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高仙芝VS李光弼(1/1)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最新章节。

河阳城的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箔,铺在断墙上、焦土上,还有两具僵直的尸体上。高仙芝的玄甲军与李光弼的神策军隔着护城河对峙,刀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连一声鼓响都没有——因为两军的先锋,都变成了不会动的活尸。

陈墨蹲在护城河的石拱桥上,青铜镜在掌心发烫。镜中映出两具尸体的脸:左边是高仙芝麾下的陌刀将李嗣业,右边是李光弼帐下的神射手张巡。他们的瞳孔泛着幽蓝,脖颈处插着半截黑木钉,和三日前陈墨在潼关见过的"锁魂钉"一模一样。

"陈先生。"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高仙芝的亲兵阿铁。他手里攥着块染血的令旗,"我家将军说,李司空的人先动的手。"

陈墨转头看向另一侧。李光弼的亲兵阿铜正攥着块同样的令旗,脸上全是泪:"我家司空说,高帅的人先越界!"

河风卷起一片焦叶,落在陈墨脚边。叶面上用血写着行小字:"夜三更,鬼门开,杀主帅,夺军符"。陈墨的指尖掐进掌心——这是邪术的"引魂咒",专挑两军矛盾最深时,用亡灵挑起内斗。

"去请两位将军。"陈墨站起身,玄色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就说...当年在西域,有个老卒说过,'将军的剑该指敌人,不是兄弟'。"

高仙芝的中军帐飘着羊肉香。这位曾率二十万大军西征的将军此刻正捏着酒囊灌酒,铠甲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听见陈墨进来,他头也不抬:"陈先生,你说这仗该怎么打?李光弼那老匹夫缩在河阳城里,我军粮草断了七日,总不能等死吧?"

陈墨放下青铜镜:"将军可知,您帐下的陌刀队,有三个士兵的魂被锁在护城河底?"

高仙芝的手顿了顿。他想起昨夜巡营时,有个新兵抱着他的腿哭:"将军,我梦见自家娃子了,他说...说他被钉在水里,疼得睡不着......"

"那是李光弼的'锁魂局'。"陈墨从怀里掏出块黑黢黢的木钉,"他用河阳城下的冤魂养了三百阴兵,专挑两军交恶时放出来。"他指向帐外,"您看,李嗣业的尸体上有钉,张巡的身上也有——这是要让咱们自相残杀。"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李光弼掀帘而入,腰间的横刀撞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响。这位以"善守"闻名的司空此刻脸色铁青,眼里布满血丝:"高仙芝,你倒会倒打一耙!昨夜我军射杀的'叛军',怎么会是你的陌刀队?"

陈墨举起青铜镜,镜面映出两具尸体的记忆:李嗣业举着陌刀喊"杀贼",却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刀;张巡拉满神臂弩,箭头却扎进了自家旗官的咽喉。他们的魂魄被锁魂钉拽着,在两军阵前来回游荡,像两团被扯断的线。

"将军可记得,天宝十四载?"陈墨突然开口,"您在灵武拥立肃宗,我替您寻过块风水地。那时您说,'只要能平了这乱,折我十年阳寿都甘愿'。"

李光弼的瞳孔缩了缩。他想起那个雪夜,陈墨裹着羊皮袄,在冰天雪地里挖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块背风向阳的山坳:"这里埋着位汉将的魂,他说'得此地者,得民心'。后来您把母亲葬在这里,连肃宗都夸您'孝感天地'。"

高仙芝也想起什么,摸出怀里的羊脂玉佩——那是李光弼去年送的,说"当年在西域,你救过我部下,这玉就当谢礼"。玉佩背面刻着"平安"二字,边缘还沾着血渍,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两位将军。"陈墨的声音放得很轻,"你们的魂,都被锁在河阳城下的'九婴殿'里。"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符,"这是我在李嗣业尸体上找到的,上面画的是九婴邪君的'分魂咒'——它把你们的怨气拆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李司空,再让阴兵挑拨离间。"

李光弼突然抽出横刀,刀尖抵住陈墨咽喉:"你到底是谁?怎会知道这么多?"

