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轮回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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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遥远的栖云涧洞府。

——尚枳死亡前的一刻钟。

洞府内，灵气氤氲，却驱不散林柠心头的阴霾与焦灼。

她像一头困兽，在狭小的空间里反复踱步，每一次落脚都仿佛踩在自己绷紧的心弦上。

天人交战，撕裂肺腑。

“她……能回来吗？”这个念头如同带着倒刺的藤蔓，死死缠绕着她的心脏。

尚枳临走前那笃定的“我不会死”犹在耳边，可承诺的时间一分一秒逼近，洞府外却依旧死寂。

那份承诺，此刻却成了悬在头顶、摇摇欲坠的利刃。

她甚至能想象降凌月那冻结灵魂的冰焰帝瞳，尚枳在她面前，真能像说的那样“不会死”吗？恐惧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林柠！清醒点！”另一个声音在她脑中厉声咆哮，冰冷刺骨。

“她是尚枳！是亲手将你拖入这无尽轮回深渊的仇人！是无数次看着你挣扎、痛苦、死亡的旁观者！她手上沾着你的血，七十余载的折磨皆因她起！你竟在为一个仇敌担忧？何其荒谬，何其可悲！” 这份恨意是深埋心底的寒冰，每一次触及都让她痛彻心扉。

然而，更令她恐慌的是心底那股翻涌不息、难以名状的异样感。

它始于上一次轮回重启的延迟——那比尚枳“死亡”点足足晚了一个时辰的、如同命运卡壳般的空白！

那一个时辰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至今未平。

那是什么？是对尚枳仇恨的加深？是在这漫长而孤寂的七十多年里，竟对唯一一个知晓轮回、陪伴……自己的人产生了病态的依赖？还是……某种更为陌生、更让她浑身战栗、绝不愿承认的……情感？仅仅是触及这个念头的边缘，都让她感到灵魂都在被灼烧。

“怎么可能！？” 林柠猛地低吼出声，仿佛要将脑中那些盘踞的、令人窒息的思绪驱散。

她拒绝深究，拒绝剖析那团混乱的情感旋涡。

她需要发泄，需要纯粹的、能斩断一切杂念的力量！

“铮——！”

一声清越的刀鸣撕裂洞府的宁静。

墨鳞刀被她死死握在手中，冰冷的刀柄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有了片刻的凝实。

她不再犹豫，手腕一抖，凌厉的刀锋悍然斩出！

“呲！呼！呼！呼——！”

刀光如匹练，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破风声。

她没有动用一丝灵力，没有施展《裂风九斩》的奥妙，只是最原始、最纯粹的挥砍。

每一次挥臂，都像是在斩向无形的枷锁；每一次踏步转身，都带着一股近乎自虐的狠劲。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额发，顺着紧绷的下颌滴落，砸在冰冷的石地上。

她越挥越快，刀光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幕，仿佛要将心中的纠结、恐惧、恨意，连同那份该死的“异样”，统统绞碎在这片刀光之中！

然而，命运的重锤，总是选在最猝不及防的时刻落下。

就在她挥出势大力沉的一刀，刀锋堪堪停在半空时——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