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渊书》·＜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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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我……"她轻声道，全力催动体内最后的暗渊之力。
灵魂共鸣再次建立，但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两人的意识完全交融，记忆如潮水般相互奔流。李清然看到了更多墨尘的过去：他如何获得系统，如何发现她被绑定，如何在无数个夜晚隔着屏幕注视她的睡颜……
而墨尘也重新经历了与李清然相处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师徒相称，到后来暗生情愫，再到为彼此不顾性命……
"清……然……"墨尘的眼神逐渐清明，声音嘶哑但坚定，"我想起来了……"
恰在此时，守卫的利爪落下！墨尘眼神一凛，抱住李清然一个翻滚避开。他单手按地，黑色纹路如活物般蔓延到地面，形成一道能量屏障暂时挡住守卫。
"你总是这么乱来。"他喘着气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李清然却笑了，三重瞳孔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欢迎回来，师尊。"
墨尘摇摇头，扶她站起来："没时间叙旧了。我有个计划，但需要你完全信任我。"
"我一直都信任您。"
墨尘点头，突然伸手按在她背上。李清然感到一股温和的暗渊能量注入体内，迅速补充着她的消耗。
"你在做什么？"她惊讶地问，"您的伤……"
"别担心。"墨尘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但眼神坚定，"听好，我的系统虽然崩溃，但还残留着一些功能。其中一个是'能量超载'——短时间内爆发出十倍力量。"
李清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不！那会彻底摧毁您的身体！"
"不会的。"墨尘看向逼近的守卫，"有你的暗渊血脉中和，我有七成把握活下来。但需要你在能量爆发的瞬间，用你的力量引导它形成领域。"
三只守卫已经突破屏障，最近的离他们不足十丈。生死关头，李清然只能点头。
"数到三。"墨尘松开她，站直身体，"一……"
他身上的黑色纹路开始疯狂蔓延，很快覆盖了全身。双眼完全变成暗金色，银发根根竖起。
"二……"
纹路脱离皮肤，在空气中形成复杂的立体符文。墨尘的身体开始发光，越来越亮，如同一个人形火炬。
"三！"
刹那间，一道黑色光柱冲天而起！李清然不敢怠慢，光翼完全展开，三重瞳孔旋转到极致。她引导着这股恐怖的能量，将其塑造成一个巨大的球形领域，将三只守卫完全笼罩。
领域内，时间仿佛静止了。守卫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而墨尘则快如闪电。他手持黑剑，身形闪烁，每一次出现都精准刺入守卫的关节或眼睛。短短几息间，三只守卫已经遍体鳞伤。
但李清然看得出，墨尘的速度在减慢。超负荷的能量正在反噬他，黑色纹路开始崩裂，鲜血从无数细小伤口中渗出。
"坚持住……"她咬紧牙关，全力维持领域。终于，在墨尘刺穿最后一只守卫的独眼后，领域轰然破碎。
两人同时脱力倒下。三只守卫虽然没死，但也重伤垂危，暂时构不成威胁。
"成……功了……"墨尘艰难地翻过身，朝她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李清然爬到他身边，发现他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黑色纹路几乎全部碎裂，皮肤下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暗金色的能量液。最可怕的是，他的左手指尖已经开始化为光点消散！
"不……不！"她慌乱地按住他的手，试图用暗渊之力阻止消散，但收效甚微。
"没用的……"墨尘轻声道，"系统崩溃的后遗症。我本就不该存在这么久……"
"闭嘴！"李清然眼泪夺眶而出，"您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
墨尘想说什么，突然瞳孔一缩："小心后面！"
李清然回头，看到最后一只守卫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独眼中满是疯狂的杀意。它高高举起前肢，朝两人劈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守卫头上。那是一只体型较小的暗渊生物，形似猎豹却长着六只眼睛。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眨眼间，数十只暗渊生物加入了战斗，疯狂攻击着受伤的守卫。
"是暗渊住民！"暗渊之主的声音传来。他飘然而至，虽然衣衫褴褛，但精神尚好，"它们终于鼓起勇气反抗了。"
在暗渊住民的前赴后继下，最后一只守卫轰然倒地。危机暂时解除，但李清然的注意力全在墨尘身上——他的消散已经蔓延到手腕！
"救救他！"她向暗渊之主哀求，"一定有办法的！"
暗渊之主检查了墨尘的状况，眉头紧锁："系统崩溃加上能量超载……他的存在本质正在瓦解。"
"那就重塑他！"李清然抓住暗渊之主的衣袖，三重瞳孔中满是决绝，"用我的血，我的能量，什么都行！"
暗渊之主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或许……有一个方法。但需要你付出代价。"
"什么方法？"
"血脉链接。"暗渊之主解释道，"将你们两人的生命本质永久绑定。从此同生共死，力量共享。但这样做会稀释你的暗渊血脉，可能影响你未来的成长。"
李清然没有丝毫犹豫："我愿意。"
"清然……"墨尘想反对，却已经虚弱得说不出完整句子。
"别说了。"她轻轻握住他正在消散的手，"这次听我的。"
在暗渊之主的指导下，李清然割开手腕，让鲜血滴在墨尘心口。同时她吟诵着古老的咒语，三重瞳孔中流下暗金色的血泪。血泪与鲜血交融，形成一个复杂的符文，深深烙在墨尘胸口。
奇迹发生了——墨尘的消散立刻停止，光点重新凝聚成实体。黑色纹路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狰狞的裂痕，而是变成了与李清然暗瞳纹路相似的花纹，如同精美的刺青。
"成功了……"暗渊之主长舒一口气。
墨尘缓缓坐起身，惊讶地看着自己复原的身体："这……"
"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命运共同体了。"李清然虚弱地笑了，脸色因失血而苍白，"再也甩不掉我了，师尊。"
墨尘的眼神柔软下来，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泪："傻丫头……"
两人的温情时刻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远处天空出现诡异的扭曲，竟然浮现出修真界的景象——青山绿水与暗渊的赤红大地重叠在一起，如同两幅画被强行拼贴。
"两界壁垒……"暗渊之主脸色大变，"开始崩溃了！"
李清然和墨尘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深渊守卫只是开始，真正的危机才刚刚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