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暗流与情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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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锈镇”,仿佛一步从荒原的死寂跨入了沸腾的油锅。污浊的空气裹挟着叫卖、咒骂与金属敲击的噪音,扑面而来。街道泥泞,两侧堆积着散发恶臭的垃圾,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投来的目光大多带着审视、冷漠,或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陆岩三人紧靠着,在“鹰眼”的带领下,沿着相对宽敞的主街边缘快速移动。他们的目标是找到情报源和可靠的(至少是相对守规矩的)交易对象。
“锈镇”没有明确的统治者,由几个最大的佣兵团、商队和地下帮派共同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最大的情报贩子通常依附于这些势力。
“鹰眼”显然对这类地方并不陌生,他目光锐利地扫过街道两旁的招牌和标记,最终带着两人拐进了一条相对安静些的、挂着个破烂木质齿轮招牌的小巷。巷子尽头是一间低矮的、用厚实金属板加固的房子,门口倚着一个抱着双臂、眼神凶悍的光头壮汉。
“ ‘老瘸子’的店,”“鹰眼”低声道,“他是这里消息最灵通的几个之一,虽然价格黑,但东西和情报通常保真。关键是……他相对讲规矩,只要付够钱,一般不会黑吃黑。”
他示意陆岩和夜莺在外面稍等,自己整理了一下表情,换上那副废土客常见的、带着点市侩和警惕的笑容,独自走向门口的光头壮汉。
一番简短的交涉(似乎还悄悄塞了点东西),光头壮汉打量了“鹰眼”几眼,又瞥了瞥巷口的陆岩和夜莺,这才侧身让开了门。
“鹰眼”回头对陆岩使了个眼色,陆岩会意,带着夜莺快步跟了进去。
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机油和陈年灰尘的味道。货架上杂乱地摆放着各种零件、武器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单边眼镜、左腿是金属义肢的干瘦老头,正坐在柜台后,用一把小锉刀仔细打磨着一个精密的齿轮。他就是“老瘸子”。
听到动静,老瘸子头也没抬,只是慢悠悠地问道:“生面孔啊。要买消息,还是卖东西?”
“鹰眼”走到柜台前,将陆岩那件破损但材质上乘的作战服和剩下的高能电池、零件放在柜台上:“换情报,也换点硬货。”
老瘸子这才放下锉刀,拿起作战服摸了摸材质,又看了看电池,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残光哨站的东西?你们是从那边来的?”
“鹰眼”心中一凛,没想到这老家伙眼光这么毒辣,但他面上不动声色:“老爷子好眼力。不过哨站现在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路上遇到了麻烦,走散了。”
老瘸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深究,只是敲了敲柜台:“东西不错。想换什么?”
“最近东边,‘观察者’的活动情况,还有……残光哨站的最新消息。”“鹰眼”沉声道,“另外,换两把能用的家伙,基础弹药,还有够三个人用三天的干净水和食物。”
老瘸子眯着眼算了算,伸出三根手指:“情报算一份,武器弹药算一份,补给算一份。你们这些东西,够换情报和一份补给。武器,得加钱,或者……有别的好东西。”
“鹰眼”看向陆岩。他们确实没有更多值钱的东西了。
陆岩犹豫了一下,从贴身口袋里取出那截已经变得黯淡的嫩枝,放在柜台上:“这个,值多少?”
老瘸子看到嫩枝,原本慵懒的神情猛地一肃!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嫩枝,凑到独眼前仔细观看,甚至轻轻嗅了嗅,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纯净的自然生命能量……这、这是‘绿洲’的东西?你们见过‘荒原行者’?”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敬畏。
陆岩心中一动,“荒原行者”?看来那位隐者果然大有来头。
“偶然遇到的,他给了我们这个。”陆岩含糊地回答道。
老瘸子深吸一口气,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有这东西,够了!不仅够换武器,情报我也给你们最新的!”他迅速从柜台下拿出两把保养得不错的手枪和几个弹匣,又包好一份食物和水,然后压低声音道:
“‘观察者’的触手最近伸得很长,东边好几个小型据点都被拔掉了,死寂一片,连变异生物都消失了。残光哨站……三天前失去了所有联络,估计凶多吉少。”
尽管早有预料,但听到墨菲长老和哨站可能已经遭遇不测,“鹰眼”的拳头还是猛地握紧,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老瘸子继续道:“另外,有个消息或许对你们有用。大概十天前,有一支装备精良、来历不明的队伍经过‘锈镇’,往西北方向去了,那个方向……据说有人看到过奇怪的、非自然的光柱和能量波动。”
来历不明的队伍?奇怪的光柱?
陆岩和“鹰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这会不会与“观察者”或者……林晓、赵志成他们有关?
“还有,”老瘸子最后补充道,声音压得更低,“‘锈镇’最近也不太平。‘血狼帮’和‘铁拳会’为了争夺东区的地盘快要开打了,镇子里的水被搅浑了,你们换到东西最好赶紧离开,免得被卷进去。”
带着换来的物资和沉重的情报,三人迅速离开了老瘸子的店铺。
残光哨站可能陷落,“观察者”活动加剧,神秘队伍和光柱……还有“锈镇”内部即将爆发的冲突。
暗流汹涌,他们必须尽快做出下一步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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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