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一次见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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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舒服。”

景年掬起一捧清澈的湖水，轻轻拍在脸上，冰凉刺透了疲惫，驱散了些许沉重。

他凝视着水中的倒影：

那曾经少年意气的脸庞，已悄然染上几分刚毅与风霜，眉宇间沉淀着超越年龄的沉稳。十九岁的青涩褪去，俨然一副青年模样。

“果然是变老了吗？”

他低语，对这变化并无太多惊诧。

昨日，漂泊者曾解释，横渡时空，不仅要抗衡天空海的无形重压，更要付出寿元流逝的代价。跨越多少光阴，便需折损多少阳寿。

如今，他失去的寿命是26年，躯壳虽然仍旧强健，显于外表的是青年样貌，但他已是45岁的年纪，这便是跨越时空的代价。

“现在的汐儿……或许还是死婴。”

景年默默推算着混乱的时间线。

他与今汐承接时序之力让渡时，他19，她16。待让渡完成，已是十年之后。

而这场失控的时空穿越，却将他抛回了更早的26年前。按照角的说法，此刻的今汐正需要他来拯救，需要他赋予能焕发生机的本源频率。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巍峨的乘霄山，熟悉的峰峦却被死寂笼罩。

山巅涌动着狂暴的时序乱流，肉眼可见的涟漪扭曲着空间，将万物定格冻结。飞鸟悬空，枝叶凝霜，整片天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毫无生机。

“乘霄山的乱流，已经如此严重了吗？”

景年心头沉重，却没有时间沉湎感伤。他必须尽快行动，复刻上一世的关键节点：

确保今汐能在13岁登临令尹之位，16岁时觉醒二次共鸣，这需要与角共谋。其次，自己也需要突破二次共鸣，更要救下阿姊。

念头触及阿姊，景年心脏猛地一缩：

“难道阿姊……也是上一世‘我’的刻意安排？只为利用那份剜心之痛，强行让我二次共鸣？！”

一股寒意伴着恐惧蔓延开来。

掌控时序之力后的那个“自己”，难道真的冷酷无情到这种地步？视生命为棋子，将情感作薪柴？

“时序之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攥紧了拳头。拥有篡改历史、拨弄命运的力量，极易让人迷失，变得漠然无情，或许以后的自己也会变得如此无情。

“必须找到限制它的方法……在我真正懂得敬畏生命之前，绝不可让这力量失控。”

景年暗下决心，他绝不重蹈覆辙，既不屈从于命运的安排，也不盲从于“过去自己”的布局。

“呵……未来的‘我’，大概也不会乖乖听此刻‘我’的安排吧？”

想到此处，景年不禁苦笑。

他太了解自己了，哪怕此刻竭尽全力救下阿姊和今汐，未来的那个“景年”，多半也会挣脱此刻的谋划，寻找自己的道路。

他用力甩头，将纷乱的思绪抛开。

“当务之急，先稳住这乱流！”

心念一动，景年身化流光，御剑而起，直至山巅正上方。体内的时序之力翻涌，沛然伟力喷薄而出。

这不再是简单的稳固，而是以自身为枢纽，引导着这股力量去抚平空间的褶皱。

“嗡——”

温润的衍射能量，化作亿万晶莹的星屑光点，自他周身流淌而出，如同实质的光溪，温柔地渗入被冻结的时空。所及之处，凝滞的空气开始微微震颤，冰封的法则悄然松动。

复苏的景象如同慢放的画卷，自山巅向四野蔓延。

凝固在半空的飞鸟，冰晶般的羽毛先是轻轻一颤，随即恢复柔软，它迷茫地眨了眨眼，浑然不觉时空异变，双翅一振，继续着未完成的飞行。

山脚下最繁华的虹镇，冰雪封印无声消融。

一阵饱含生机的暖风拂过街道，冻僵的枝叶舒展开来，嫩绿重新焕发。

行走的路人猛地一哆嗦，从凝滞中惊醒，茫然四顾片刻，又下意识地继续前行，生活仿佛从未中断。

这万物复苏的奇迹，在景年持续的灌注下，足足持续了一个月。

衍射能量如同永不枯竭的泉眼，源源不断自他体内……或者说自他意识世界中昏迷的漂泊者体内释放。

终于，那狂暴的时序乱流渐渐平息，空间涟漪隐去，乘霄山域重归稳定。

“呼——当真是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