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渊书》·＜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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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做？"李清然急切地问。
暗渊之主看向水晶塔："只有暗渊血脉能操控核心。清然，将手放在塔上，集中精神想象通道关闭。"
李清然毫不犹豫地照做。当她的手接触塔身的瞬间，整个暗渊世界仿佛活了过来！无数能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通过她的身体注入水晶塔。塔尖射出一道粗大的黑金光柱，直冲空间裂缝而去！
与此同时，玄霄子那边也发现了异常。
"加大输出！"他厉声命令，"必须在通道关闭前找到那两个暗渊生物！"
两股力量在空中相撞，引发恐怖的能量风暴。暗渊世界剧烈震荡，陆地碎片相互碰撞，黑色树木被连根拔起。李清然咬紧牙关，全力维持着能量输出，右眼的暗瞳已经扩大到整个眼眶，金光刺目。
墨尘的情况更加糟糕。黑色纹路已经覆盖了他大半身体，似乎暗渊能量正在反噬他。但他依然坚持站在李清然身旁，为她抵挡飞溅的晶石碎片。
"坚持住……"他艰难地说道，"快成功了……"
终于，在一阵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后，空间裂缝开始收缩！玄霄子不甘的怒吼隐约传来，但已经无力回天。当最后一丝白光消失时，李清然脱力地倒下，被墨尘及时接住。
"成……功了……"她虚弱地笑了。
墨尘却没有回应。李清然惊恐地发现，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他整张脸，双眼完全变成了暗金色，气息也变得陌生而危险。
"师尊？"她试探着呼唤。
暗渊之主叹息一声："系统崩溃后，他的能量失去平衡。加上刚才的空间震荡，暗渊之力正在侵蚀他的人性。"
"不！"李清然挣扎着爬起来，"一定有办法救他！"
暗渊之主沉默片刻："有一个方法，但风险极大。"
"什么方法？"
"灵魂共鸣。"暗渊之主解释道，"你的血脉能中和暴走的暗渊能量。但需要你们灵魂层面的完全敞开，稍有差池，两人都会魂飞魄散。"
李清然没有丝毫犹豫："我愿意尝试。"
她转向墨尘——或者说，正在向暗渊生物转变的墨尘。那双暗金色的眼睛已经看不出任何熟悉的情绪，但她依然坚定地握住他的手。
"师尊，您曾无数次救我。"她轻声说，"这次，换我来救您。"
在暗渊之主的指导下，李清然引导体内血脉之力，与墨尘建立灵魂连接。刹那间，两人的意识交融在一起——
她看到了墨尘的记忆：千年前那个雨夜，他抱着女婴逃离追杀；在修真界隐姓埋名，等待公主觉醒；偶然获得系统，发现被绑定者竟是转世的李清然；一次次违背系统规则，只为保护她……
而墨尘也看到了李清然的记忆：灵心派的快乐时光；被背叛的痛苦；与"系统师尊"相处的点滴；右眼异变时的恐惧；还有……对他日益加深的依恋……
灵魂层面的共鸣产生了惊人的效果。墨尘身上的黑色纹路开始回缩，眼中的金光也逐渐褪去，恢复成熟悉的深邃黑色。当最后一丝暴走能量被中和时，两人同时睁开眼睛，仍沉浸在那种灵魂相融的震撼中。
"师……尊？"李清然小心翼翼地问。
墨尘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他低头看着两人仍紧握的手，嘴角微微上扬："清然……谢谢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李清然鼻子一酸，扑进他怀里。这一次，没有系统阻隔，没有世界壁垒，真实的拥抱温暖得让人想哭。
暗渊之主欣慰地看着这一幕，却突然脸色一变："不好！玄霄子找到了另一个薄弱点！"
果然，远处的天空再次出现扭曲。这次比之前更加剧烈，显然玄霄子不惜代价也要闯入暗渊。
"没完没了！"李清然恼怒地握拳，却感到一阵眩晕——灵魂共鸣消耗太大，她已经没有余力再战。
墨尘扶住她，转向暗渊之主："大人，还有别的办法吗？"
暗渊之主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有一个古老的方法……但需要清然完全觉醒血脉。"
"怎么做？"
"暗渊洗礼。"暗渊之主解释道，"进入核心水晶塔，接受纯粹暗渊能量的灌注。但这过程极其痛苦，历史上只有三成暗渊血脉能撑过去。"
李清然毫不犹豫："我愿意尝试。"
"清然！"墨尘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臂，"太危险了！"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师尊，记得您说过吗？有些危险，必须面对。"她露出坚定的微笑，"而且，我想知道自己的全部……包括我是谁，来自哪里。"
墨尘还想劝阻，但看到她眼中的决心，最终只是沉重地点点头："我陪你一起。"
暗渊之主带领两人进入水晶塔。塔内空无一物，只有中央一个圆形平台，平台上刻满了与李清然暗瞳相似的纹路。
"站上去，孩子。"暗渊之主指示道，"记住，无论多痛苦，都要保持清醒。一旦昏迷，能量就会失控。"