"我是陈墨,亡灵合成师。"陈墨抓住刀背,"但我也是个看过太多冤魂的人——他们不想杀人,只想回家。"他指向帐外的护城河,"您看,河底有座黑殿,殿里有七十二具石棺,每具棺材里都锁着一位将军的魂。您和高帅的魂,就在最中间的两口。"

高仙芝的酒囊"啪"地掉在地上。他想起昨夜梦见自己站在黑殿里,面前摆着七十二块令旗,每块旗子上都写着自己的名字。九婴邪君站在殿顶,笑着说:"高将军,你杀过吐蕃人,杀过突厥人,杀过安禄山——可你杀过自己人吗?"

"走。"陈墨拽着两人走向河边,"现在去黑殿,还能赶在九婴吞完你们的魂之前。"

河底的黑殿比陈墨想象中更阴寒。七十二具石棺整整齐齐排成北斗阵,最中央的两口棺盖上,分别刻着"高"和"李"。棺缝里渗出黑雾,凝聚成两个身影——正是高仙芝和李光弼的模样,只是他们的瞳孔泛着幽蓝,脸上爬满青黑的血管。

"高贼!"李光弼的亡灵挥刀砍来,刀风卷起河底的淤泥,"你抢了我的军粮,害我死了三千弟兄!"

"李匹夫!"高仙芝的亡灵横刀相迎,"你按兵不动,让我军断粮七日,这就是你的'善守'?"

陈墨咬破指尖,在青铜镜上画了道血符:"以血为引,以魂为媒,合!"镜面发出刺目的光,照在两具亡灵身上。他们的伤口开始愈合,青黑的血管褪成正常肤色,幽蓝的瞳孔里重新有了光。

"你们看。"陈墨指向黑殿角落,那里堆着七十二块令旗,每块旗子上都写着不同的名字——有陌刀将李嗣业,有神射手张巡,有普通士兵王二牛......"这些都是被九婴吸走的怨气,它想让你们互相残杀,好吞噬你们的阳魄,复活自己。"

李光弼的亡灵突然跪了下来。他望着自己颤抖的手,声音哽咽:"我...我梦见我娘了。她穿着蓝布衫,站在老家门口,喊我'阿弼'。可我连她的坟都找不着......"

高仙芝的亡灵也跪了下来。他摸出怀里的羊脂玉佩,轻轻擦去上面的血渍:"我也梦见我娘了。她临终前说,'阿芝,别学你爹,别让刀剑沾了太多血'......"

九婴邪君的嘶吼声从殿顶传来。它的本体是一条巨大的蛇形怪物,浑身长满倒刺,蛇信子扫过的地方,石棺纷纷崩裂。陈墨抓起镇魂铃,用力摇晃,清脆的铃声像利刃劈开黑雾:"两位将军,现在该联手了!"

高仙芝和李光弼的亡灵同时站起。他们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却散发出比生前更强大的气势。高仙芝的刀指向九婴的眼睛,李光弼的箭射向它的七寸——这一次,他们的魂魄不再被怨气操控,而是带着对生的渴望,对和平的向往。

九婴邪君发出最后的尖叫,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漫天黑蝶,飞向东方。七十二具石棺的黑雾同时消散,露出里面干枯的骸骨。陈墨捡起块骸骨,发现上面刻着"王二牛,蒲州人,父王铁柱,母李秀兰"——和三天前在漠北见过的,一模一样。

黎明时分,河阳城的城墙染成了金红色。高仙芝和李光弼站在城楼上,望着护城河上漂浮的晨雾。他们的影子里没有黑雾,只有阳光洒下的光斑。

"李司空。"高仙芝递过酒囊,"当年在灵武,我该听你的话,早点把粮食分给百姓。"

李光弼接过酒囊,灌了一口:"高帅,你西征时救的那些百姓,现在都在替咱们守潼关。"他拍了拍高仙芝的肩,"等打完这仗,我请你去蒲州,我娘做的羊肉泡馍,比你帐下的烤全羊还香。"

陈墨站在他们身后,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他摸出《幽冥录》,在扉页添上一行字:"将军易怒,人心难欺。"

山风卷起一片桃花,落在两人脚边。那是陈墨刚才撒的——他说,等打完这仗,要让所有战死的士兵,都能回家吃口热饭。

(第764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