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定策赴深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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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碧澜城，气氛凝重得如同结冰的海水。城门口聚集了不少忧心忡忡的鲛人平民，看到沧溟长老和战士们归来，尤其是被侯爷抱在怀中昏迷不醒、嘴角染血的秋染染，以及队伍明显减员的惨状，窃窃私语瞬间变成了压抑的恐慌。

“封印……封印真的不行了吗？”

“连圣族的承印者大人都……”

“我们该怎么办？”

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

侯爷无视那些目光，抱着秋染染径直回到流波苑，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床榻上。皎立刻跳上床，蜷缩在她枕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舔舐她额角的冷汗，发出细微而焦急的呜咽声，纯净的莹白光辉如同最温柔的纱幔，笼罩着秋染染，缓缓滋养着她受创的心神。

沧溟长老紧随其后，看着昏迷的秋染染，脸上满是愧疚与担忧：“都是老朽无能，连累了承印者……”

“与你无关。”侯爷打断他，声音虽因消耗过度而略显沙哑，却依旧沉稳，“当务之急，是确定下一步行动。”他走到桌边，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水流稍稍压下了喉间的干渴与体内翻腾的煞气余波。

他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秋染染，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随即被更深的决然覆盖。“她需要时间恢复。但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沧溟长老叹了口气，疲惫地坐在一旁的玉座上：“侯爷所言极是。经此一探，情况已然明朗。‘源初之门’封印崩坏在即，阳珏被污，异种能量加速侵蚀。若无有效手段，碧澜城……乃至这片海域，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他看向侯爷，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冀：“侯爷，您方才在沉渊海沟展现的力量……不知可否……”

侯爷明白他的意思，缓缓摇头：“那一剑，乃是情急之下，融合了此地煞气、本王功法与玉佩残力所发，消耗巨大，不可复制。且其力主‘破邪’，于‘修复’、‘平衡’无益，更可能刺激那‘门’后存在，加速其爆发。”

他顿了顿，继续冷静分析：“眼下破局关键，仍在秋染染身上，在于能否尽快唤醒阳珏本源，使其内外合力，净化污秽，稳定‘门’户。然其心神受创，本源亦需温养，强行施为，恐适得其反。”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剩下秋染染微弱的呼吸声和皎的低鸣。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秋染染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初时有些模糊，映入眼帘的是侯爷紧绷的侧脸和皎担忧的红眸。

“……侯爷……皎……”她声音虚弱，试图撑起身子。

“别动。”侯爷立刻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感觉如何？”

“头……很痛……”秋染染蹙着眉，回想起那如同重锤般的精神冲击，心有余悸，“我……我听到阿沅的声音了……还有……瑞王……”

“果然是他们。”侯爷眼神一寒，“阳珏被污，定是他们在背后搞鬼，试图利用‘门’的力量。”

沧溟长老也凑近前来，关切地问道：“承印者，您可能感知到阳珏具体情形？方才您似乎与之建立了联系？”

秋染染闭目凝神，仔细感应了片刻，才艰难地开口：“阳珏……被很浓郁的黑暗能量包裹，锁链缠绕……但最核心一点灵光未灭，仍在挣扎……阿沅的意识……好像附着在上面，或者说，她在借助阳珏与‘门’后的东西沟通……瑞王的意念……更冰冷，更宏大，像是在……操控全局……”

她每说一句，脸色就更白一分，显然回忆和感知这个过程对她负担不小。

侯爷握住她冰凉的手，渡过去一丝温和的内力，助她稳定心神。“足够了。知道敌人是谁，身在何处，便有了目标。”

他转向沧溟长老，目光如炬：“长老，碧澜城可有余力，护送我等再临‘归墟之眼’？”

沧溟长老一怔：“侯爷您的意思是……”

“等她稍作恢复，”侯爷看了一眼秋染染，语气斩钉截铁，“直捣黄龙！”

“不可！”沧溟长老骇然失色，“方才情形您也看到了，靠近都如此艰难，更何况深入？那无异于送死！”

“未必。”侯爷眼神深邃，“先前是试探，故而被动。此次若去，目标明确——并非加固封印，而是……夺回阳珏！”

他语出惊人，连秋染染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