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归零序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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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追那燃烧着深渊之火、带着最后人性咆哮的魔刃，狠狠斩落在猩红光柱的裂口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鸣，只有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嗤啦”锐响！

漆黑的归墟魔刃，如同烧红的烙铁切入凝固的油脂。构成猩红囚笼的能量，在蕴含着沈追意志（尽管濒临崩溃）和深渊吞噬特性的魔刃面前，被强行斩开一道巨大的豁口！裴琰之虚影发出一声闷哼，猩红光芒剧烈摇曳，那掌控一切的冰冷姿态首次出现了裂痕。

“哥——！” 沈萱只觉得身上那无形的、撕扯灵魂的枷锁骤然一松！她整个人被豁口处喷涌的混乱能量和沈追斩击的余波狠狠推了出去，如同一片无助的落叶，脱离了猩红光柱的核心区域，朝着下方混乱的能量乱流和破碎的京城大地坠去！

“萱儿！” 沈追左眼深渊旋涡疯狂旋转，看着妹妹脱离囚笼，那最后一丝清明中涌起巨大的欣慰，但随即被更狂暴的疯狂和剧痛淹没。强行吞噬权限能量（银灰锁链、猩红囚笼碎片）的后果彻底爆发！

* **他的左臂：** 斩出那一刀的骨刺魔刃寸寸碎裂，化为飞灰！手臂皮肤下漆黑的脉络如同活物般蠕动、凸起，整条手臂开始呈现出一种非人的、仿佛烧焦熔岩般的质感，散发着浓郁的深渊气息。

* **他的身体：** 断臂处喷涌的漆黑能量更加汹涌，如同粘稠的石油，开始向全身蔓延。皮肤龟裂，露出下面仿佛被污染星空的、闪烁着不祥暗芒的肌理。

* **他的意识：** 沈萱脱离险境的信号，如同最后一道堤坝的崩溃。守护的执念稍一松懈，那混乱疯狂的呓语和毁灭欲望便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仅存的理智堤防。左眼中的深渊旋涡彻底吞噬了瞳孔，只剩下两个燃烧着污秽黑炎的、非人的空洞！

“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混合着痛苦、暴虐和某种古老饥饿感的咆哮，从沈追扭曲的喉咙中爆发出来。他，或者说“它”，彻底成为了风暴中心一个移动的、失控的深渊污染源！

“目标沈萱脱离捕获范围…目标沈追…深渊污染等级突破临界点！” 冷香君眉心的齿轮徽记光芒急闪，裂痕又扩大了一分，她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和决绝，“最高仲裁协议判定：执行‘归零协议’！清除所有非认证权限及污染载体！范围：风暴核心区域！倒计时：3…”

嗡——！！！

星舰主炮那原本因指令冲突而停滞的倒计时（[1…]）瞬间被覆盖、重置！一道前所未有的、纯粹到不含任何杂质的、仿佛能净化万物回归原初的银白光柱，在冷香君发出指令的同时，悍然从星舰主炮口喷射而出！目标并非某一个人，而是笼罩了整个权限风暴的核心区域！光柱所过之处，空间被强行“抚平”，混乱的能量乱流如同遇到沸汤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湮灭！

**归零之光！无差别净化！**

“疯子！” 裴琰之的猩红虚影第一次发出了惊怒交加的厉喝。归零之光的目标范围将他苦心构建的猩红囚笼和病毒后门也完全笼罩在内！这光柱蕴含的净化规则，对他这种“非法指令”有着致命的克制！他再也顾不得回收沈追，猩红虚影猛地收缩，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血线，试图穿透空间，逃离归零之光的覆盖范围！

那头被深渊侵蚀、骨甲大片剥落、痛苦哀嚎的星骸巨兽，感应到归零之光那灭绝一切的气息，生物本能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它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幽蓝光芒，如同自爆般炸开，形成一股强大的推力，将它的核心——一团包裹着王三儿残存意识的、布满裂痕的幽蓝骨球——狠狠推向风暴边缘，试图逃离这终末的审判。

而风暴最中心，彻底深渊化的沈追，或者说“深渊化身”，面对这净化万物的归零之光，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爆发出一种…原始的、贪婪的兴奋！

它那燃烧着黑炎的空洞“双眼”死死盯着降临的银白光柱，仿佛看到了最美味的猎物！它残缺的、正被漆黑能量重塑的躯体，竟然主动迎向了光柱！断臂处喷涌的粘稠黑潮，如同张开的巨口，疯狂地、蛮横地吞噬起那净化一切的归零能量！

