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溯流的代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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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对着地面那个小小的身影低吼，后者是生是死，还得靠他自己。

下一刻，令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

地面上的“小景年”，被天空海洪流正面击中。然而，他非但没有被这股能量摧毁，反而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意志力。

他在痛苦咆哮中，强行驾驭住这股冲刷自身的狂暴能量，将其化作反击的力量，猛地向上方喷发。

“轰！”

两道能量猛烈对撞。那看似无敌的能量洪流，竟被这股源自自身的反击力量，硬生生击溃。

“借力打力？我小时候……就这么厉害的吗？”

高空中的景年看得目瞪口呆，模糊的记忆被眼前这震撼的一幕重新唤醒。

很快，地面的“小景年”完成了二次共鸣。

然而，天空海的力量终究太过霸道，即使被削弱，也彻底摧毁了他体内的本源平衡。阳频失控，疯狂暴涨，生命气息强盛到扭曲的地步。

“终究……还是沦为了残像……”

景年眼神凝重地看向地面。

此刻的“小景年”已彻底失去理智，化作一头形态扭曲的人形残像。他发出非人的嘶吼，开始疯狂撕咬周围那些同样扭曲的残像，场面血腥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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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注意到，在“小景年”周围，一小片灰白色的区域正在形成。区域内的其他残像，动作变得异常迟缓，如同慢放的影像。

虽然无法像他的“白昼领域”那样完全凝固，但这片灰白区域，显然极大地限制了残像的行动能力。

“这是……「禁声领域」的雏形？”

景年若有所思。

他静静地悬浮在高空，看着地面那头由少年化身变成的“恶魔”，在灰白领域中，如同收割稻草般，将海滨小镇残余的所有残像，一个接一个地撕碎、啃食……

……

大约一小时后，整个海滨小镇彻底死寂，所有残像都已被那头人形怪物啃食殆尽。

它似乎失去了目标，在原地茫然地徘徊片刻，便拖着沉重的身躯，朝着今州的方向，缓缓离去。

景年没有去追，他早已安排了玄渺真人去处理后续。

他缓缓降落到一片狼藉的地面，停在长离牺牲的地方。深吸一口气，景年没有丝毫犹豫，全力运转时序之力，施展「溯流」技能。

“嗡——”

技能刚一起动，景年立刻感到一股巨大的抽离感。体内的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流逝。

原本刚毅年轻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皱纹，变得松弛枯槁，乌黑的头发变得雪白，强健的身躯肉眼可见地佝偻，本源频率更是急剧衰弱。

“我靠！”

景年惊怒交加，忍不住破口大骂，

“角这头老母龙，坑死我了。什么‘无碍’？！这是要他命啊！”

这「溯流」技能，不仅需要海量的能量驱动，更要以燃烧自身寿元为代价。周围的时空每回溯一分钟，他就得付出整整一年的寿命。

“还好……按这个损耗，应该还能救回长离……”

景年咬着牙，强忍着生命飞速流逝带来的虚弱和剧痛，飞快计算着。长离死亡时间也没超过一小时，他此刻还剩下82年寿命，勉强够用。

“老母龙……你给我等着，我非把你抽筋扒皮不可！”

景年心中怒火滔天。

损失的寿命或许还能想办法补回，但这苍老得如同枯树皮的丑陋模样，简直让他无法接受。

曾经的自己虽算不上英俊帅气，但也是清秀刚毅。现在的自己，却已成了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

终于，在付出了巨大代价后，时空成功回溯到长离遇害前的刹那。景年眼疾手快，一把将长离拽了出来。

景年强撑着衰老虚弱的身体，带着疑惑的长离，御起剑光，朝着乘霄山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