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暗香、寒窖与初醒的星火(2/2)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我在大靖当神捕》最新章节。

旁边,还有一个更加扭曲、带着强烈情绪波动的标注,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

**逆源!夺灵!**

哑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那是他仅能发出的声音。他看着纸上的结论,枯槁的脸上肌肉扭曲,充满了极致的愤怒与…恐惧。这块小小的金属残片,不仅证实了裴琰之的罪行,更揭示了其改造的核心秘密和目标!紫阳塔七层!那是整个京城大阵、乃至皇城核心防御的关键节点之一!裴琰之想做什么?!

**(医馆 - 转移)**

“笃笃笃!” 三短两长,带着特定节奏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打破了医馆内紧张的气氛。

“严头儿!是我,三儿!” 王三儿压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严烈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他无声地移动到门边,侧耳倾听片刻,确认无误后才猛地拉开一条缝。王三儿泥鳅般滑了进来,立刻被屋内的冷香呛得打了个喷嚏。

“嚯!这什么味儿?冰窖似的!” 他搓着手,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玉盒和床上有了动静的沈追,眼睛一亮,“有门儿了?这小子要醒了?”

“别废话!” 严烈一把将门关上,语速极快,“‘棺材李’那边安排好了?”

“妥了!绝对安全!那老棺材瓤子的地窖,就在义庄下面,阴气重得耗子都不爱去,正好遮遮这位小爷身上的‘光’!” 王三儿拍着胸脯,随即又贼兮兮地压低声音,“头儿,门外那香…是‘暗香疏影’的味儿?她们找上门了?”

严烈眼神凝重地点点头,指了指地上的玉盒:“送来的,说是‘凝神香’,助他稳心神。人没露面,话里有话。”

王三儿倒吸一口凉气,脸色也变了:“嘶…这帮姑奶奶可不好惹!她们背后那‘主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头儿,这东西…” 他看着玉盒,眼神充满忌惮。

“带上。” 严烈斩钉截铁,眼中寒光闪烁,“是毒药还是解药,总要验过才知道。但绝不能留在这里。” 他迅速用一块油布将玉盒层层包裹,隔绝了大部分香气,塞进怀里。那股冰冷的凝滞感依旧隐隐传来。

“老烟袋,” 严烈转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郎中,“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带着你的家人,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王三儿,给他足够的盘缠和路引。”

老烟袋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

严烈不再理会他,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依旧昏迷但似乎有了微弱反应的沈追,又示意王三儿背上沈萱。“走!去棺材李那儿!”

三人趁着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如同鬼魅般融入京城错综复杂、肮脏狭窄的巷道。王三儿在前引路,专挑最偏僻、最污秽的角落穿行。污水横流,垃圾遍地,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和劣质油脂的气味。偶尔有野狗的低吠和醉汉的呓语传来,更添几分阴森。

**(棺材李的地窖)**

推开义庄后墙一处被朽木和破草席掩盖的暗门,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陈年棺木的朽木味、劣质油漆的刺鼻味、潮湿泥土的腥气、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尸蜡的淡淡甜腻气味。地窖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挂在歪斜木柱上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地窖空间不小,但堆满了各种半成品的棺材板、刨花、木工工具,以及一些蒙着白布、形状可疑的“货品”。角落里,一个穿着油腻围裙、头发花白稀疏、眼珠浑浊的老头儿(棺材李)正佝偻着背,用一把锉刀慢悠悠地打磨着一块棺材板,对突然闯入的几人视若无睹,仿佛他们只是几缕空气。

“李爷,人带来了,麻烦您了。” 王三儿显然和棺材李熟稔,陪着笑。

棺材李头也没抬,用锉刀指了指地窖最深处一个相对干净些、堆着干草和破棉絮的角落,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算是回应。那里远离油灯,阴影最重。

严烈将沈追轻轻放在干草铺上,又将沈萱安置在旁边。沈萱似乎对这里浓重的阴气有些不适,眉头微蹙,但手腕星轨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些许,仿佛被环境压制。严烈心中一动:这阴气重地,似乎真的对掩盖沈追体内那炽烈狂暴的能量和空间波动有奇效!

安置好两人,严烈立刻转向王三儿,声音压得极低:“哑伯那边有消息吗?”

王三儿脸上瞬间露出激动又带着惊惧的神色,凑到严烈耳边,用气声道:“有!刚收到的!哑伯他…画出来了!那东西上的纹路!他写了…‘活体导引节点 - 紫阳塔七层枢纽’!还有…‘逆源!夺灵!’ 哑伯气得差点把盆砸了!”

**紫阳塔七层枢纽!**

严烈的心脏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哑伯的解析,将裴琰之的罪证和野心,直接钉死在了那座象征大奉最高权力与守护的巨塔之上!这比预想的还要疯狂,还要可怕!前朝星枢的改造只是手段,他的目标,是紫阳塔本身?是想窃取、篡夺大奉的龙脉气运,还是…更恐怖的东西?

裴琰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严烈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冰冷刺骨的玉盒。暗香疏影…她们送来的香,她们口中的“答案”…是否也与此有关?

就在这时,躺在干草铺上的沈追,猛地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嗬…”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他紧闭的双眼,终于艰难地、颤抖着,掀开了一条缝隙!

那眼神空洞、迷茫,充满了被强行从无尽黑暗深渊拖回人世的痛苦和茫然。然而,就在这茫然的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执拗的、属于“沈追”的凶悍与警惕,如同被点燃的星火,顽强地亮了起来。

他的嘴唇翕动着,干裂的唇瓣摩擦,发出极其沙哑、几乎难以分辨的气音:

“…操…他…娘的…疼…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