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探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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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此刻去，除了踏入那片连武宗境都需谨慎的混乱空间乱流，被彻底撕碎，或者被启王朝布下的天罗地网擒获、搜魂炼魄，不会有任何结果。”

林柠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恐惧，而是被这冰冷陈述彻底点燃的绝望和愤怒。

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困兽般的声音，拼命挣扎，试图冲破禁锢，用眼神嘶吼——我不在乎！我要去看！我要知道诅咒有没有转动！我要知道她有没有重启！我要知道是不是因为我！

季沧行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那只猩红的右眼微微眯起，粘稠的幽光更加深邃，他缓缓地、如同宣判般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仿佛来自深渊的回响——

“至于……”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感知着什么，又似乎在斟酌用词。

“葬龙渊的冰……似乎……融化了一点。”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如同一个冰冷诡异的谜语。

林柠猛地一僵。

葬龙渊？！那不是掌门失去右眼、获得“洞冥”的地方吗？！冰融化了？什么意思？这和尚枳的轮回有什么关系？！

巨大的困惑和更深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然而，季沧行并未解释。

他只是深深地、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柠一眼，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她的身体，再次落在那无形的封印之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有探究，有凝重，甚至……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观察实验结果的……期待？

“留在宗门。”

季沧行的声音恢复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铁律。

“稳固境界，精进刀法。这是命令，也是……你唯一能做的。”

“葬龙渊的冰，终有完全消融的一天。届时，一切自会揭晓。”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股禁锢林柠的力量骤然消失。

“噗通！”

失去了支撑的林柠，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整个人软倒在地。

墨鳞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巨大的精神冲击——湮灭的消息、诅咒的混乱、掌门的阻拦、那诡异的谜语、强行压制灵力带来的反噬、以及那沉凝力量消失后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她眼前一黑，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染红了身前的雪地。

随即，意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最后残存的意识里，只有季沧行那双冰冷的、带着猩红幽光的眼睛，和他那句如同魔咒般的话语在回荡——

“葬龙渊的冰……融化了……”

风雪依旧呼啸。

季沧行站在石阙之上，玄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看了一眼下方昏死过去的林柠，又遥遥望向启王朝的方向，“洞冥”之眼深处，粘稠的暗影缓缓流动，最终归于深沉的平静。

“带她回去，好生看顾。”他对下方惊魂未定的赵青锋和江氏兄妹吩咐了一句，随即身影如同融入风雪之中，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只剩下昏迷的林柠、染血的雪地、冰冷的墨鳞刀，以及三个被巨大谜团和沉重压力笼罩的身影，呆立在玄兵阁的山门前，感受着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被无形巨手操控的、令人窒息的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