李清然深吸一口气，踏上平台。墨尘站在边缘，眼中满是担忧。
"开始吧。"她闭上眼睛。
暗渊之主念动咒语，平台上的纹路逐一亮起。刹那间，纯粹到极致的暗渊能量从塔顶倾泻而下，将李清然完全淹没！
"啊——！"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能量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从每个毛孔刺入体内。右眼的暗瞳疯狂旋转，分裂，再旋转，最终定格为三重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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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心如刀绞，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紧握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手腕滴落。
痛苦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终于，能量洪流逐渐减弱，露出中心的李清然——她悬浮在空中，长发无风自动，周身环绕着黑金色能量。最惊人的是，她背后展开了一对半透明的暗色光翼，轻轻扇动间有星尘洒落。
当李清然睁开眼时，双眸已经完全变为暗金色，三重瞳孔缓缓旋转，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我……想起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音，"全部的记忆。"
暗渊之主单膝跪地："欢迎归来，公主殿下。"
墨尘也下意识要行礼，却被李清然拦住。她轻轻落地，光翼收拢，眼中的三重瞳孔逐渐恢复成平常状态。
"不必多礼。"她扶起暗渊之主，然后转向墨尘，眼神柔和下来，"尤其是你，墨尘。千年来，你从未放弃过我。"
墨尘喉结滚动，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属下……职责所在。"
李清然摇摇头，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不，不只是职责。"她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他脸上残留的黑色纹路，"我看过你的记忆，记得吗？"
墨尘呼吸一滞，心跳如雷。
没等两人继续，整个水晶塔突然剧烈震动！玄霄子竟然找到了直接攻击暗渊核心的方法，塔身出现裂缝！
"没时间了。"李清然神色一凛，暗金三重瞳再次展开，"必须立刻解决这个威胁。"
她展开光翼，冲天而起，直接穿透塔顶飞向动荡的天空。墨尘和暗渊之主紧随其后。
高空之上，空间裂缝已经扩大到可怕的程度，玄霄子和数十名修士正在试图穿越。看到飞来的李清然，玄霄子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暗渊公主！抓住她，我们就能控制整个暗渊！"
李清然冷冷一笑，光翼大张。纯粹到极致的暗渊能量在她掌心凝聚，形成一个黑金色的能量球。
"玄霄子。"她的声音传遍整个空间，"你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低估了暗渊的力量。"
话音未落，能量球激射而出，在空间裂缝前爆开。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声的湮灭——裂缝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痕迹，一点点消失不见。玄霄子不甘的怒吼被永远封在了另一边。
当最后一丝裂缝消失时，李清然的光翼也缓缓收起。她转身面对墨尘和暗渊之主，三重瞳孔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通道关闭了，但只是暂时的。"她轻声道，"两个世界的壁垒已经脆弱，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暗渊之主恭敬地低头："公主有何打算？"
李清然看向墨尘，嘴角微微上扬："首先，我需要我的护卫帮我熟悉新觉醒的力量。"
墨尘单膝跪地："属下随时听候差遣。"
李清然却扶起他，眼中闪烁着只有他能懂的光芒："不再是主仆了，墨尘。从今以后，我们是……"
她的话没能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整个暗渊世界再次震动起来！
"是深渊守卫！"暗渊之主脸色大变，"它们感应到了空间波动，正在苏醒！"
李清然和墨尘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暗渊公主与她的护卫，新的冒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