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罗马血·布匿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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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帕尼亚的麦浪被铁蹄碾碎时,正值盛夏。十万罗马禁卫军的青铜甲胄在烈日下泛着冷光,盾牌上的鹰徽连成一片流动的金海。为首的恺撒勒住战马,玄色披风被风卷起,露出胸前的月桂叶勋章——那是他在高卢战争中亲手摘下的荣耀。

“将军,迦太基人的营寨在三十里外。”副将布鲁图的铠甲上还沾着晨露,“斥候说他们有百万之众,雇佣军里有高卢人、伊比利亚人和努米底亚骑兵。”

恺撒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腰间的青铜短刀。这把刀是他在阿莱西亚围城战中从维钦托利手中夺来的,刀柄刻着“命运”二字。他望着远处地平线上腾起的尘烟——那是迦太基佣兵的战旗,红的、金的、蓝的,在风里猎猎作响,像团燃烧的野火。

“百万?”恺撒突然笑了,“汉尼拔当年带着六万大军翻越阿尔卑斯山时,罗马人也是这么说的。”他翻身下马,靴底碾碎了半株麦秆,“去把第八军团的龟甲阵调上来,让第一百夫长带三百重步兵去探路。”

第一幕:斥候的血

第一百夫长马库斯带着三百重步兵摸进一片橄榄林时,正撞见五名迦太基斥候。那些人穿着镶铜片的皮甲,腰间挂着带倒刺的投石器,皮肤晒得黝黑,嘴里嚼着没熟的无花果。

“罗马猪!”为首的斥候吼了一声,投石器“咻”地射出石弹。马库斯的盾牌被砸出个凹坑,他反手甩出标枪,精准贯穿了对方的喉咙。鲜血溅在他胸前的鹰徽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结阵!”马库斯的吼声混着金属摩擦声。三百重步兵迅速组成龟甲阵,盾牌外翻,长矛如刺猬的刺般竖起。更多的迦太基斥候从树后涌出,他们的弓箭雨点般落下,却大多被盾牌挡住,少数扎进士兵的大腿或肩膀,却没能穿透锁子甲。

“这些佣兵……”马库斯抹了把脸上的血,“装备太杂了。”他看见左边有个伊比利亚人举着青铜剑冲过来,剑刃上还刻着狼头图腾;右边的高卢人挥舞着带锯齿的宽刃刀,头皮上涂着蓝色的战纹;最麻烦的是努米底亚人,他们骑在矮种马上,用标枪和套索骚扰侧翼。

“长矛手!刺高卢人的面门!”马库斯抽出腰间的短刀,“盾牌手!顶住伊比利亚人的冲击!”他的声音被喊杀声淹没,却像根钉子,牢牢钉在每个士兵的骨头里。龟甲阵缓缓推进,每一步都碾碎一具尸体,每道盾缝都渗出暗红的血。

第二幕:汉尼拔的遗产

迦太基大营的帐篷里,哈斯德鲁巴将酒杯砸在羊皮地图上。他的左脸有道刀疤,那是三年前在马其顿被罗马人砍的。“蠢货!”他揪住报信兵的衣领,“十万罗马禁卫军?你当他们是高卢部落的乌合之众?”

报信兵浑身发抖:“他……他的方阵推进速度比传闻中快一倍!我们的努米底亚骑兵冲上去,被他们的短刀砍成了肉泥……”

“够了。”哈斯德鲁巴松开手,目光扫过帐外的战旗。那些旗帜属于不同的部族:高卢的狮鹫、伊比利亚的狮身人面、努米底亚的鸵鸟——这是他用黄金和承诺拼凑起来的“联军”,却像盘散沙。他想起父亲哈米尔卡临终前的话:“佣兵的忠诚,是用金币买的;但罗马的纪律,是用鲜血铸的。”

“传令。”哈斯德鲁巴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让高卢人去正面硬撼,伊比利亚人迂回到左翼,努米底亚人绕到罗马后方烧粮道。”他摸了摸腰间的弯刀,那是汉尼拔送他的,“等他们自乱阵脚,我要让恺撒知道——布匿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第三幕:方阵的重量

罗马军的号角响起时,恺撒正站在高坡上。他望着下方如潮水般推进的龟甲阵,盾牌反射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这是他亲手训练的第八军团,每个士兵都能在奔跑中保持盾墙的完整,能在五步内将长矛刺入敌人的咽喉。

“将军!”布鲁图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迦太基的左翼动了!高卢人举着狼头旗冲过来了!”

