殿中央，向皇上和皇后盈盈下拜，脆生生地说道：“母后，听闻丞相府的夜小姐不仅医术精湛，才艺更是不凡，今日母后寿辰，何不让夜小姐也为大家表演一番，为宴会添些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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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夜玲珑，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窃窃私语的夫人们停下了交谈，正举杯饮酒的王公大臣和世家公子们纷纷放下酒杯，就连殿中穿梭伺候的宫女太监也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一时间，殿内落针可闻。

众人的目光或好奇、或探究、或带着看好戏的意味，齐刷刷聚焦在夜玲珑身上 。

皇后孟锦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微微点头，欣然应允：“既然瑶儿这般推荐，夜小姐不妨就展示一番，也让本宫开开眼界。”

“这六公主突然发什么疯？姐招你惹你了？”夜玲珑心里明镜似的，对方摆明了是想让她当众出丑。

她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浅笑，心中却冷笑：“呵，这点雕虫小技就想让姐出丑？未免太天真了些，姐在大学啥没练过！”

夜玲珑从容起身，唇角噙着一抹淡笑：“承蒙六公主抬爱，玲珑献丑了。”

她命人取来古琴，端坐琴前，指尖轻抚琴弦，气息沉静。

玉指拨动，一曲《高山流水》悠然流淌。初时琴音清泠，如幽泉漱石，泠泠淙淙，透着山涧的润泽与空灵；渐次弦音转沉，似松涛入云，巍巍然展露高山之雄浑气魄。琴声错落有致，山水之意蕴于弦上流转，引人神游天地。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大殿内鸦雀无声，旋即掌声如雷，轰然炸响。众人仿佛从一场清幽壮阔的梦境中醒来，惊叹之声不绝于耳。

皇后孟锦柔眼中满是赞赏，笑意温婉：“夜小姐果然才艺过人，今日这一曲，当真是为本宫的寿辰增色不少。”

席间不少年轻公子的目光，也悄然多了几分惊艳与倾慕。

宴会继续进行，接下来又有几家千金陆续上台表演。

郑明月坐在台下，看着夜玲珑出尽风头，心中妒火中烧。

她悄悄与六公主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心领神会。

不一会儿，一名宫女端着一壶茶水，匆匆走向夜玲珑，故意脚下一滑，将茶水洒在了她的身上。

宫女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地求饶：“夜小姐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请饶过奴婢吧，奴婢家中还有年迈的爹娘和幼弟要养…”

郑明月见状，立刻站起身来，用手帕掩着嘴，故作惊讶地大声指责道：“夜小姐，你怎能如此对待一个宫女，不过是沾一点茶水，便这般大发雷霆，要人性命，这要是传出去，丞相府的名声可就毁了。”

六公主也在一旁附和，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就是，夜小姐，你身为丞相府千金，却如此没有涵养，实在有失体统，平日里仗着几分才情就目中无人，今日这般行径，可见是本性难移。”

两人一唱一和，想要夜玲珑出丑。

“蠢货。”孟清歌撇了撇嘴。

夜玲珑身旁的林晚照听了心中恼怒，刚要站起来反驳，却见靖王杨依泽已先她一步站了起来。

杨依泽眸光如淬寒冰，冷冷扫过郑明月与六公主杨洛瑶，声线沉凝，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郑小姐事情还未查明，你们就如此妄下定论，莫不是想故意刁难夜小姐？还有六皇妹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污蔑他人，传出去恐怕有损皇家颜面。”

话音落下，他已不动声色地行至夜玲珑身侧，高大的身影恰好将她挡去大半探究的目光，他并未侧首看她，以只有两人能闻的声量，清晰而简短，“别怕，有本王在。”

夜玲珑抬眸，瞥见他冷峻如雕塑的侧脸。“啧，这大冰块怼起人来……还挺带感呢！”一股莫名的爽利感油然而生，她心底的小人几乎要叉腰狂笑：“哈哈，姐当初在寒山寺救你这条命，值！简直太值了！这波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