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金棺葬毒铃 沉渊绝蝗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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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的稻穗刚泛出金黄,就被遮天蔽日的蝗群啃成了光杆。黑褐色的虫潮漫过田埂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一场移动的暴雨,所过之处,连树皮都被剥得干干净净。老农们跪在田埂上哭,手里的镰刀砍得地面冒火星,却拦不住这吞噬一切的虫群。
奏报传到京城时,澈儿正在翻《农桑要术》,书页上“蝗灾可焚”四个字被圈了红。户部尚书急得满头汗:“国库的粮本就紧,若是南疆绝收,流民怕是要涌进京城!”殿外忽然传来金铃轻响,慕容芷赤足踏过金砖,足踝的铃音清脆,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寒意。
“殿下,”她捧着个锦盒,打开时,金丝楠木的棺椁泛着幽光,棺上雕着缠枝莲,纹路里嵌着碎玉,“此棺内藏三千‘惊魂铃’,是南疆异虫尸粉所制,遇热则鸣,能引蝗群自投罗网。若将此棺沉入深涧……”
群臣哗然,礼部侍郎颤声道:“毒物入地,恐遗祸百年!”
澈儿盯着那金棺,棺木的香气里藏着若有若无的腥气。他想起殷照临昨夜的话:“慕容芷的计,总带着血腥味,像她足踝的铃,好听,却勾魂。”他伸手抚过棺盖,碎玉硌得指腹发麻:“慕容大家的棺,做得真漂亮。只是棺者,葬器也。为他人铸棺的人,终有一天,自己的声名也会被这棺收了去。”
慕容芷的笑僵在脸上,足踝的铃忽然不响了。
当夜,黑风涧火把通明。金棺被铁链吊着,缓缓沉入涧底,漆黑的涧水吞没了最后一丝光。三更时,涧底传来细碎的鸣响,像无数只虫在叫,起初轻得像耳语,后来越来越尖,刺破耳膜时,连崖壁的石头都在颤。
天边忽然涌来黑云,是蝗群!它们像被无形的线牵着,疯狂扑向涧底,撞在崖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虫尸堆成了山,又被后续的蝗虫压垮,坠入深渊。三更到五更,虫群没断过,火把照得崖壁通红,像烧起了野火。
三日后,涧底飘出焦糊味。官差系着绳下去查看,只见金棺周围堆着数尺厚的蝗尸,都被地热和铃音逼得自相残杀,烧成了灰。涧水被染成暗红,却奇异地没了腥气,反倒带着股草木灰的暖。
消息传到慕容府,她正对着铜镜卸钗,镜里的人影忽然笑了,指尖掐断一缕头发,缠在金铃上。“葬己声?”她轻哼,指尖划过铃身,“殿下,这戏才刚开始呢。”
澈儿收到南疆送来的新米时,米粒上还沾着红土。他煮了粥,分给宫人,笑道:“这米里,有虫尸的灰,也有百姓的盼。”殷照临立在廊下,望着南疆的方向,玄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慕容芷的铃,怕是要自己响了。”
那年秋收,南疆的稻穗压弯了秆,老农们在田埂上摆了酒,对着黑风涧的方向敬酒。有人说,夜里能听见涧底有铃响,却不刺耳了,像在唱丰年。
239章:绸缎浸僵蚕 毒华现尸形
京里的贵女们最近都爱穿“浮光锦”,那锦在太阳下能变幻七色,触手生凉,据说穿了能祛暑。可没过半月,穿这锦的人都病了,先是皮肤发痒,接着起红疹,重者呕血昏厥。太医院的脉案堆了半尺高,院判愁得白了头,只说“中了奇毒”,却查不出源头。
澈儿让人把所有“浮光锦”收来,铺开在殿里,阳光透过窗棂照上去,锦缎的流光里藏着层极淡的灰。他捻起根丝线,放在鼻尖闻,有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像……像蚕死时的味。
“去查江南织造局。”澈儿的声音冷得像冰,“尤其是染坊的废水。”
大理寺少卿带人突查时,正撞见管事往井里扔油布包。打捞上来一看,里面裹着数十只僵蚕,发黑发硬,蚕腹里凝着紫黑色的汁。秘库的染缸里更吓人,漂着一层僵蚕,墨绿色的水里,锦缎正吸着毒液,变得流光溢彩。
“把这些都抬到朱雀大街去。”澈儿盯着那缸水,“让京里人都看看,他们追捧的华服,是用什么泡出来的。”
翌日清晨,市坊牌楼下挂满了人形草偶,每个都裹着“浮光锦”,朝阳下泛着妖异的光。当官差扯开锦缎,露出里面塞满的僵蚕尸骸时,人群炸开了锅。
“呕——”有个穿浮光锦的夫人吐了,“我说怎么浑身痒,原来是这鬼东西!”
“把解毒的方子贴出来!”澈儿的声音从牌楼上传来,他身后的布告栏里,贴着太医开的方子,“凡买过‘浮光锦’的,凭锦缎来领药。记住了,华服裹着毒,早晚要现形!”
人群里,有个老染匠颤声道:“这是南疆的‘黑骨蚕’,只有慕容家的船队敢运……”
宫里,东方宸敲着龙案,对殷照临道:“澈儿这手敲山震虎,比朕当年利落。”殷照临望着南方,那里的船队正扬帆,帆布上的慕容家徽在阳光下闪着,像块浸了毒的冰。
三日后,江南织造局的管事被抓,供出是受慕容芷的人指使,用毒蚕染锦,想败坏东宫名声。澈儿没动慕容芷,只烧了所有浮光锦,灰烬顺着护城河流走,像一场无声的雪。
那年冬天,京里流行起素布衣裳,百姓说:“还是棉麻好,贴身,踏实。”有个绣娘在素布上绣僵蚕,却用金线绣,说是要让大家记着,再毒的东西,也能变成警示的花样。
澈儿的案头,放着块没染毒的浮光锦,他在上面题了行字:“华服易染毒,民心不可欺。”风吹过,锦缎的流光里,仿佛能看见无数双眼睛,清亮亮的,盯着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