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万法源流与人为的“道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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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云山脉的混乱被远远甩在身后，沈流石和阿九一路向东，依照玄明子所赠玉简中的指引，前往下一个可能存在重大规则异常的区域——一个名为“万法源流”的古老遗迹。

据玉简所述，“万法源流”并非宗门，而是一处传说中上古时期诸多道法、规则理念交汇碰撞之地，留有无数先贤的感悟烙印，理论上应是规则交织、道韵充盈之所。然而近百年来，此地却渐渐沉寂，道韵消散，规则惰化，仿佛失去了所有“灵性”，变成了一片道法不存的“绝灵之地”。

这种从“源流”到“死水”的转变，本身就极不寻常。玄明子的备注只有四个字：“疑似道伤”。

“道伤……”沈流石咀嚼着这个词，眉头微蹙。在他的规则视野中，远方那片代表着“万法源流”的区域，并非如古剑门那般呈现出剧烈冲突的刺目光芒，而是一片……死寂的灰暗。规则线条在那里变得异常稀疏、僵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与弹性，如同枯萎的经脉。

“规则的‘活性’被剥夺了。”阿九感知着那片区域的异常，语气凝重，“这不是自然的衰变，更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抽干’或者‘抑制’了。与黑沼镇的污染、古剑门的癌变都不同，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不合格’。”

两人心中都笼罩着一层阴霾。黑沼镇是泄漏与污染，古剑门是异化与癌变，而这“万法源流”，则像是被施加了某种规则层面的“阉割”或“衰竭”。这背后隐藏的手段，似乎更加阴损和难以察觉。

十日后，一片荒凉的山谷出现在眼前。

山谷入口处，矗立着几根断裂的、爬满枯藤的古老石柱，上面模糊刻着“万法源流”四个古字，字迹间依稀能感受到昔日的道韵，如今却只剩下苍凉。

踏入山谷，一股令人窒息的“空无”感瞬间包裹了两人。并非没有灵气，此地的灵气浓度甚至不算低，但这些灵气却如同死水，无法被引动，无法被炼化，仿佛被剥夺了所有“道”的属性，只剩下纯粹的能量空壳。

沈流石的规则视野中，景象更加触目惊心。山谷内的规则网络，如同被晒干的蜘蛛网，脆弱、僵硬，失去了所有流转和变化的可能。那些本该蕴含着不同道法真意的规则线条，此刻都黯淡无光，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抚平”，抹去了所有的特性和活力。

他尝试运转功法，发现灵力在此地运转滞涩异常，与外界灵气的交互几乎断绝。就连他手中的量天尺，散发的光芒也似乎黯淡了几分，对此地死寂的规则环境显露出一种本能的“不适”。

“检测到高强度‘规则惰化力场’。”阿九眼中蓝光闪烁，扫描着周围，“力场源头……在谷地中央。那里有东西，在持续散发这种剥夺规则活性的力量。”

两人小心翼翼地向谷地中央行进。沿途可以看到一些残破的石碑、玉璧，上面曾刻有玄妙的功法符文或道韵感悟，但如今都灵性尽失，变成了凡物。整个山谷，听不到虫鸣鸟叫，感受不到风吹草动，死寂得可怕。

终于，他们来到了谷地中央。那里没有宏伟的建筑，没有冲天的光柱，只有一座低矮的、由某种黑色石头垒成的简陋祭坛。祭坛之上，供奉着的并非神像或牌位，而是一块约莫人头大小、通体灰白、表面布满无数细密孔洞的……奇石。

那令人窒息的“规则惰化力场”，正是从这块奇石中散发出来的！

它像一个无形的黑洞，不仅吞噬着光线和声音，更在吞噬着规则的“活性”！它所在之处，万法归寂，道韵不存！

“这是……‘噬道石’？！”阿九失声低呼，冰冷的语气中带着罕见的震惊，“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它应该早已绝迹才对！”

“噬道石？”沈流石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一种传说中的禁忌之物。”阿九语气急促地解释，“并非自然生成，而是人为炼制的邪物！它以破碎的规则碎片和怨憎道念为材，以悖逆之法炼制，其唯一的作用，就是吞噬和抑制一定范围内的‘道’与‘规则’的活性，制造绝灵绝法之地！这是……这是专门用来破坏宗门根基、断人道途的恶毒之物！”

人为炼制！专门用来制造“道伤”！

沈流石心中寒气直冒。先有黑沼镇加速规则泄漏的“试验场”，后有古剑门诱导规则癌变的“魔剑”，现在又出现了直接剥夺规则活性的“噬道石”！这幕后黑手，手段层出不穷，其目的，似乎就是要从各个层面，系统地破坏这个世界的规则健康！

他举起量天尺，规则之眼全力聚焦于那灰白色的噬道石。

【目标分析：人工造物“噬道石”（残次品）。】

【核心原理：内置“规则熵增放大器”及“道韵剥离矩阵”。】

【运作方式：持续抽取范围内规则能量，将其转化为无序的“规则热寂”状态，并剥离规则中蕴含的“道韵”信息，导致规则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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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签名：与黑沼镇空间印记、古剑门魔剑侵蚀规则，存在17.3%同源波动！确认为同一势力（或关联势力）手笔！】

【缺陷分析：

1. 炼制粗糙，“规则熵增放大器”效率低下，仅能影响百里范围，且存在周期性波动。

2. “道韵剥离矩阵”结构不稳定，剥离出的道韵无法有效存储或利用，造成大量浪费及反噬风险。

3. 核心能量源为一次性的“怨憎道念结晶”，预计剩余持续时间：71年8天3时辰。能量耗尽后，噬道石将失去活性，但已造成的规则损伤不可逆。】

【综合判定：该造物原理邪恶，效果恶毒，存在严重设计缺陷与实施瑕疵，为“极度不合格”之恶物！】

同一势力！果然是同一伙人！

沈流石怒火中烧。这群藏头露尾的鼠辈，如同世界的蛀虫，到处制造着“不合格”的伤痕！

“能破坏它吗？”沈流石沉声问道。虽然这东西能量耗尽后会失效，但七十多年时间，足以让这片曾经的“万法源流”彻底死去，甚至可能对周边区域造成更深的侵蚀。

“很难。”阿九摇头，“噬道石本身结构坚固，且其散发的‘规则惰化力场’会极大削弱攻击它的法术效果。除非能一瞬间爆发出远超其承受极限的力量，否则很难彻底摧毁。而且，强行破坏可能导致其中积存的混乱道念瞬间爆发，造成更不可控的规则污染。”

沈流石看着那不断散发着死寂力量的噬道石，又看了看手中光芒似乎受到压制的量天尺，心念电转。

量天尺能找出缺陷，但面对这种需要绝对力量摧毁的目标，似乎有些无力。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继续荼毒此地？