嗤嗤嗤——！

污秽的漆黑与纯净的银白激烈碰撞、湮灭！归零之光足以瞬间净化星骸兽的能量，竟然在接触深渊黑潮的瞬间，被强行“污染”、“消化”了一部分！沈追（深渊化身）的身体在光柱中剧烈颤抖、崩解、又在深渊之力的支撑下疯狂再生、异变！它像一颗在净化熔炉中不断碎裂又重组的、顽强的黑色顽石！

“怎么可能？！” 冷香君失声惊呼，她眉心的齿轮徽记因为过度催动和沈追的疯狂抵抗而剧烈闪烁，裂痕蔓延，“归零协议…被污染源反向侵蚀？！逻辑错误…权限…”

“错误？权限？” 一个嘶哑、扭曲、仿佛无数声音重叠在一起的诡异声音，从正在对抗归零之光的深渊化身口中响起，它似乎捕捉到了冷香君的意识波动，“规则…由强者书写！这净化…这归零…味道…不错！”

它竟然在战斗中，本能地、贪婪地解析、学习、甚至试图同化“归零协议”蕴含的规则之力！

就在这毁灭性的僵持中——

“逮到你了！装神弄鬼的监察者小娘皮！” 一个带着三分戏谑、七分狠戾的声音，突兀地在冷香君身后响起！

一道狼狈却快如鬼魅的身影，竟不知何时，顺着被沈追之前撕裂的扫描光束残留的数据通道，如同附骨之疽般潜行到了冷香君附近！正是之前被深渊爆发和星骸兽冲撞搞得灰头土脸、差点被余波震死的——裴十三！

他浑身是伤，衣衫褴褛，但眼神却亮得吓人，如同发现了绝世珍宝的赌徒！他手中捏着一枚布满裂痕、却散发着微弱空间波动的古旧玉符（伏笔：之前某个倒霉修士的遗物），玉符末端，一缕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猩红能量丝线，正悄然连接着冷香君背后那因为权限剧烈波动而变得不稳定的银色齿轮徽记裂痕！

“裴家的‘血引牵机术’，专破各种乌龟壳！给我开！” 裴十三狞笑着，猛地捏碎了玉符！

噗！

冷香君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她眉心的齿轮徽记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那道被裴十三锁定的裂痕瞬间扩大！银灰色的光辉骤然黯淡紊乱！

“权限核心…遭受未知攻击…逻辑锁…松动…” 冰冷的警报在她意识中疯狂刷屏。

最致命的影响瞬间显现——那笼罩风暴核心的归零之光，因为冷香君权限核心受创，能量输出出现了极其短暂、却足以致命的波动和衰减！

“吼——！！” 正在对抗归零之光的深渊化身，对能量的变化最为敏感！它发出一声狂喜的咆哮，抓住这千载难逢的间隙，断臂处喷涌的漆黑能量猛地暴涨数倍，如同一条贪婪的黑色巨蟒，狠狠“咬”住了因波动而出现薄弱点的归零光柱！

滋啦——！

比之前强烈十倍的湮灭声响起！这一次，不再是僵持！归零光柱被那狂暴的深渊黑潮，硬生生撕下了一大块“纯净”的能量！这部分能量瞬间被漆黑污染、吞噬，化为滋养深渊的养料！

深渊化身体表的异变瞬间加剧！破碎的肢体加速再生，漆黑的甲壳覆盖了更多区域，其散发出的污染气息暴涨！更可怕的是，它空洞的左眼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归零”特性的银白光芒一闪而逝——它竟真的在吞噬中，强行解析并模拟了一丝“净化规则”的雏形！虽然扭曲、污秽，但那确实是归零协议的力量！

“美味…规则…更多！” 深渊化身发出满足而贪婪的低语，它猛地抬头，那燃烧着黑炎的空洞“双眼”，不再仅仅盯着衰减的归零光柱，而是带着一种新生的、毁灭性的渴望，死死锁定了星舰的主炮口——那庞大能量的源头！

“不——！” 冷香君脸色惨白如纸，看着那失控的深渊化身吞噬归零能量后发生的恐怖进化，以及它那锁定星舰主炮的贪婪目光，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笼罩了她。她知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深渊污染源不仅没有被清除，反而在归零协议的“喂养”下，进化出了更恐怖的能力！

而裴十三一击得手，看着冷香君吐血、归零光柱衰减、深渊化身暴走，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乱了！彻底乱了！这才有意思！浑水才好摸鱼啊！” 他身影一晃，再次消失在混乱的能量乱流中，如同一条滑溜的毒蛇，寻找着下一个致命一击的机会。

风暴核心，衰减的归零光柱依旧在净化着混乱的能量，但它的核心，那个本该被净化的目标，却已化身为更恐怖的污染源，正贪婪地仰望着天空的星舰，如同觊觎神座的恶魔。

归零序曲，最终奏响的，竟是深渊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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