恺撒举起右手,掌心向下——这是“稳住”的信号。罗马军的弩手开始齐射,铅制的弩箭如暴雨般倾泻,高卢人的皮甲被射得千疮百孔。但那些狂战士仍在冲锋,他们的吼叫声盖过了箭簇的破空声,仿佛一群被诅咒的战魂。

“重步兵!推进!”恺撒抽出短刀,指向敌阵。十万禁卫军同时迈步,盾牌撞击的轰鸣震得大地颤抖。高卢人的长矛刺在盾牌上,折断的木屑扎进他们的手掌;罗马人的短刀从盾牌缝隙刺出,精准捅进敌人的肋骨或腹部。鲜血溅在麦茬上,染红了整片平原。

“左翼!伊比利亚人!”布鲁图的警告被喊杀声淹没。伊比利亚人穿着轻便的皮甲,挥舞着弯曲的短刀,像一群毒蛇般钻进罗马军的侧翼。他们的刀法刁钻,专挑关节和咽喉下手,几个百夫长躲闪不及,被砍断了手臂。

“盾牌手!组成圆阵!”马库斯的声音从混乱中传来。他带着残余的重步兵退成一个圆,盾牌朝外,长矛朝内,将冲进来的伊比利亚人困在中间。罗马士兵的短刀上下翻飞,像台绞肉机,将敌人的尸体越堆越高。

第四幕:命运的转折

哈斯德鲁巴在后方看得咬牙切齿。他的努米底亚骑兵还没绕到罗马后方,伊比利亚人已经被砍成了肉酱,高卢人正在溃退。他终于明白,罗马人的可怕不在于人数,而在于那种“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的狠劲——每个士兵都像块烧红的铁,能把周围的敌人灼伤。

“放火箭!”哈斯德鲁巴嘶吼着,“烧他们的粮草!”

数十支火箭划破天际,落在罗马军的粮车旁。干燥的麦秆瞬间腾起熊熊大火,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恺撒的脸色沉了下来,但他没有慌乱——这是他早就料到的。他挥了挥手,第二百夫长带着五百名辅助兵冲向火场,用湿毛毯扑灭火焰,用盾牌护住粮车。

“将军!”布鲁图突然指向天空。一群乌鸦正从罗马军的上空飞过,发出刺耳的尖叫。恺撒抬头,看见最前方的龟甲阵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那是马库斯的百人队,他们的盾牌被砍得稀烂,士兵们浑身是血,却仍用身体挡住了敌人的最后一波冲击。

“马库斯!”恺撒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看见那个年轻的百夫长单膝跪地,手中的短刀插进最后一个敌人的咽喉。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滴在地上,在焦土上开出朵暗红的花。

“为了罗马!”马库斯的最后一句话被风声撕碎。他的身体缓缓倒下,盾牌上的鹰徽被血染红,像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终章:布匿的灰烬

当夕阳将天空染成血红色时,战场只剩下一片狼藉。迦太基的佣兵们丢盔弃甲,四散奔逃;罗马的禁卫军虽然伤亡过半,却仍站成整齐的方阵,盾牌上的鹰徽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哈斯德鲁巴坐在战马背上,望着溃败的军队,突然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刀刃映出他扭曲的脸,那道从父亲那里继承的刀疤,此刻正渗出鲜血。

“撤退!”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回迦太基!告诉元老院……罗马的方阵,比汉尼拔的大象更可怕!”

恺撒策马走向战场中央。他跳下马,蹲在马库斯的尸体旁,轻轻合上他的眼睛。鲜血浸透了他的铠甲,却无法冷却他心中的火焰。

“士兵们!”他的声音穿透暮色,“今天我们流了血,但明天,我们会用这些血,浇灌出更强大的罗马!”

十万禁卫军的呐喊声震得残阳摇晃。他们捡起地上的武器,扶起受伤的同伴,用盾牌搭起临时的担架。在他们的背后,坎帕尼亚的麦浪仍在摇曳,仿佛在诉说一个永恒的真理:纪律与信念,比任何数量的优势,都更能点燃胜利的火种。

而在迦太基的港口,一艘艘战舰正载着残兵败将驶向远方。海风卷着灰烬掠过他们的脸,那是布匿战争的最后余烬——但没人知道,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